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要是嫂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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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老子第一眼瞧你是不,一男人臉蛋長得這麼好看幹嘛,完全一活靶子。一打架就得盡護著臉,也不嫌麻煩,不過看你還有兩下子所以幫了把。”
“想當年跟著四哥多霸氣,官家子弟瞧見都得貼著牆壁溜走,可偏生那些貴女們纏得緊,倒害的我們避之不及。”蘇鳴想到從前念太學的事,忍不住把陳年舊事都抖出來聊。
“別提了,老子巴不得她們躲著呢,她們身上那是啥味吶。上回那郡主噴的什麼鬼玩意老子差點沒被燻死。
真沒那閒工夫陪她們磨嘰,我娘雖然比她們好多了,但也是個水做的人兒,我兩叔父待她就跟對塊水豆腐似的,生怕用點力就捏碎了。”說到了自己孃親,顧海不耐煩的神漸漸消退,帶上了點思念:“也不知道娘身體怎麼樣了,哥他們都不在身邊,哎,算了,叔父他們捨不得她受委屈的,我瞎心個什麼勁。”
“那你自己呢,想過會娶個什麼媳婦沒?”
“沒啥好想的,都是家裡給安排,指了誰就娶回來好好養著唄。”顧海對自己媳婦是真沒想法,他不是去過花樓見過那些嬌滴滴的美人,新鮮勁過了看什麼都一個樣,只要是個女人就成,美醜胖瘦都無所謂。
“真沒想過?”蘇鳴不信,即便是他自己也悄悄想過自己後的夫人會是個怎樣的女子,不要多美,只要看著秀氣就成,懂些詩詞,溫柔點,乖巧些就很招人疼了。
“自己思別拖上我,老子費那腦子像個人出來還不如打一仗痛快。”顧海的話把蘇鳴噎得半死,卻反駁不了。
是啊,他若是真碰上這麼個人,家裡不許也是束手無措的,納妾吧,家裡那堆理不完剪還亂的事還嫌沒看夠麼?成家之事果然是讓人煩心吶。兩人就這麼並排躺著不再言語,各自想著心思。
顧海想的是孃親的信,信裡說那要嫁給自己的小女人多乖巧,多懂事,家裡人都喜歡,細細囑咐了好幾頁信紙才罷休。
就這樣,他的腦海裡朦朦朧朧得留下了一個纖細的身影,在空下來是便會緩緩浮現眼前,隨著成婚的子臨近,無形間成了一絲牽掛。***顧海得知成婚的消息遠早於柳真真,是以柳真真回到顧家老宅後不出十來便要等來新夫君了,因為戰事的緣故,一切從簡,新人們只在四爺的院裡住一夜,年輕的將軍便要攜夫人重返戰場。
大漠的明月如銀盤一般高懸夜空,一隊騎兵護送著主將駛往顧家所在之處。顧海不知道為什麼蘇鳴也要跟著去,不過長途行軍本是枯燥乏味的,他倒是不介意一路多個兄弟解悶。
蘇鳴看著自得其樂的顧海,心裡壓著一團無名火,雖然嘴上喊著四哥,其實心裡他便是大哥一樣不容冒犯的存在。本該是不為禮法所拘的男子,卻依舊走上了曾經最不屑的道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包辦婚姻已經讓人痛恨,卻因為不是長子連個像樣的儀式都吝與給予。
蘇鳴捏緊了手裡的馬鞭,青筋暴起,他決不允許有人這般輕視四哥,到了顧家只要四哥表出一絲不悅,他自當與之同進退一起反抗到底。
顧海是個武將,在所有人眼裡都記得他的威猛高大,不拘言笑,虎狼之師的統帥自是一派王者風範,唯有他的孃親知道自己的小兒子心思細膩卻拙於表達,她給柳真真的信裡便提到顧海雖然悶不吭聲,卻是個知冷知熱的,很多事都默默的埋頭做,不會掛在嘴邊說。
他的愛是潤物細無聲的,需要柳真真一點點去體會。老宅裡新郎官的衣服是早備好的,天氣好時便要曬一會,柳真真去收衣裳時才發現,那男人的一件褻衣便是足夠叫她改套長裙了,單看這衣褲的尺寸便是比顧風他們要高大壯實不少。
不過,顧海也是顧家兄弟中唯一長居軍營之人,顧風提到幼弟總是一副無奈的表情,形容顧海是頭有著狐狸心的黑熊。
就在顧海抵達老宅的前一晚,他忽然夢見了當年大哥成婚的場景,那個嬌小的女子站在大哥身旁好似一株蘭花開在喬木旁。新娘蒙著蓋頭,大哥卻沒有,他攙扶著新娘磕頭敬酒時眼角眉梢的笑意掩也掩不住。
畫面一轉卻成了顧海自己同那新娘坐在邊,佳人緊張的絞著手絹兒等著自己挑開那蓋頭,他穩了穩心神抬手掀開那方喜帕,卻看不清夫人的臉,越是想要看清越是模糊,心底焦急卻又透著些興奮。
