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打橫挪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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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人群外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帶著幾分怒氣道:“白兄的意思,是貧道門下劣徒,不惜一死來汙衊你暮劍閣的未來閣主麼?”人群頓時讓開一條通路,清心道長面鐵青,帶著十餘名同門大步走進場內。這次出動的峨嵋門人小輩只有幾個,其餘竟大都是清心道長的同輩師兄。
白家二老臉頓時變得十分難看,白景洪氣勢也跟著弱了七分,道:“此事畢竟還有蹊蹺之處,還請清心道長容我們帶若雲回去,天雄賞罰分明剛直不阿,必定不會讓令徒枉死。”清心道長正眼都不去瞧他,只盯著白若雲道:“這種空話,貧道又不是三歲娃娃,豈會輕信!劣徒雖說習武未有大成,為人處世卻還算值得稱道,嫁人之後相夫教子,從不曾令峨嵋蒙羞。
此次不過是心疼師妹所託非人,參與籌謀了逃婚一事,損及暮劍閣的顏面,是貧道管教無方,甘心認罰。可這種罪過,何至於一家慘死?”白若雲毫不退縮,朗聲道:“當然不至於,所以晚輩也從未動過害他們的心思。
想要尋找靈秀五娥,不過是為了討個說法。實不相瞞,晚輩也早已心有所屬,此次逃婚不說正中下懷,也不至於惹來晚輩極端憤恨,只要尋到諸人,將逃婚一事做個代,也就算是了結。我又何至於請出如意樓,害死他們夫?”方群黎在旁冷冷道:“心腸歹毒為小事即會殺人洩憤的人一樣可以文質彬彬衣冠楚楚。至於不至於,豈能聽你一面之詞!”白若雲怒氣上湧,忍不住道:“這分明就是此前意圖借逃婚之亂傷及我暮劍閣本元氣的那些人,再次佈下的圈套,我白家究竟哪裡開罪了你們,要如此糾纏不休!你們天道已經勢大至此,何必再來盯著小小一個暮劍閣!”一聽到天道二字,群雄頓時躁動起來,頭接耳竊竊私語。裘貫笑道:“好一招移禍江東,你以為冷不丁搬出這麼個招人忌憚的名頭,就能轉移視線了麼?”白景順鬚髮直豎,怒道:“姓裘的!你休來誅心!若雲本不曾經歷過天道橫行的時候,若不是事出有因,怎麼會專門提起他們!”裘貫冷哼一聲,道:“天道近些年的確死灰復燃,據說與如意樓頗有些新仇舊怨,白少俠投了如意樓做靠山,誰敢說他不會幫如意樓嫁禍一遭?”白若雲悽然一笑,道:“看來,你們是迫不及待要在此處取我的人頭了。”清心道長冷冷道:“你若能自證清白,貧道也不會蠻不講理。”
“哈哈…”白若雲大笑一陣,怒道“從陸陽城中嫁禍於我起,你們這些武林高手就一路追殺至此,可曾有人給過我機會自證清白?
我說出真相,你們說空口無憑,物證人證遠在陸陽,你們又硬要我在此自證清白。不過是想殺我罷了!痛快點直接說出來啊!彎彎繞繞兜兜轉轉,算什麼江湖好漢!”
“有理不在聲高。”裘貫輕笑道“這裡這麼多的高手,哪個不比你厲害?真只是為了殺你,還需要與你廢話到這種時候麼?”
“因為你們還想殺的合情合理,殺的不留後患!”白若雲大聲道“為了不出你們一張張人皮下,毒蛇一樣的心腸!”清心道長不再理會白若雲的怒斥,看向白景洪道:“看來,暮劍閣是不打算在此給貧道一個說法了?”南宮星起初還有些不解,為何天道突然如此急不可耐。聽到這裡,才突然醒覺,李嫦若真的是暮劍閣中一切陰謀的主使,那在她突然做出有悖天道意願的行為之後,天道自然不會再答應放白若雲回暮劍閣去。
天道內部,果然已出了問題。峨嵋此次出動了足足七八位上輩高手,即便他們武功不如清心道長,也都算是峨嵋中的英元老,不說比得上白天雄,起碼也不會輸給白天英之。
這等聲勢,瞬間便讓本就強弱分明的雙方差距更加巨大。白景洪額上冷汗已浸滿皺紋,他抬手一擦,道:“道長,不知貴派到底想要個怎樣的說法?”白景順怒道:“說法個!他們就是想要若雲的命!
