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女刑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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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裡就處決人犯實在是頗為少見，京都的老百姓都擠上了街頭要看熱鬧，而且這一次處決人犯，不是應天府辦案，卻是新成立的錦衣衛在辦案。那錦衣衛聽說就是以前的大內親軍都督府，裡邊的番子個個明強幹，一身好武藝！這一次抓住的，是個男扮女裝，專門禍害大閨女小媳婦的賊，這還了得？那些叛國臣，離老百姓太遠，恨的不夠熱烈。但是什麼小偷小摸的，擄掠的，卻是老百姓的切膚之痛，怎能不恨？

天有些陰霾，呼嘯的北風狂吼著吹過，也吹不散那熱鬧的人群，光禿禿的樹丫上都坐上了人，要搶個好位置，看個清清楚楚。

這一次朱元璋只批了一個“死”卻叫人帶話給沈子成…如何處死，朕不管。你自己去想辦法，但是一定要震懾那些賊。大明開國以來，第一起這樣的案子，那些失了名節的女子就算了，想方設法替她們隱瞞起來。這個男子，你給朕狠狠的辦！

沈子成接到這個主意，想了半晌也不知道如何狠狠的辦？扒皮？有些過了；凌遲？太血腥；五馬分屍？場面不夠熱烈。不過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終於被沈子成想到一個絕世妙計，這一招要是用出來，保準嚇得沒幾個人敢犯案！

不知道有多少人走出家門，直到多年以後，人們談起那一天，還在嘆，這麼多年，婦女的案子少了許多，說到底還是沈大人那一次給嚇得。那一天，稱得上是萬人空巷，無數人擠到了錦衣衛的衙門，要看看沈子成如何對付這個惡貫滿盈的賊。

劉秦氏被押出錦衣衛的時候，臭雞蛋、爛白菜幫子雨點般的朝他打了過來，也有不少人看著他的容貌慨萬千，明明是一副女兒模樣，卻偏偏是個男兒身。這也就罷了，居然還敢男扮女裝，良家婦女，實在是罪大惡極。劉秦氏被打得滿身狼籍，他也不知道自己會是如何死法，只求痛痛快快一刀砍了頭得了，免得受那些酷刑的折磨，但是想起昨下堂之時，沈子成那陰測測的一笑，劉秦氏頓時骨悚然，這多半是要死的苦不堪言。他有心要嚼舌、撞牆自盡，卻始終鼓不起那勇氣，人，只要沒死到臨頭，總是要掙扎幾下的。

沈子成身著整齊的官袍，大步走到衙門口，衝著四周的人們一抱拳:“諸位鄉親父老，咱們大明自從立國以來，就以嚴刑對付不法之徒。但是敢於以身試法者依然比比皆是。如今竟然有人男扮女裝，誘騙良家婦女。這樣的人，若是不給他一些苦頭，他們是絕對不會明白，刑法的嚴苛，今，就算是有人說本官殘暴不仁，本官也認了。本官只有一個念頭，任何人敢於作惡，必十倍償之！”

“好！”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老百姓的情緒總是容易被點燃的，一面是熱烈的掌聲答謝沈子成的講話，一面是那些臭雞蛋爛白菜幫子繼續飛向劉秦氏。

兩名錦衣衛端著一盤酒菜，走了過來，送到劉秦氏的面前，輕車路的唸叨:“吃吧，死也別做個餓死鬼，吃飽了好上路。下輩子投胎好好做人，別再要作犯科了！”劉秦氏看著那盤酒菜，眼淚唰唰的了下來，兩腿一軟，兩名錦衣衛拉都拉不住，他便一下子就癱坐在地上，哭喊著:“大人，饒命啊！小人知罪了…大人，求你饒命…小人給你做牛做馬…大人…求你開恩啊…”他這一頓哭喊，卻換來老百姓的鬨堂大笑，敢於犯案子的人，原來也這麼沒種。沈子成冷冷的看著劉秦氏:“吃飽了就送你上路，現在知道怕了？當初毀在你手中的女子，他們又找誰訴苦去？”那幾名錦衣衛將劉秦氏拉了起來，將飯菜胡亂在他的嘴裡，灌了幾口酒下去。劉秦氏只不過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衫，寒風一吹，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怕的，渾身瑟瑟發抖，低著腦袋，垂頭喪氣，知道是死路一條，連求饒的力氣都已經沒了。

“上刑具！”沈子成大手一招。

一群錦衣衛竟然推出一架木驢來，那木驢，肚子裡卻是空的，四條“驢腿”各安一個木輪，遊街的時候，不是被抬著走，而是有人在後面推著走。這木輪連著一條能活動的杆子，杆子又連著木驢肚子裡的一個“偏心輪”偏心輪再連著一大的木兒，所以木驢往前推，那大木兒就能上下伸縮。這是以前對付那些犯了律的女子，專門使用的殘酷刑罰。往往人還沒有推到刑場，內臟就已經被搗爛了，卻又一時死不得。其中痛苦，實在是難以言表。

