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密探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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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柏剛剛離開沈子成的身邊,沈子成便低聲對身邊的錦衣衛吩咐道:“馬上把消息發回到京都,請大人仔細查探清楚。”一轉身,四女已經緊張的撲了過來,許芝蘭腳步最快,她們是女眷本來就不方便拋頭面,原本是要在船上等著揚州府的人將轎子抬到碼頭邊上接的。可是左等右等,轎子是沒來,反倒是聽見了沈子成和朱棡被刺殺的消息。朱棡是什麼人,死就死了,也就算了。但是沈子成可是她們四女的心頭,要是擦破點皮,都要擔心半天,何況是被人行刺?許芝蘭急急忙忙走到沈子成的身邊,一臉關切,問道:“官人可沒受傷吧?”
“小事!”沈子成拍了拍脯:“區區幾個刺客而已,咱們錦衣衛還不是手到擒來?”
“亂吹一通,要是受了什麼傷,還是要請王姑娘仔細給你看看!”許芝蘭沒好氣的噘起了嘴。她早就知道沈子成的脾氣,在他面前也不用這麼拘束,自己雖然是小老婆,可是地位跟大老婆差不多。在這年代,能嫁到這樣的男人,也真是福氣了。當然關心的緊。
王璨經不得嚇,早就眼圈紅了一半,看到沈子成沒事,別人都鬆了口氣,她卻是再也控制不住,淚水嘩啦啦的就了下來。還得沈子成安她道:“女神醫,不要緊的,這次我沒有給你施展妙手回的機會。那下次我讓刺客在我身上捅兩刀,讓你好好醫治一番。你就不要失望了!”一番話惹得王璨破涕為怒,捏緊了粉拳好一陣亂打,斥道:“叫你還敢胡說?再這麼說,人家…人家…人家以後就真的不睬你了!”蘇坦妹和楚方玉到底身份跟這兩女不同,也不能問的太多,便退了幾步,站在一邊,只看沈子成沒事便好。沈子成也是和兩女換了一個眼,示意自己沒事。
那邊不知道嚴柏在和朱棡說些什麼,出了這一檔子事,在碼頭上的人都沒了繼續談話的興致,揚州府的官兵打起十二分神,護送著這些達官貴人,現在的官兵跟剛才可不是一個氣勢了。要是現在有老百姓企圖擠進來看看大官們長什麼樣,皇上的龍子長什麼樣?二話不說,官兵們的刀鞘和槍桿子就打了過去。
嚴柏一直到把沈子成和朱棡送去了驛站,才算鬆了口氣,一抹臉上的汗水,陰沉著臉往府衙去了。今天負責碼頭安全保衛工作的那一位,只怕是要倒大黴了。嚴柏這一路上已經在肚子裡把他祖上三代都給問候了一個遍。暗地裡發誓,要是自己的烏紗帽保不住,一定要先摘了那傢伙的烏紗帽。
驛站裡倒也寬敞,沈子成安頓下來之後,隨即換了一身便裝,帶著唐一鳴就朝外走。這些錦衣衛生怕大人再出事,一個個都奮勇爭先的要跟上來,卻被沈子成揮手製止。唐一鳴做書生打扮,一柄長劍掛在間,看起來頗有幾分仗劍江湖的書生意氣。走在沈子成的身側,倒也顯得十分相稱。
兩人在揚州城裡左拐右繞,一路來到一家破舊的小酒店門口。唐一鳴不知道其中分曉,微微皺了皺鼻子,為何沈子成要來這樣的地方?沈子成也不解釋,徑直走進店裡去,對掌櫃的說道:“有什麼酒菜?”掌櫃的懶洋洋的抬起頭看了看沈子成,反問道:“客官想吃什麼?”沈子成左右看看店裡的確無人,便從間取出牌,遞給掌櫃的。那個一身油汙的掌櫃,一看這牌,滿是皺紋的臉上立刻綻放了燦爛的花菊,接過牌,點頭哈的道:“大人請隨我進來!”沈子成知道現在肯定沒有人能跟蹤他,放心大膽的走了進去,唐一鳴猜到了七八分,卻依然保持警惕,手掌按在劍柄上,準備隨時出手。走進小酒店的後房,掌櫃的翻身拜倒:“屬下錦衣衛揚州千戶徐彪,參見大人!”
