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有功弟子必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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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不能…”
“噯!冷仙子若無事,孤自當相送。冷仙子若有事,孤更當相送!”冷月玦尚未說完,欒楚廷已出聲打斷。
冰美人刻意保持距離種種推脫,他已忍耐多時,點出無事亦是一份警告。有時一念至此不免好氣又好笑,堂堂太子之尊誠心誠意追求一名女子,居然換來不假辭。
若是嬌小美人是燕國未來最有希望成為十二品絕頂高手的天才,欒楚廷也廢不著許多心思低三下四,直接請一道旨意娶回便是。可惜以父皇對人才的珍視,斷然不會答應這等要求的,反倒要落個沉美的壞印象。
“民女回家,有勞殿下。”冷月玦無奈答應,心中卻更加膩煩。即使輕車簡從,太子的車駕亦是世間一等一地尊貴奢華,車廂裡更是應有盡有。時正初夏,桂花糖藕糕已是常備之物,酒爵之中盛的則是罕見的葡萄酒。
欒楚廷夜送美人正是風旎之事,談興正濃滔滔不絕。冷月玦垂頭閉目一言不發,尋常女兒家喜好的緻糕點與美酒也毫無興趣。欒廣江一展才學卻逗不得美人一笑,也微有怒意,忽然笑道:“冷仙子適才覲見,不知父皇神如何?”
“頗見疲憊。”提起陛下,冷月玦不敢不答。
“夜已深父皇尚在勞國事,大燕江山能強盛如斯,歷代先皇功不可沒。孤亦常思父皇百年之後亦當以此為己任,不落先祖之後。哈哈,孤若能一嘗夙願娶冷仙子為,有賢后如此何愁大業不成?”
“民女一心修行,殿下失言了。”
“正是,正是,孤一時動大逆不道,該打,該打…”馬車在冷府門口停下,冷月玦獨自進府。
月影如霜,正讓她心裡冷冷的。欒楚廷所說的玩笑之言並沒有錯,一旦他登上大寶群臣山呼萬歲,普天之下又有誰能再阻止他以一道旨意冊封自己為妃?想起幽深清冷的皇宮,冷月玦不寒而慄!
呆在那隻大籠子裡,便真的封后天下稱賢,又有什麼希望可言…“祝師妹要招同門去大秦?是何用意?”天剛明,冷月玦趕至天陰門於長安城的駐地面見師尊。
信上的內容她已看過,不出所料,師尊聞言之後尚未看信,俏麗的圓臉上柳眉蹙起,晶亮的眼眸中出狐疑。
“徒兒不知。只照師叔吩咐的做。”
“祝師妹與門中疏遠已久,現下突然要調用門中弟子卻不說明緣由,本座答應不得。”柔惜雪鳳目一瞪斷然道。
“師尊容稟,祝師叔當有要事在身不容小覷。昨夜徒兒奉其命覲見陛下,亦得陛下口諭一席。陛下旨意不得傳他人之耳,弟子年幼無知,若出了意外差池恐有違聖意,還請師尊恩准。”
“你現下有事都敢瞞著本座了?”
“徒兒不敢!實是無可奈何。徒兒也不知祝師叔傳與陛下的書信所言何事。”柔惜雪面極寒,挑起的鳳目瑰點畫,分明清澈如水,卻又無端顯出幾分妖冶之氣。她脯不住起伏氣的不輕,好半天才寒聲道:“祝師妹要什麼人?”
“要三師叔,五師叔與六師叔同去。”柔惜雪深了口氣道:“也罷,既關乎國之要事,便請幾位師妹走一趟罷。”語畢,她拂袖離去,狀甚不滿。穿過前廳後的堂,柔惜雪在院角處一間偏僻小屋停下輕叩門扉。
“柔掌門?進來吧。”屋內之人肌膚雪膩,秀髮如雲梳作長樂髻,一身豔紅綢衣自際至裙襬繡著雪梅點點,中央上翹,左右波谷般伏低的好看香一咧笑道:“柔掌門,事兒可辦妥了麼?”