但是眾人看到錦衣衛推出這個東西來，都是一愣。劉秦氏雖然是男扮女裝，可到底是個男子，這玩意要怎麼用在男人的身上？

沈子成叫道:“準備行刑！”那些錦衣衛將劉秦氏按倒在地，將全身的衣衫都扒了個乾淨，出一身細皮白出來。許多女子便不方便再看，但是其他人卻是叫聲連天。那些錦衣衛特意朝執行“騎木驢”的儈子手討教過一番，動作已經頗為練。四個人一用力就將劉秦氏抬了起來，往那大木上放去。自然是放不進去的。

為首的番子倒是頗為機靈，急忙攔住幾人，拔出刀，嘩啦啦就是幾刀，將那木上邊削得尖銳無比。這頭幾人抬著劉秦氏再往上放去。那賊嚇得肝膽俱裂，嘶聲尖叫，卻無人理會他，只聽“啊…”一聲慘叫，劉秦氏已經被那幾名錦衣衛按在木驢上，那尖銳的木卻是對著他的菊門，一捅而入。鮮血立刻了出來，劉秦氏拼命掙扎，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掉。那些錦衣衛取出長長的釘子，將他的雙腳都釘在木架上。

為首的番子厲聲叫道:“你一生良家女子無數，為了自己的，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今倒叫你嚐嚐這般滋味可曾好受！”沈子成淡淡的微笑著看著手下的動作，這一番絕世妙計可是他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包管這一次叫那些有賊心的賊再要犯案之時要前後思量一番，這般死法可是比什麼砍頭更要命的多了！

錦衣衛一邊喝罵，一邊推著木驢快步朝前走去。只見木驢肚子下邊，一木杆緩緩升起落下，而劉秦氏也隨著慘叫連聲。一路上的老百姓少有不忍的，大多是痛恨這般賊，一個個高聲叫好，手中的臭雞蛋爛白菜幫子簡直就像是丟不完的一樣，雨點般的朝劉秦氏砸去。

當先開路的兩名番子，一人拿著一面銅鑼，敲敲打打，招呼著眾人來看。走在木驢之後的番子，拿著帶刺的荊條，不停的打劉秦氏的後背，要他自己高叫:“我是婦女的賊，今的下場是我罪有應得…大家定要恪守法紀…”劉秦氏哪裡還能叫的出來，只是口中低低哼了幾聲，背上的荊條卻打得更加熱烈！

沈子成一手將這專門對付“紅杏出牆”

“謀殺親夫”的女子的刑罰搬過來對付劉秦氏，也是廢了一番心思。但是看到一路上那些老百姓解恨的樣子，心中也暗自寬。這種事和偷錢搶劫不同。一個女子受到的傷害是一生一世，甚至一輩子都會被這樣的陰影籠罩。這還算是好的，在這樣的封建時代，女子餓死事小，失節事大。許多人想不開甚至會尋了短見。她們就該死麼？不是，該死是這些個賊。後世對於強*案，案的判罰，在沈子成看起來實在是太輕了，什麼三年五年，拉去打靶都不為過！

一路上喧鬧無比，木驢的後半邊都被鮮血染紅，劉秦氏已經是奄奄一息，卻還留著最後一口氣，這也是設計木驢的人妙之處，明明是這麼折磨人的刑罰，卻教人一時半會不得死去，還要去法場領上一刀。

錦衣衛們特意放慢了腳步，繞著京都走了一圈，京都可不算小，一路走下來，也頗為花費時間，等到快到法場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三刻了。驤親自在法場監斬，這次的案子是錦衣衛一手辦下來的，驤的面子上也頗為有光。只不過是餓著肚子也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見到沈子成一行人來到法場，差點叫出好來。

沈子成對驤施禮道:“大人，人犯已經帶到。請驗明正身！”驤隨意命人上前去驗明正身，便走回座位，喝道:“三刀挖心！”這也是一門殘忍的刑罰，儈子手要不多不少在三刀之內，將人犯的心臟挖出來，出來的時候還得是活蹦亂跳的。要是水平高的儈子手，挖出心來，犯人還能有數息之間不會死去。自己看到這一幕，更是恐怖！

“動手！”一名高大的儈子手出黑乎乎的膛，手持一把牛耳尖刀走上刑臺，幾名番子已經將劉秦氏在柱子上綁了個結結實實，那儈子手伸手在他口上比劃了幾下，狠狠一刀割了下去！

“啊…”劉秦氏一聲慘叫，一股鮮血狂噴出來…

沈子成的心思卻不在他的身上，已經是正月裡了，自己還有好多事好做呢！這兒，只不過是個開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