“免禮!”沈子成也不廢話,追問道:“你身為揚州千戶,對這地頭上的事應該是瞭如指掌。今我和晉王在碼頭遇刺。事先你可曾聽到什麼風聲,又或者揚州有什麼不對勁的事情發生?”徐彪心裡一涼,暈了,他手下這些錦衣衛跟沈子成身邊帶的穿著飛魚服,挎著秀刀的不同。他們是密探,也就是後世裡的便衣秘密警察。專門負責打探民間的動靜,和監督地方官員。小酒店雖然是掩護,但是要知道,人最容易說出秘密的地方,一是在喝醉酒的時候,一就是在女人的肚皮上。所以,這些錦衣衛的密探,往往會開設不少酒店和院用來收集情報。這一次,沈子成因為是出使,而不是公幹。作為揚州的密探頭疼,徐彪是不需要去接的。他還不知道沈子成和朱棡在碼頭遇刺的事。可這件事現在是同知大人親口告訴自己的,那問題的嚴重就絕對不一樣了。
“屬下該死,竟然讓晉王和大人在揚州遇到刺客。請大人責罰!”徐彪左右開弓在自己的臉上打了七八個耳光。沈子成伸手拉住了徐彪的手腕。雖然沈子成不會什麼武藝,徐彪手底下還是真有幾分功夫的,可是沈子成的手一拉住他,他卻動也不敢動了。靜靜的抬頭看著沈子成說道:“多謝大人。屬下這些子在揚州的確沒有聽說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要說不尋常的事情,倒是有兩件,一是前些子在揚州府,有天夜裡,一個更夫被人殺死在後巷,屬下曾經讓人秘密打探過。更夫的死因是被人用秋葉刀之類的薄兵刃一刀刺入心房而死。這樣的手法,通常是殺手刺客愛用的。屬下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為何一個更夫會惹上刺客?第二件事,一個外地來的貨商,在揚州莫名其妙投井自殺,沒有留下遺書,貨物也都完好無損。揚州府斷了個無頭公案,便說是自殺…”沈子成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遇刺這件事,指望揚州府是查不出來的。還得指望錦衣衛來查。你給我動用一切力量去查。如果有什麼消息,無需向衛所稟告。一定要等到我回國之後,馬上告訴我。你可明白了?”徐彪年紀已經不小了,接近半百的人,如何不明白同知大人的意思?這件事,既然牽扯到晉王,說不定跟皇子爭嫡又關。要是驤那邊查出來了線索,肯定會馬上讓朱元璋知道。這位皇帝的手段可毒辣的很呢,天知道會惹出什麼樣的風波。所以,沈子成一定要做到悉一切情況之後,才能做出決定。
徐彪不對這位年輕的大人多了幾分佩服,一口答應道:“大人放心,有什麼消息,屬下擔保大人絕對是第一個知道的!”沈子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說什麼,在錦衣衛這樣的機構裡,除非是唐一鳴又或者是蝶衣,常森這樣的人。自己是需要和下屬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有的時候,刻意製造的威壓和神秘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走在回去的路上,沈子成這才對唐一鳴解釋道:“錦衣衛在很多地方都有密探,有的事情,看起來很小,但是發展起來就可能是很大的事情。比方說,一個地方的官員貪汙。老百姓就去喊冤告狀,去他的上司那裡去告。可他的上司要是收到好處了呢?自然是官官相護。那老百姓就要鋌而走險,去京都告御狀去了。你要知道,皇上對貪官的懲罰是十分嚴厲的。那些官員肯定不會讓老百姓有告御狀的機會。他們會怎麼辦?他們就會養著一些人,在半路截殺這些企圖告御狀的老百姓!”
“這麼歹毒?”唐一鳴倒了一口涼氣。
沈子成冷笑道:“這也算歹毒?那些人手段多著呢?所以這些在民間的密探就可以發揮作用了。遇到這樣的事情,馬上就把冤情和案子報給錦衣衛衙門。咱們來辦!”
“那死了的人,豈不是很冤枉?”唐一鳴還是有些不忍。
沈子成嘆息道:“咱們能救出來一些是一些。但是,我們是很被動的,往往要事情發生了才能去處理。這些密探系統,就可以讓我們防患於未然。只不過,密探系統有利有弊。我只能儘量把他們控制在手中,不能讓他們變成另一種捕風捉影,禍害大明的蛀蟲!”唐一鳴一直是有些書生氣,聽這句話,不也是一聲長嘆,看著間的長劍:“這寶劍寒霜,將來但願能多飲惡人血!”沈子成放慢了腳步,走在唐一鳴的身邊,笑道:“你是有機會的。不過,你的武藝是極厲害的。卻不會保護人,今天我就差點被你給送了小命。有機會的話,你要多和那些緹騎們學學,有些擅長保護要人的。絕對讓你多許多見識。長許多本領!”
“遵命!”唐一鳴抱拳道。
兩人這麼一路走向驛站,遠遠的地方,卻有人在看著他們,嘴角帶著一絲不屑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