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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之間站著一個人。

那頎長的身形太悉了。

一顆心忽然就定了定。

“我走了鄭伯伯。”周講於說。

鄭醫生點頭,看著他下了車,在車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剎那,他突然溫聲說:“小於別怕,人都要長大。”車門砰一下輕響,周講於恍惚了一瞬,險些以為聽到了周谷安在說話,他在原地愣了一會兒,車子掉頭走了來時的路。

謝呈是翻牆出門的,飛跑了一路,剛剛到十字路口就看到那輛車,望了一眼車牌,他停在了路口,強迫自己迅速勻了氣兒。

沒一會兒周講於下了車。

車開走,周講於轉身,雙方視線受到不知名的牽引,瞬間就黏上。

兩個人隔著一條馬路對望。

靜止了有半分鐘,周講於拔腿朝著謝呈奔過去,在離他還有一米的時候張開雙臂,撲上前抱了個滿懷。

謝呈被撲得往後踉蹌了一下,肩頸不由自主地後仰,順著他手臂往前彎,彎出個貼合他懷抱的弧度才堪堪停穩。

“謝呈。”周講於小聲喊。

謝呈沉默,一手環住他肩,一手在他背上重重撫摸著。

周講於又喊:“謝呈。”謝呈長出一口氣:“我在這兒呢周講於。”他不問西容的狀況,不問周講於為什麼會在半夜回來,也不問送他來的人是誰,只是用盡全身力氣抱著他,接納他,試圖讓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是真實的。

冬月下旬的深夜,呵氣成霜,洛花鎮邊緣的十字路口處僻靜無聲,慘白的路燈光下兩個少年靠著彼此,好像世間千千萬萬的人都消失。

靜靜抱了一會兒,謝呈突然發現脖頸處溼了。

那觸剛開始溫熱,轉瞬滑進衣領口就變得冰冰涼涼。

他一時之間心疼到開不了口,只能勉力抱著周講於的脖頸,側臉跟他的側臉貼得緊緊,眼淚於是沾上了兩個人的體溫。

在寒風徹底捲走熱度之前多掙扎了一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講於在他肩上壓壓眼睛:“走吧。”謝呈應了,兩個人中間終於松出些距離,寒風立即趁虛而入,因為擁抱太久,兜頭而來的瑟意格外令人難以忍受。

互相看了看,謝呈抬手摸上週講於的臉。

周講於捏著他手指親了一下,順勢牽住了,進自己的外套兜裡。

扣著十指走回宣家巷,一路上週講于都沉默著,謝呈也就陪他沉默著。直到站在蘭姨的門口,謝呈才小聲問:“帶鑰匙沒?”

“我現在不想回去,我怕嚇到她。”周講於低聲應。

謝呈:“那翻牆去我家吧,我沒帶鑰匙。”周講於勉強笑了笑。

兩個人繞到房子背後,翻上了酒廠上面的平頂,踩過矮牆,進了謝呈的屋子。

“洗個澡?”謝呈問。

周講於點點頭,卻立在門背後不動彈,他似乎本沒聽懂謝呈在說什麼,只是習慣地點頭。

他這失魂落魄的樣子看得謝呈實在難受,他於是仰頭在他角親了一下,卸下他的書包,回身找了睡衣,而後輕輕牽住他的食指和中指:“走吧。”周講於依然沒開口,夢遊似的,只跟著謝呈朝下走。

輕手輕腳地到了浴室,謝呈又去找了牙刷來,擠好牙膏遞過去,玩笑道:“要我給你刷牙嗎?要就張嘴,過時不候。”周講於勾了勾嘴角,接過牙刷來擰開水龍頭。

謝呈在他頭上扒拉了一把,走到外面去開熱水閥。

等水管燙起來,謝呈回身進去,就看到周講於站在浴室中間,他黑棉外套脫到一半,動作卻不知怎麼地滯住了,整個人就那麼發起呆來。

外套。

謝呈輕輕吐了一口氣,心覺他這樣子怕是不止因為周爺爺去世。

他鎖上門,走上前去,幫周講於剝了衣服。

等到兩個人都脫了個光,謝呈開了花灑調溫度,周講於才在嘩嘩的水聲中回過神來,他如夢初醒地問:“你也要洗?”

“我不洗,我洗過了。”謝呈平靜地說,“你要洗。”熱水帶出的蒸汽瀰漫,把兩個身影籠罩於中,周講於站在花灑下面,謝呈抬高了手替他洗頭髮。

修長的十指把額前的溼發往後捋去,出光潔的額頭。

謝呈拉低周講於脖頸,在他額上親了一下,小聲說:“頭髮長了,星期天我陪你去剪了?”周講於應:“再說吧。”在一起很久了,但這是兩個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赤/相對,然而誰都沒有想到其他地方去。

隱隱的悲意好像一層薄膜,把所有情/都隔成了無措的疼惜。

連水柱下突如其來的默契親吻都變成了一種單純的安撫。

把你的難過分給我一些。

謝呈閉著眼,特別希望周講於能咬自己一口,但是周講於卻一反往常的莽撞或熱烈,溫柔到幾乎不像他。

洗完澡吹乾頭髮,正是出前最黑的時候,兩個人一起躺進被窩。

在鬧鐘響之前的兩個小時裡,周講於始終抱著謝呈的,緊到讓謝呈有些難以呼,就好像生怕他會突然消失一樣。

雞啼聲裡鬧鐘響到第三次,謝呈終於還是推了推他:“我得起了。”周講於半睜著眼睛,鬆開雙臂。

他沒有耍賴,手放得很快,謝呈的心突然就墜了一下。

他忍住心緒佯裝無事,抬手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