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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不善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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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弩弓以機簧發打造不易,且無論歷朝歷代具備大殺傷力的弩弓在民間俱是絕對止之物。

除了軍中,暗藏弩弓者以謀反論處:“數量驚人的高手,軍陣,弩弓,還有提前周密的謀劃。為何此前剿滅奇羅山賊黨又略容易了?”

“敵暗我明,一切的問題都在此處。看來此前與孟前輩計議時發動武林同道共締盟約之事已刻不容緩!”吳徵猛地一攥雙拳:“任由狀況這麼下去。後果難以承受。”

“還不夠,江湖人士固然要用,三國朝堂也務須要重之才可。你們且等等。”祝雅瞳返身回屋取來一卷書冊遞與吳徵道:“你看這些人夠麼?”書冊上全是名姓,其上標註著各自的長項,武功品級,格特質,甚至已編制入組,共有二十組一百七十餘人。

“這是?”吳徵通覽一遍不明祝雅瞳之意,暗道莫不是要把這麼多人送給我?還有這種好事?

“暗香零落我在燕國時也瞭解過一些。這幫賊黨無惡不作。但相較之下在燕國犯過的案子以孟永淑一事最重,且此案過後丘元煥調用官軍清掃,賊黨必然元氣大傷。我原本以為他們不過如此,不算太放在心上,這一趟來了大秦,尤其是與憂無患動過手之後,我始終心神不寧。

無知者無畏,如今瞭解越多,越覺賊黨深藏地底還不知有多少能耐。”祝雅瞳秀眉深蹙目放寒光,連息也急促起來:“賊黨行事令人難以捉摸,憂無患既知我在秦國仍毫無防備,這裡頭定然有什麼我等未知的緣故。且我想來想去,天底下從沒出現過憂無患這麼一號人物。

突然在秦國出現,結合昔年燕國賊黨被清剿之事,賊黨的老巢更有可能在秦國。結合近來局勢之動盪,或許這幹包含禍心的賊黨已不想再藏下去了?賊黨不滅,遺患無窮。憂無患不死,我心難安!”不唯大秦皇帝年事漸高,燕國皇帝的身體也不好,盛國又積弱已久改變不了大事。三國之間征戰難休,世間言紛紛俱是不尋常的味道。暗香零落若要搞什麼動作,可謂百年不遇的大好時機。

“現下我也不知夠不夠,你定下的人手當已考量完備,我怎敢胡言。”吳徵將名冊還祝雅瞳。

“嗯,當是缺漏不多。待人手到齊我們再試試看。”祝雅瞳對吳徵出個讚賞的目光,關鍵時刻不隨意發表意見不懂裝懂,也是個極好的品格與能力。

“什麼時候能到?”

“早則一月,慢則再多半月就到。”

“啊?這麼快?”

“你忘了我雖在大秦,長安城的那位祝家主現下才該當光明正大地來成都麼?”祝雅瞳笑意妍妍揮了揮書冊道:“這些人都是長安祝夫人的護衛隨從,嘻嘻。”

“額,真忘了,只是一個半月也太快了…”長安至成都行程遙遠道路難行,如此強援能在月半時間裡趕來也是意外之喜。

“輕車簡從,沿途補給即可。”祝雅瞳說得輕鬆愉快,實則若無祝家這一份財力與遍佈天下的據點實難做到:“我也約了幾名天陰門的師妹來此,高手不嫌多。月玦也來,你們見過的。”話雖如此,吳徵心情卻未有放鬆。

祝雅瞳這等人物的鄭重其事愈見形勢之嚴峻。…長安城皇宮御書房裡,冷月玦一身月白衫子朝著燕皇盈盈下拜:“民女冷月玦叩見陛下。”

“平身吧。”燕皇屏退了左右。比之吳徵離開長安不過一年時光,欒廣江面更見蒼白,連身形都瘦了許多。

身體上的苦痛讓他倍受折磨,力越發不濟。他停下手中筆桿,緊了緊身上的皮裘問道:“你說有要事,速奏來。”

“非民女有事!民女接到義母香凡夫人傳信,吩咐務必親手將書信面呈陛下。”冷月玦呈上書信又道:“義母言道:事關國之本,陛下請慎嚴以待。”

“哦?”燕皇吃了一驚,他的記憶裡祝雅瞳未有措詞如此嚴重之時。他一抿薄取出書信細觀。

“臣妾二品誥命香凡夫人,叩首百拜。去歲末,臣妾意外發現暗香零落賊黨犯案,遂著家僕跟蹤查探。

其事多有不尋常之處,臣妾深事件重大一路探訪深究,暗中跟隨入秦成都城。…是夜於浮山之頂遇一神秘蒙面人,自稱憂無患,武功卓絕,臣妾不能一鼓而擒。

縱皇夜梟追擊之時,憂無患乘異禽而逃。異禽羽黑黃相間,鳴若獸咆,已確認為豹羽鵟無疑。

憂無患疑暗香零落賊首。前朝崩塌多年,不想餘眾隱於市間且已成氣候,秦皇處臣妾已面見稟告,不當有秦國大臣出使長安。陛下當著幹臣子嚴查,時不我待,務使國之本動搖也。慎之,慎之!”自秦國使臣離去,祝雅瞳便在祝府之內稱病不出許久未見,不想已然悄聲無息去了秦國。欒廣江知曉她對愛子珍逾命,所謂對賊黨的意外發現怕不是在長安,在成都更為可能。

