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夫悽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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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南宮星大意外,道“留了什麼?”王判掏出一張字條,遞到南宮星手上,道:“是臨時用血寫的,就在一個兄弟的懷裡。”南宮星抬手一抖,湊到燈火旁邊看去,上面用頗為潦草的字體寫了一句“你們要是如意樓的,快去千金樓救人。”這句話寫的匆忙,但仍能看出筆畫頗為娟秀,而且,南宮星一眼看去就覺得頗為眼,他心念一動,忙收進袋中裝好,雖身心俱疲傷痕累累,還是不得不道:“不行,我往千金樓去一趟。”
“你這傷…”看他肚腹前盡是血跡,王判不擔憂道“再說咱們的人手都已經過去,照說應該應付得來。”南宮星咬牙道:“那邊…很可能有天道巡查正在動手。按今晚得到的消息,他們應該已經斷定白若雲就在千金樓內藏身,而且凝珠的身份敗,七星門很可能也會乘機動手,我無論如何得去看看。”王判略一猶豫,道:“那屬下要不要…”南宮星抬手道:“不必,你…找人去通知我娘一聲。我看,今夜只怕會有一場惡戰。”他向雍素錦那邊瞥了一眼,嘆道:“幸好單雷頤已死,對面總算是少了一個極難對付的幫手。”且不管雍素錦動機如何,真要在大庭廣眾下雙方動手,單雷頤的武功的確是南宮星一方的心腹大患,看他暗藏心,提前除掉,總不是壞事。
雍素錦卻會錯了意,一對上他的視線,便道:“你先去吧,我去了這身東西,就往千金樓幫忙。”
“你好好休養吧。”南宮星還有些惱她,冷冷甩下一句,轉身出門。
著夜風一路快步而行,南宮星漸漸冷下頭腦,疑惑思忖,這位天道巡查到底要如何對千金樓下手?
正面強攻出白家兄妹?先不說上次放火白若蘭都紋絲不動,就算這樣製造混亂出了人,也必然會引發一場血戰,哪裡來的十足把握拿下白家兄妹?
誘捕?白若蘭絕不會上當,白若雲只要守著凝珠,也多半不會出什麼岔子,除了白家來的兩個老輩,對方手裡本沒有什麼有分量的餌食。
仔細回想方群黎和李嫦的話,陸陽城那邊顯然在玉若嫣的指揮下已經有了極大轉機,因此迫得天道也不得不鋌而走險加快腳步。
如此看來,難道那位巡查真要組織人手正面強攻麼?南宮星將自身代入天道一方左思右想,仍是想不出什麼穩妥的方法,只得加快腳步匆匆趕去。
到了那邊,遠遠看到千金樓依舊歌舞昇平燈火輝煌,他心中稍定,靠往街邊稍稍隱藏了一下行跡,從暗處溜進千金樓側門。
怕見面之後有太多話說,南宮星不敢先去見白若蘭,找地方換了一身衣服,先往薛憐住處過去。不料薛憐卻並未在房中練刀,開門進去,屋內只有一張被劈成兩段的古琴。
南宮星皺了皺眉,出門又去找了一趟凝珠。不料凝珠也不在居所。莫非來了什麼惹不起的豪客?南宮星略不安,攔下一個丫鬟了一枚碎銀,柔聲道:“這位小妹,凝珠姑娘今晚有客?”那丫鬟平就在這裡伺候,對南宮星也有幾分悉,當即脆生生道:“公子回來啦啊,今晚不光凝珠姑娘不在,整個松竹院的姑娘都不在呢。”南宮星心中蹲起疑竇,忙問道:“是什麼事?怎麼驚動了這麼多花娘?”那丫鬟喜滋滋道:“對面鴻禧客棧說是來了個告老還鄉的大官,湖林城中官家商號湊了一大筆銀子,包下整間客棧擺酒,松竹院三十多個姑娘都被請去捧場,光銀子就抬來了三大箱吶。媽媽這回可高興壞了。”南宮星暗道一聲不好,忙飛奔向白若蘭的暫居之處,才一轉過迴廊,就面碰上面凝重的薛憐,正與一個樓中弟子頗為緊張的低聲談。
一見南宮星到了,薛憐眉心反倒蹙緊幾分,星眸一轉,將那樓中弟子打發離開,匆匆道:“你來的正好,我正要找人去叫你過來。”南宮星直接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薛憐扭頭帶著他一路快步走到迴廊盡頭,進到院中,踏上一處假山,抬手指著對面燈火通明的鴻禧客棧,道:“那邊出事了。”隱隱約約還能聽到那邊傳來的絲竹之聲,南宮星沉道:“是什麼事?凝珠是不是在那邊?”薛憐道:“凝珠在那邊,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但肯定是出事了。”
“哦?”南宮星略不解,疑惑道。薛憐握住間彎刀,輕輕摩挲著刀柄,緩緩道:“派去保護凝珠的十三個弟兄,就在半個時辰前,被人在後巷發現。從宴會開始到現在,鴻禧客棧裡出來的,就只有這十三個被打昏的人。”
