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那位南宮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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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上面沒了動靜,才小心翼翼的離開。之後就被你們的人找到,帶了回來。”
“沒有遇到其他人麼?”南宮星沉聲問道。
凝珠沉默片刻,輕聲道:“沒有。”南宮星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嘆了口氣,長身而起,道:“師姐,咱們早些休息吧,明還有一場惡戰等著咱們。”薛憐雖然不解,但還是默默站起,快步走出門去。南宮星走到門邊,回頭道:“凝珠姑娘,李秀兒這個名字,應該也並非你的真名吧?”凝珠渾身一震,頂上鳳釵珠墜叮噹一陣脆響。
“木子為李,你這假名,起的也太不用心了。”南宮星冷冷說道,向外一退,為她關上了房門。凝珠驀然抬頭,淚眼盈盈的望著緊閉屋門,心中一陣氣苦,忍不住伏到桌上,嚶嚶飲泣,悶聲自語道:“我能怎麼辦…我還能怎麼辦…我只剩這一個親人了啊…”一走出廊下,南宮星便道:“凝珠方才一定見過李嫦。”
“哦?”薛憐不甚關心的隨口問道“何以見得?”
“李嫦四處奔走攪渾了客棧裡的水,就是為了保凝珠平安,她對裘貫的計劃心知肚明,自然只有她,才能在危機四伏的客棧中找到地下酒窖這風險最小的地方,悄悄把凝珠藏起。”南宮星沉聲道“而在那客棧之中能博得凝珠信任的,也只有李嫦一人而已。”他望向薛憐,心中思緒早已理順,只等她問一句為何,便能詳詳細細解釋出來,道破這一直以來都被錯定了事實的秘密。
不料薛憐點了點頭,只道:“見過就見過吧。凝珠不懂武功,礙不到咱們的事。去休息吧,別耽擱了明的大事。”南宮星一愣,還想再說什麼,薛憐卻已去得遠了,一抹倩影,轉眼便拐入迴廊。
這倒真把他一肚子話憋了個滿滿當當,進到臥房躺下,他還忍不住在心中反覆推演印證,想得倒是敞亮,無奈卻沒個可以說話的人,悶得他抓耳撓腮一番,悻悻睡了。
冥思半宿,內息恢復了八九成,他起之後,神也好了很多,只無奈單雷頤留下的外傷不可能太快痊癒,繃帶之下稍一使力,仍舊裂痛難忍。
看了看窗外灰濛濛的天,心知已到了各路武人活動的時辰,南宮星吐出中一夜濁氣,匆匆整好衣衫,出門往薛憐那邊過去。
薛憐果然早已起,正在門前廊柱之間閉目凝神,右掌握著刀柄運力拔出寸許,旋即收回,須臾便循環往復數十次之多。他靜靜看著,不敢打擾。本想等薛憐練罷,一起去與監視動向的同門回合,不料一個幹漢子匆匆跑了進來,徑直奔到他身邊,附耳密語。一聽之下,南宮星頓時面凝重,忙揚聲道:“薛師姐,情況有變。”薛憐玉掌一緊,收刀回鞘,纖一擰,已閃到南宮星身前“怎麼了?”南宮星皺眉道:“白家的人並沒上路,據報,群雄聚集在西城門內的那處寬闊空地,似是準備當場了結白若雲買兇害死鍾靈音一家的血案。”
“他們怎會如此心急?倒像是亂了陣腳一樣。”薛憐略不解,問道。南宮星略一思忖,道:“興許,是李嫦的頭腦不在,方群黎擅自定的主意吧。他想在群雄面前借大義死白若雲的話,反倒是咱們的好機會。”薛憐讓趕來的漢子找地方休息,邁步往千金樓外走去,問道:“怎麼講?”南宮星算計道:“四大劍奴不懂變通,白天雄既然下令將白若雲帶回暮劍閣,他們四個就一定要把白若雲帶回暮劍閣。
到時候一旦談不攏,四大劍奴反而會成為咱們這邊的絕佳助力。那四人合力出手,即便是清心道長也不可能輕易取勝。”
“若是矛盾化,站在白家這邊的必然也有不少,真動起手來,適當鼓動一番,必定會多出一些幫手。混戰一起,那咱們就只消盯住所有確認身份的天道門人下手即可。”薛憐蹙眉搖頭,道:“聽著好亂,我還是隻管盯住裘貫吧。等我殺了他,再去找清心。”想到暗中掠陣的孃親,她與唐炫聯手,清心道長就算再怎麼深不可測,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南宮星道:“你只管裘貫一人就好。清心道長要是出手,自然有人對付。”不須冒險攔截誅殺的情況下,形式頓時變得頗為有利,南宮星腳下都跟著輕快許多,提氣疾奔一陣,便到了西門那邊。