他掙扎著從夢裡醒來,天還矇矇亮,原本是邊疆一望無際的灰藍天際變成了雕花木窗圍主的一個方塊。
周邊的一切都在提醒著他,他回家了,要娶了,無形間讓人焦慮著,即使是上戰場殺敵也沒有這般叫人內心浮躁,因為起碼他對自己本事有信心,打不贏也得戰個平手,再大不了豁出去一條命罷了。
可若是對著一個女人呢?這是他從未研究過的對手,動不得手開不得口,就是要豁命也沒地方給,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真是叫人無力啊。
陷入焦慮的顧海還是不可避免的到了老宅,一出現在門口還沒來得及開口介紹蘇鳴,就被管家嬤嬤們拖下去洗,刮面,換衣裳了,而蘇鳴等人被另一撥人妥當的安排在客院了,並告知不要打擾新人。蘇鳴頂著世子的名頭,配著那張俊美的臉。
看著便是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可惜內裡早已被顧海同化了,他還就是要去看看那個新娘子是個什麼模樣,要是過不了他這關,四哥那邊可以直接不出現了。
然而蘇鳴的如意算盤被顧廉攔下了,他從僕人們往來的方向推測出了柳真真所在的院子,便打算悄悄摸進去悄悄,不想顧廉為了確保柳真真的安全,親自帶人鎮守此處。
是以,他一靠近,坐在院裡喝茶的顧廉便覺察到了,順手摺了梨花枝,入蘇鳴腳邊,示意他離開。蘇鳴只得老實折返,心裡卻不得不佩服顧廉的銳,難怪四哥提起這個祖父時總是分外仰慕。
另一邊的顧海卻是飽受折磨,幾道清洗整理後終於換上喜袍,吉時便將至。喜宴擺在顧海的院裡,正廳裡張羅好了紅緞明燭,顧廉端坐上位代替了父母之位,主婚人是老管事,院裡有頭有臉的管事和護送顧海回來的將士都出席了簡單的家宴,蘇鳴也位列其中,對著打開的門口翹首以望。
顧海從容走過外屋轉角時,面便見到了蓋著頭巾由喜娘攙扶來的新娘子,沒來由的微微一抖,氣息頃刻便亂了。
大紅的絲料上繡著金銀花藤和展翅的鳳凰,雖然衣袍略寬大,卻不妨礙顧海從那款款碎步中窺見到美人曼妙的身姿,空氣裡似有若無的漂浮著淡淡的橘花香。
喜帕下出的尖尖下巴如荷塘裡的花苞一樣叫人看著歡喜,那搭在喜娘小臂上的手兒纖長細,在昏黃的光線下展現出脂玉一般的溫潤細膩的澤。
顧海的雙眼鎖定著那個慢慢走進的身形,甚至沒有覺察自己下意識放輕了腳步,收斂了凜冽之氣,唯恐嚇著那個嬌小的人兒。
兩人終是在門口對上了,喜娘將新娘子的小手給了新郎,顧海如願以償的牽過那隻柔荑,軟細滑得好似內酯豆腐一般?難怪叔父們都那般緊張著孃親,顧海小心翼翼的包裹著那隻小手,生怕捏痛了柳真真。
簡單的儀式後便是新人的敬酒,偏偏顧海絲毫沒有想放開柳真真的意思,蘇鳴看著顧海那張不知道是不是被喜服映得微紅的臉笑起來。
拍著他的肩膀提起酒罈,陪著顧海開始一桌桌的灌酒,結果顧海不過喝了幾口過了過酒癮,蘇鳴卻是喝的微醺了,還堅持送兩人去新房。
從被顧海牽起的那一刻起一直到入房,柳真真的手都被男人溫柔的包裹在手心裡,由他拉著一桌桌的敬酒,眼前只有透著燈光的紅蓋頭,耳邊卻聽得見男人們肆無忌憚的科打諢。
她知道顧海有個好弟兄在幫他們擋酒,那個人似乎很受歡,情豁達酒量也好,來者不拒的喝,眼看著酒罈就一個個空了,放倒了一片人後還嘟囔著要送他們去房,最後是顧海一手牽著柳真真一手扶著蘇鳴去了。
打算讓蘇鳴暫住在側廂房裡。
“哥…我要看新娘子。”蘇鳴一路上都這麼嘟囔著“我都喝了這麼多酒了,我要看嫂子,要是嫂子不好,我們就自己回去…”顧海哭笑不得得把他往院子裡拉,不想叫別人聽見這話:“好好,我們進屋去看。”蘇鳴得了回應就老實由著四哥拉進了新房裡,乖乖坐在凳子上等著看新嫂子。
顧海低聲詢問柳真真的意見:“你別依著那混小子,不想的話,我們就不管他了。”蘇鳴雖然喝的糊里糊塗了。
但是耳朵還是那麼尖,他老實坐在凳子上委屈的嘟囔:“嫂子,我都幫哥擋了好多酒,我長這麼大還沒喝過這麼多酒吶。唔,我喝得好難受都還在喝的…”這話聽在柳真真耳裡忽然就想起了以前的弟弟們,心軟軟的便點了點頭,輕聲“嗯…”了下。
蘇鳴立刻像小獸一樣來了神,兩眼亮晶晶的瞧著顧海抬手取下了綴滿金穗的喜帕,出柳真真那張嬌美含羞的小臉。就顧海而言,第一眼看到柳真真會欣喜,純粹是因為男人對美的喜好,即便他在京城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