“依福慧公主之言安排停當,當出不得疏漏。”柔惜雪換了副面容雙手合十一禮。
“甚好。冷月玦年紀尚幼,心思又單純,若沒個長輩點撥怕是要出紕漏,如此才萬無一失。”
“公主料事如神,貧尼佩服。”
“這算不得什麼!”欒採晴媚然一笑道:“一切不過剛開始而已。”***刺殺發生的次,朝會由原本的小朝臨時改成了大朝會。吳徵亦在上朝之列。據他猜測,聖上應也循著蛛絲馬跡查出刺殺韓歸雁者系暗香零落賊黨所為。
此事不宜宣揚,可京都守備遭遇刺殺又是大事,二者相加,於是乎吳徵就看見朝議時略顯搞笑的一面了,聖上高呼低喝怒火如熾,幾位重權大臣誠惶誠恐直呼死罪。態度誠懇立場鮮明,口號也喊得震天響,只是也不見什麼具體的方案與動作。
這一切自是演給不知情的官員與百姓們看的了,聖上龍目周圍滿是黑眼圈,昨夜當是沒睡好,興許在御書房裡已定好了一切。密議之事吳徵也沒資格參與,倒是有幾分好奇接下來會怎樣對暗香零落施以雷霆之擊。
暗香零落如此作死,倒讓吳徵略略放心,這幫賊黨早一覆滅,也早安下些心。穿瞿羽湘肩膀的弩箭已被屠衝收走,不過落在韓歸雁手裡有了段時間,她也取下部分留作樣本。
吳征討要了半片指甲蓋大小曬乾的粉末,層層包裹嚴實後與其餘雜物一同收在袖口裡。下朝時幾番猶豫,終究沒再去後宮。玉蘢煙製毒的本事著實驚人,吳徵也恪守約定未將此事告知任一人知曉。
原本想將毒粉帶去讓她瞧瞧,或許能有什麼新的線索,只是原本淒涼無人的天澤宮,還有那位手無縛雞之力任人欺凌的妃子,現下都讓吳徵產生深深的畏懼與疑惑之。
無知者無懼,近來吳徵常常想起這句話。那位悽豔冠絕天下的玉蘢煙身上,是不是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對自己是否又有什麼難以啟齒的目的呢!兩人之間接觸得越多,吳徵越發覺得不簡單。
***午後回了北城府衙,吳徵正待小憩一番,張六橋急匆匆地前來稟報道:“大人,雲龍門門主穆景曜先生求見。”
“哦?快請。”原本與瞿羽湘有約要拜見這位穆門主,不想今忽然先找上門來。吳徵一想瞿羽湘重傷,又得聖命復職京都總捕,穆景曜趕來成都城也是份內之事。
只是來北城府衙有些意外。既來北城府衙便是公事公辦,穆景曜並無官職在身,雖江湖輩分較吳徵為高仍是一介平民。吳徵稍作思量只在後院門口相候。
“吳大人,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小民穆景曜見過。”穆景曜在張六橋的陪同下到來,前呼後擁多達十餘人眾,顯得氣派極大。
吳徵微笑拱了拱手,擺臂請客入內道:“穆先生太過客氣了,先生威名一向聞名四海,來北城府衙正是本官面上有光,穆先生請進。”無論是雲龍門還是穆景曜的名字都顯得頗有威勢,吳徵想不到這位十一品的一高手居然是個五短身材,面容也頗顯猥瑣。
只是對眼睛安在張鼠臉上比例大得嚇人。自見到他便不苟言笑,可奇形怪狀的模樣頗為猥瑣,卻惹人發笑。衙役們端來茶水後,穆景曜也不寒暄而是碩目一掃道:“吳大人,小民有些話想說,還豈摒退左右。”
“這樣?”吳徵見他始終寒著臉面不善,也不畏懼地揮了揮手道:“諸位先出去吧。我與穆先生私談。”穆景曜見吳徵鎮定自若,初次見面毫不怯場,也不暗歎道:“好氣魄!崑崙首徒果然名不虛傳。”
“穆先生想說什麼?”吳徵做了個請茶的姿勢,笑道。
“吳大人見諒。小民不久前接到小徒瞿羽湘傳訊,曾言吳大人召見小民,正待來京面見吳大人,不想半道得知小徒受襲重傷。
趕至京城後詢問刑部等皆語焉不詳,小徒又傷重不宜打擾,特想問吳大人一句,不知小徒受傷之事可有內情?”
“內情如何,本官不知。”吳徵忍不住又出個笑容,穆景曜雙眉緊鎖,碩目出銳光,一本正經的嚴肅樣配上那張臉實在太過逗趣。吳徵強忍難為,只得藉由和善的笑容抒發捧腹之意。
“本官只是遣瞿捕頭代本官前往恭賀韓守備上任。瞿捕頭與韓守備向來關係親密故而提前前往,恰逢刺殺之事。瞿捕頭與本官同在北城府衙,本官也是深心痛,但料想她吉人天相,當安穩無憂才是。”
“這些小民也知曉!小民想知道的是,何人敢在光天化之下襲擊韓守備,以血衣寒護衛,韓守備之勇武,小徒的武藝也上得了檯面,究竟刺客何以得韓守備狼狽不堪,又令愛徒身受重傷。”穆景曜碩目灼灼,得吳徵抹了把臉撫平笑意出個心痛的神情道:“本官不知。恨不能將這幫為禍大秦的歹徒千刀萬剮,若被本官知曉,豈有輕放之理。”
“吳大人這是要瞞著小民了?”穆景曜碩目一瞪,緩緩道:“小民斗膽問一句,前吳大人曾號令小徒參與剿滅擒拿賊黨,韓守備亦曾揮軍坐鎮,此事是否有關聯?大人當真不知?”吳徵正愁眉苦臉憋笑得甚是辛苦,聞言小覷之心大減。
這幾件事天下皆知,不知者只是暗香零落的前朝餘孽身份而已。穆景曜憑著這點斷斷續續的信息便能聯想個大概,能做雲龍門的門主果然非是泛泛之輩。
“穆先生問得太多了。”吳徵抿了口茶,含混不清地答道。穆景曜目光一亮,話鋒一轉道:“小民失禮。
小徒剿滅賊黨於門中亦是功績一件,小民曾問於小徒此事,小徒卻言道大人不讓說。雲龍門旁的沒有,有功的弟子必賞,亦需登記造冊留傳後人,以彰雲龍門匡扶於國,鋤強扶弱之義!不知此事大人可否告知小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