欒廣江對此並無意見,吳徵這名私生子他顧不上,但阻撓其母的愛子之心也太過分了些,至少在目前為止,他還不願與祝雅瞳正面起衝突。且這一點正是他拿捏祝雅瞳乖乖就範的重要把柄,世上有吳徵,祝雅瞳便有顧忌。

她若有任何風吹草動不臣之心,燕皇只須放出風去吳徵是他與祝雅瞳的兒子,秦燕兩國便再也容不得吳徵。

彼時天下之大再無吳徵容身之地。若世上沒了吳徵…誰也不能保證這個女人發起瘋來會做出什麼事情。她已經做過一次,結局是祝家滿門遺老於世間消失。

“聽聞你也要隨祝家商團去秦國?”欒廣江在身邊的火盆中焚燬紙頁,旋即提筆寫信。

“是,義母令民女隨同商團一同前往。”燕秦兩國一場大戰各自傷了元氣,國與國之間在不能互相併之前,利益永遠都被擺在第一位,且燕國北方與草馬黑胡大戰在即,也急需修復與秦國之間的關係。祝雅瞳的商團正是最佳人選!

水般的銀兩比其餘大臣出使的空口白牙要有效得多。

“朕也有一封信,你親自予香凡夫人。絕不可為第四人知曉!”秦皇寫畢隨手一揮,輕飄飄不著力的薄紙猶如有了生命一般準確飛落在冷月玦手裡。未著火漆封印,甚至連信封都沒有。

冷月玦錯愕一愣,抬頭遠遠打量著埋頭書案的燕皇,又等了片刻沒見迴音,終於恍然大悟,當即展開紙頁細觀默默記憶。

“陛下,民女記牢了。”

“背誦一遍!”

“啊?這…”

“朕恕你無罪!”

“遵旨!香凡夫人見安,久而未見不想卿立此奇功,朕心甚…”冷月玦一字不差地背完,又未等來回音,想了會兒才依樣畫葫蘆將手中信紙燒去。

“嗯,你跪安吧。”

“是!民女告退。”離開御書房,冷月玦抹了抹額角汗珠,病體羸弱的燕皇所帶來的壓力出乎意料地大,而她眼中更是許多不耐,似乎虛頭巴腦諱莫如深的對話方式讓她疲倦又厭煩,這一趟她不願來,可又不得不來,祝雅瞳待她一貫照拂甚多,她的吩咐不能不聽。

另一個則是要單獨暗中面見聖上,可依託的天陰門弟子除了她也別無旁人。

“師尊與義母之間越發不睦了,哎,真真叫人難以自處,這一趟去成都不知又有那幾位師叔能隨行。”冷月玦心中暗道,心情忽然轉好,竟得意地環視皇城一圈。夜之下的皇城仍富麗堂皇,星光輝映之下亦閃著淡淡的金光芒。可四周林立的高牆像一個巨大的圍籠,身處其中雖不比囚室窄小溼的難當,可終有邊界。

冷月玦在破落的冷家長大,此後拜師天陰門,可說自小起所處之地僅是冷家與天陰門二處。當世的女子大多如此,原本子寡淡的冷月玦也未介意,一切自欒楚廷納其為妃起,平靜與清淨便被打破。

冷月玦無處可逃,長安雖大,皇城雖貴,對於膩煩於其中的人來說,亦只是個大些的囚籠。

“再有十!聽說川中天府之國沃野千里,人情風物俱大異長安城。平原之外還多有險峻奇山異水,峨眉亦是佛宗聖地,這一趟去了大秦該當多些時才好。”冷月玦垂頭緩步跟在一名小黃門之後向皇城外走去。

“冷仙子?好巧!”轉出御書房的院門,燕國太子欒楚廷一行正過此間。夜雖濃,嬌小的白衣麗人仍被他一眼認出。冷月玦正心澎湃,見狀面仍是寡淡無情,只是下拜行禮:“民女冷月玦見過太子殿下。”

“免禮,免禮!冷仙子何故深夜到訪?”欒楚廷順勢上前攙扶,冷月玦迅速起身,不經意地退後兩步又抖袖撫平裙襬,讓欒楚廷落了個空。

“民女不能說,殿下見諒。”夜已深,本該在後宮中的太子卻出現在此處,遠不是一個好巧便能說得清的。太子的耳目遍佈宮中。這一趟應是特為自己而來。冷月玦雖懶理勾心鬥角之事,心思卻是玲瓏剔透。

“噢…冷仙子定有理由,孤便不多問了。”欒楚廷心中一凜,轉過話鋒道:“孤記得冷仙子少來宮中,上一回還是五年之前?近年來宮中添了不少景觀,冷仙子既來,陪同孤走一走如何?”

“民女不能留,殿下見諒。”冷月玦垂首縮肩,她不善說謊,清淡冷漠的面容掩不住目光中的異樣,面對欒楚廷這等見多識廣之人,索不與之對視被看出破綻。

“也是,冷仙子身懷要事。既如此,孤送冷仙子一程。”欒廣江心中大嘆冰雪美人拒人於千里之外,渾不似其母半分。轉念一想,若如況雪瑩般只一面便貼了上來,豈不是少了許多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