96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和徐姐的婚事尚無著落,而會計室裡則鬧開了鍋,徐姐那個痴於垂釣的獨臂丈夫,爛醉之後,不顧眾人的阻攔,罵罵咧咧地衝進會計室,他惡狠狠地揪住徐姐的秀髮:“子婊養的臭騷,過河折橋的賤女人,你媽的,看我沒用了,你就想他媽的一腳把我踢開,去另尋新歡,我,我,…”怒不可遏的獨臂人伸出僅剩的一隻手臂,兇狠地擊打著徐姐的面頰,如果不是眾人及時拽扯開,徐姐那秀美的容顏定會飽償一通無情的鐵拳。
“嗚——嗚——…”下班後,徐姐找到了我,她一邊涕著,一邊用手帕擦抹著被打腫的眼眶,我看到眼裡,樂在心上:活該,活該,該打,該打,打得好,解恨,獨臂人還是手下留情,應該把這個忘恩負義的賤女人打成獨眼母夜叉。
“小力,怎麼辦,他說什麼也不肯離,這不,把我打成這樣,小力,我的小心肝,咱們可怎麼辦啊,你倒是給姐姐想個辦法啊!”
“哼,”一想起徐姐在我家放火燒貂皮大衣那件可怕的事,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既然他不肯離,那,咱們就算了吧!”
“不,不,我一定要離!”
“徐姐,我已經想好了,我們還是拉倒吧!”
“啊——”徐姐一驚,咧開了嘴:“為什麼,你,不娶我啦?為什麼,”
“為什麼,你自己最清楚,瞅你在我家乾的好事,你想把我家燒光啊!”咕咚一聲,徐姐直地跪在我的面前,頓時淚如雨下:“小力,我不對,我不對,我向你認錯,當時,看到你媽媽那冷冰冰的樣子,連句話都不跟我說,還下樓躲開了,我腦袋一熱,就做出了那件傻事。小力,我的小心肝,原諒我,原諒我,以後,我再也不幹那傻事了,原諒我,姐姐不能沒有你!嗚——嗚——嗚——”
“可是,你的丈夫不肯跟你離,你怎麼辦?你想犯重婚罪,我可不想!”
“小力,給姐姐想個法子,法院總是偏向他!”
“那當然,人家是殘疾人,是弱者,法院當然得偏向點!”
“小力,給姐姐想個辦法啊!”
“辦法嗎,到是有!”我還是不想放棄這個女人,我需要她,不是她的身體,更不是她的心,而是她的鈔票,於是,我說道:“揍打!”
“揍他?”徐姐反問道:“可是,我,打不過他啊,雖然他只有一條胳臂啦,我還是打不過他啊!”
“哼哼,”我冷冷地一笑,出一付十足的無賴嘴臉:“笨蛋,誰讓你打他啦,僱人啊,僱人狠狠地揍他一頓,”
“這,”徐姐遲疑起來,我問道:“怎麼,捨不得了,那,算了!”
“不,”徐姐拽住我的衣袖,站了起來:“小心肝,我是怕把他打壞,鬧出大事來啊!”
“不會的,”我有成竹地說道:“這事,給我來辦吧!”
“好,小力,小心肝,你可一定要掌握好分寸啊!”
“這個,我比你清楚,來,”我向徐姐伸出手去:“來之,來之,來之啊?
““什麼,”
“,廢話!”我學著老杜的樣子,手指肚頻繁地摩擦著:“錢啊,錢啊,哪有找僱傭軍,不給錢的,沒有錢,誰給你打人?”
“好,”徐姐問道:“小力,需要多少錢,我明天就給你!”
“三千!”
“好的,明天早晨銀行一開門,我就去取!”第二天上午,徐姐果然把三疊鈔票送到我的手裡,她千叮嚀、萬囑咐著:“小力,我的小心肝,告訴僱來的人,下手一定要有分寸啊!”滴滴嘀,滴滴嘀,滴滴嘀,滴滴嘀,…
我正美滋滋地數點著厚厚的鈔票,間的呼機突然叫喚起來,不用問,老杜又找我了,我的呼機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哈哈哈,杜大哥,老弟我正想找你吶,你卻先傳了我,我把鈔票進小皮包裡,衝徐姐擺了擺手:“姐姐,我這就去了,老杜傳我了,我找他,給你擺平此事!”說完,我急忙跑向公用電話亭:“大哥,有事嗎?”
“,”老杜還是那大大咧咧的口氣:“快點過來,我跟你說的那件事,你忘了!”
“什麼事?”
“,真是好記,爬坡啊,我不是跟你說過了,讓你幫大哥我,爬個坡!
““哦,想起來了,大哥,在哪啊!”
“天鵝湖賓館,快點來吧,我又他媽的輸個鼻青臉腫!”我攔住一輛出租車,風風火火地趕往天鵝湖,現在,我也有資格、有鈔票理直氣壯地打的了,我好不驕傲,想到此,我更加堅定與徐姐結合的決心,沒有徐姐,我,有錢打的嗎?
當我推開賓館的一間包房時,豁——屋子裡狼籍不堪、烏煙瘴氣,老杜歪著身子坐在鋪上,搖頭晃腦地雲吐霧,見我進來,他呼地站起身來,扔掉了菸蒂:“啊——”老杜非常親切地與我擁抱著:“小老弟,小連橋,多不見,好想你啊!”除了老杜,滿屋子的人我只認識一個:老馮,我與老馮握了握手,然後,老杜開始給我一一介紹:“這位,二欣子!”
“你好,”我與被喚作二欣子的中年男人握了握手,他沒有老杜壯實,卻長著非常可笑的啤酒肚,手裡也握著一部手提電話。
老杜又指了指牆角處的一個大塊頭:“這位,禿子!”
“哎,你好!”我急忙把手從二欣子那裡出來,跟大塊頭禿子握了握手,老杜又拽了拽我的胳臂:“嗯,這位,”他指著方桌旁一位年輕人對我說道:“小林子,牌壇高手!”
“不,不,”小林子一邊謙虛著,一邊與我握了握手,我心裡想道:不用問,老杜讓我幫他爬坡,對手,一定就是他嘍,於是,我非常留意地注視小林子一番,乍看上去,他要比我年輕一些,這使我倍意外。
在社會上混跡多年,我永遠都是可憐的小字輩,與我打道的那些個老江湖,如果細細道來,更確切地說,我應該稱呼他們謂叔叔,而不應該大大咧咧地稱兄道弟。
年輕的小林子戴著一付亮閃閃的近視鏡,面顯著病態的蒼白,我輕輕地抓了抓他的手掌,乾枯而又冰涼:“你好!”
“她,”小林子指了指身旁的一個妙齡女子:“她,小穆,我的媳婦!”我衝小穆點點頭,相互間友好地微笑一下,小穆約莫二十左右歲,身材高佻,體態輕盈,皮膚白晰,尤其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放著人的光芒,一對明亮的黑眼珠,炯炯有神,淌著滾滾情。
啪——一副嶄新的撲克牌被老杜甩到了桌面上,他衝著我和小林子說道:“運動員,入場!”然後,又把一疊鈔票甩到我的眼前。
“大哥,”小林子出不情願的神:“別玩了,我請你,請大家桑拿,還不行嗎!”
“!”老杜立刻放下笑臉:“咋的,贏了幾個臭錢,就腳底抹油,開溜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