“只進不出?”南宮星心中一驚,眺望道“凝珠為什麼要去?”薛憐蹙眉道:“她也是怕惹人疑心,對方重金來請整個松竹院前去歌舞助興,獨獨少她一個未免有些扎眼。
而且樓裡的兄弟緊急查了一下,對面確實是來了個告老還鄉的京官,樓裡除了裘貫連著一門弟子,也沒有其他江湖人在。”
“之後派人去查了麼?”南宮星心中愈發不安,問道。
“去了兩個好手,”薛憐道“已經小半個時辰了,至今還沒回來。”南宮星道:“那客棧裡後來都進去了什麼人?有沒有可疑的?”薛憐略一思忖,道:“進去了幾個商人,一些酒樓補充過來的人手,等後來察覺出有異常後,樓裡的兄弟就攔下了之後的尋常百姓。”聽出薛憐意有所指,南宮星忙追問道:“不是尋常百姓的,還進去了誰?方群黎和唐行簡來了麼?”薛憐卻搖了搖頭,道:“也不是江湖人,進去了兩個官府的走狗。”
“鐵爪鴛鴦?”南宮星心頭一凜,忙問道。薛憐點頭道:“似乎是這個名號。”
“他們兩個進去做什麼?”心知寧檀若傷的不輕,這會兒必定尚未痊癒,南宮星心知不妙,略帶怒氣道。薛憐淡淡道:“有人問了,他們說有人報訊鴻禧客棧的宴席內有隱情,為防出什麼大案,特地趕來調查。他們這麼積極辦案,咱們江湖匹夫,自然不好阻攔。”
“這要不是一場簡單的宴席,那…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南宮星越想越是不解,猜測道:“莫非是要將裡面所有人當作人質麼?客棧中哪裡來的這麼多人手?還是說這麼大費周章,其實就是為了凝珠?”薛憐搖頭道:“我方才遠遠在外看了一眼,凝珠還在大堂靠門位子上幫人斟酒,並沒被人劫持。
凝珠也在防著有人用她迫白若雲,所以貼身藏了匕首。雖說沒人出來,但客棧門窗都還開著,看上去並無異常。”
“被打昏的兄弟醒了麼?”
“醒了,都是被偷襲得手,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薛憐的語氣有些低沉“現如今,連對面到底是什麼人在暗中籌謀也猜不出。”這時一個龜公打扮的漢子匆匆跑了過來,拱手道:“薛副堂主,那兩人回來了。”薛憐點了點頭,飛身躍下,南宮星緊隨其後,匆匆趕了過去。沒想到,那兩名好手竟也是被人打昏過去,直扔在後巷。南宮星皺眉蹲下,本想推拿一下幫一人醒來,目光一垂,卻看到領口那裡略顯凌亂,出一角頗為怪異的血痕。
他毫不猶豫將那人衣衫扯開,果然,這位兄弟的前,竟被人用極鋒利的小刀刻了一片小字,顯然是故意留言傳話。
“客棧已堆滿霹靂震天雷,再擅自出手,便一起歸西。宴會直至二更,結束前白若雲如不去找白家長老,客棧中人,一個不留。我不願多傷命,望如意樓諸君三思。”南宮星沉聲念罷,用指尖在留字的傷口上輕輕觸摸一番,有些不敢相信道:“難道…這是無形鏢的鏢尖劃出的麼?”
“這種時候,還管他是誰。”白若雲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花廳門口,眾人轉過頭,就看到了面蒼白的他,正緊緊握著間的劍,一字字道“這麼多條命,包括凝珠,都掛在我一個人身上,不是麼?”
“鴻禧客棧今晚可能要有血案發生。”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寧檀若正伏在桌邊審查湖林府衙近些年獄中死因不明的女犯名單。
她抬起頭,就看到了李嫦…那個之前一直跟著方群黎,個子小小的女人。李嫦的樣子實在稱不上好,身上沾著泥水,還受了外傷,裙上的破口中出還在血的一道傷口。
“可能是什麼意思?”寧檀若用鎮紙壓好桌上的東西,扭身問道。她的傷還沒痊癒,幾處關節只要一用力就會磨得生疼,但血案這兩個字,已經足以讓她做好穿上公服的準備。
李嫦站在門口,並沒有進來的打算“可能的意思就是可能。也許會死很多人,也許一個人都不會死。六扇門裡,你們夫婦我還算看的上眼,才特地來提醒一聲。去不去,隨你們的便。”話音未落,那嬌小身軀擰一縱,竟不再多說,飛也似的離去。年鐵儒撫摸著胳膊上新換好的繃帶,沉聲道:“要去麼?”寧檀若沉默片刻,道:“她敢只留下這麼一句就走,分明是算準了咱們一定會去。”
“可能有詐?”
“有沒有詐,看看就知道了。”寧檀若返身走到邊,毫不猶豫的抓起了那一身猶有血氣的玄服。就像以往的大多數夜晚一樣,上的被褥才不過剛剛鋪好,他們夫兩個,卻已人去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