等到陸陽那邊查出真相,這假仁假義的老匹夫最多也就假惺惺道個歉,說些一時衝動的話,絕沒一個會給若雲償命!”邢空熱血上湧,也跟著怒道:“此事分明還有疑點未解,你們卻仗著人多勢眾,走也不許走,查也不許查,好不要臉!”裘貫冷笑道:“誰說過不許查了?這裡要白若雲給個說法,他要是能指出誰對他栽贓陷害,誰才是元兇首惡,我們才好去查不是?他自始至終顧左右而言他,反倒顯得是我們硬要嫁禍於他一樣。”方群黎怒喝一聲,道:“白若雲!你到是說說,我們該去查誰?”白若雲面上頓時一片鐵青,口顫抖動,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該去查一個帶著鬼面,使西域關外魔教武功的人!”一個清脆響亮的女聲突然從人群外響起。
一雙雙視線登時集中過去。說話的是個形容憔悴的妙齡少女,旁人不認得,南宮星卻記得清楚,她分明就是陸陽城外慘被兵丁更夫輪辱的那位。南宮星心中疑惑,記得當時這姑娘還茫茫然什麼都不清楚,怎麼這會兒反倒知道了鬼麵人的事?
不等他人質問,那少女毫不猶豫朗聲講述起來,語帶憤恨的從自表身份,一路講到在陸陽遭受的非人凌辱。
這番話中唯有一點與當初講給南宮星的不同,她這次說的話中,並非是一夜過去不知為何就做了階下囚,而是詳細講述了一個鬼麵人是如何殺她未婚夫一行數人,又出手將她制服,送去城外供人姦玩。
她對那鬼麵人的身形描述的頗為詳細,稍做對比,也知道既不可能是南宮星,也絕不會是白若雲,而且其武功如此高強,更不會是方家被誅殺的那幾人。方群黎目光閃動,喝道:“你這一面之詞,又有何憑證?”那少女冷哼一聲,瞪著他道:“我們幾人與方語舟的關係江湖上有的是人可以證明,我經受的苦難,在陸陽也有一位張大人可做人證。倒是你,不肯承認有這麼個鬼麵人藏在暗中縱一切,是何居心!”南宮星仔細觀察,突的看到一個身量頗為悉的身影就站在那女子身邊不遠,當下恍然大悟,原來是雍素錦與她碰過了口供,這兩人所知相加起來,的確能還原出不少真相。
“那鬼麵人不光親自下手,還請了雍素錦那樣的狠辣角,專對付要來找方家夫婦的人!就我所知,方夫人陷入敵手之時,陸陽城中本還沒來多少外人,白若雲也好,南宮星也好,壓都還沒有出現!”白景順乘勢怒道:“你們可聽清楚了?那般人拖著折磨方家夫婦,就是不肯讓他們速死,分明就是要陷害我們白家!”裘貫搶道:“說不定白若雲並未想要殺人,只是想羞辱鍾靈音夫婦,一洩私憤。那二人也的確是在被救出後才羞憤自盡。”白若雲冷冷道:“你們光是組織救人就耽擱了三天,要是由我主使,早已殺人滅口。”柳悲歌提刀走向白家一側,朗聲道:“諸位,此案確實疑點重重,那位鬼麵人的作風的確不像是如意樓的門下。大家能不能先收起怒氣,好好談談。”
“呸!”又是一個清脆女聲從另一側人群后響起“談什麼談!就是白家的人為了洩憤,才害死的鐘師姐!出一個鬼麵人來,分明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他們暮劍閣上上下下都是一副包庇自家人的德!今決不能叫姓白的走脫一人!”這次出聲的女子,到有不少人都認得,正是靈秀五娥中的田靈筠。南宮星雙目一亮,立刻在身後打了一個手勢,腳下悄悄挪了幾步,靠往田靈筠那邊。
白若雲一見田靈筠,心中頓時怒氣發,咬牙道:“陸陽城中出事的時候,你還遠遠逃在不知什麼地方,這會兒倒說得和親眼所見一樣!你這種為了幫人逃婚不惜拿自己身子撒謊的賤人,誰會信你!”白家先前發生的事此地群豪並未詳細瞭解,白若雲心緒盪,索接連開口,將暮劍閣中發生的一串事端也原原本本講了出來。說到田靈筠主使的逃婚計劃,更是講的事無鉅細。田靈筠臉上一陣青紅錯,幾次想要出聲打斷,卻被關凜閃到身側,抬手摟住,一股真力將她壓住。
南宮星擔心清心道長暴起發難,忙又往白若雲那邊靠了幾步。竹筒裡的豆子倒個光,白若雲口劇烈起伏,恨恨道:“從頭到尾,分明有人在連連算計我們白家,想要栽贓如意樓,卻偏偏讓我重遇了恰在如意樓中的舊人。我說是天道在背後出謀劃策,難道就沒有半點可能麼!”裘貫眼角微微動,道:“你不停抬出天道,無非是想惹出群情憤慨,助你情勢。這種算計佈局,依我看,分明更像是你暮劍閣的仇家所為。”田靈筠尖聲道:“我峨嵋和你們暮劍閣無怨無仇,不過一次逃婚,你就想吧這麼大的罪名扣在我們頭上麼!”一時間人群中混亂無比,嘈雜連天,四大劍奴也唯恐有人趁亂出手,將白若雲圍在當中靠得更緊,八隻鷹眸盯視四方。南宮星目光牢牢鎖住裘貫、方群黎二人,打橫挪了兩步,一旦他們強行出手,便正是取他們命的天賜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