果不其然,江湖群豪早早便在那塊空地聚集,原本在附近吆喝叫賣的攤販一個個都收了東西,換去了安全地界,尋常百姓也都閉緊門窗,只有幾個膽大的爬上房頂,隔著院牆遠遠看著熱鬧。
守門官兵如臨大敵,城牆上多了數隊兵,遠遠觀望,府衙捕快也在寧檀若夫婦召集下前來助陣,看寧檀若倚牆站定面蒼白的虛弱模樣,似乎還未從昨夜的連番辱中恢復過來。
在遠處觀望了一下地形,南宮星招來在附近監視的同門弟子,匆匆待一番後,帶著薛憐從民房一側悄悄摸了過去。
將斗笠一壓,南宮星順順當當混進外圍看客之中,薛憐較為顯眼,索躲在最近的民居院牆之後,靜等著外面情勢發展。南宮星仔細打量一番,看到人群中混進不少自己人,心下略定,仗著人高馬大,不向裡擠,直接往中央看去。
果然如他所料,當中閃出的一片空地上,眼的江湖好手已分做兩撥,相對而立。白家兩位老爺子南宮星雖不認得,四大劍奴他卻曾經見過,那四個沉默寡言的中年漢子將白若雲護在當中,劍已離鞘,無形的壓迫瀰漫在四人身週數尺方圓。
尋夢子刑空、破天一劍沙俊秋和幾位年輕人都站在白家人周圍,除了沙俊秋尚顯鎮定之外,就連刑空也是滿面緊張。緊張倒也並不出奇。畢竟對面站著的高手,實在是壓過了這邊一頭。關凜、柳悲歌還算站的稍遠,似乎並不一定出手相幫,方群黎、裘貫卻正領在最前,名聲鵲起的浮華公子唐炫,就笑嘻嘻站在方群黎旁邊,頗有興趣的盯著四大劍奴穩如磐石的劍尖。
其他三四十歲的好手,足足站了近二十人之多。白家二老神態頗為焦急,連臉都有些發紅,其中一個朗聲道:“諸位,先前不是已經說定,逆徒白若雲由我們帶回暮劍閣,詳加盤問,再給武林一個代。為何…為何又要在此將事情說個明白?”方群黎面不改,沉聲道:“如今情形有變。清心道長即將率弟子趕到,我作為方家的親眷,只能作主方家的事。鍾靈音是峨嵋弟子,我總不好越俎代庖,幫堂堂名門大派擅做決定。
若是清心道長也同意你們回到暮劍閣再做定奪,那我們絕無二話,恭送諸位上路。”白家二老中的另一個似乎脾氣頗為火爆,一吹鬍子,怒道:“峨嵋派勢大,便可以壞了規矩麼?
我暮劍閣閣主已說了要給天下英雄一個代,合著清心老道的話是話,我們閣主的話就是放麼!這湖林城處處透著詭異,老子是一刻也不想待了!”先說話的那個忙道:“誒,景順,稍安勿躁。”他跟著拱了拱手,道“非要對此事急著要個結果的朋友,隨我們回暮劍閣去也是一樣。
到時候問清緣由,難道還怕我們閣主硬要包庇,不肯清理門戶不成?若雲在我們白家一向老成持重,為人絕談不上陰險毒辣,他昨晚對我二人的代極為誠懇,這當中興許是有什麼誤會。”白景順哼了一聲,怒道:“我看就是有人從中作梗,栽贓嫁禍!我暮劍閣不過是攀門親事不成丟了些面子,難道還至於為此殺人滅門?”
“至不至於,單你們說可不算。”方群黎冷冷道“難道白若雲買兇殺人,還會自己承認麼?那天我兄弟夫婦的垂死指控,可是無數雙耳朵聽著的。如意樓,白若雲,哪個也脫不了干係!”白若雲突然道:“陸陽城中已有公門高手詳加調查,真相必定會水落石出。你們不肯等最終結果出爐,硬要與我為難,是何居心?莫不是要殺人滅口,坐實個死無對證麼!”方群黎面微變,裘貫在旁笑眯眯道:“白賢侄,你這拖延的手段未免有些太過直接了。真當我們都是傻子麼?江湖紛爭所致的血案六扇門大都不聞不問,你等著他們調查出真相,不如直接說叫我們放你一馬不要主持公道算了。”方群黎立刻接道:“陸陽雖的確去了不少公門高手,但都是為了陸陽另一樁滅門慘案,那兇手南宮星,貌似還正是如意樓的人。你們行事,倒真是臭味相投啊!”這時寧檀若在遠處朗聲道:“南宮星一案尚有疑點,不能斷定就是他所為。”這一句簡直是明扇在方群黎臉上,他面變了幾變,還是壓下怒氣,沉聲道:“不能斷定,他卻也還是唯一疑兇。”裘貫淡淡道:“滅門一案倒也罷了,那是六扇門的活計,方家的慘案,卻是咱們江湖人的恩怨。
白若雲假手如意樓,那位南宮星,恰好又是如意樓的,還勞神費力幫他們兄妹逃竄至此,這當中豈會沒有聯繫。”幾個聲音頓時叫嚷起來。
“沒錯,說不定方家的事就是南宮星謀劃的!”
“他們串謀殺人,罪大惡極!”白景洪忙鼓足真氣,大聲道:“就算咱們是江湖中人,定罪也不能單憑几句話吧。除了方家夫婦最後遺言,整樁案子都詭異得很,全部人都死無對證啊。”白景順搶著怒道:“這種佈局,難道就沒有栽贓嫁禍的可能麼!興許他們夫有什麼比自己生命更加重要的東西被對頭捏在手裡,迫他們撒謊之後自盡,不也說的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