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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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長老對下一個人說“讓我看看,在這兒。海倫說她永遠愛你,她說,這護身符還是你自己帶著吧,它能保護你平安歸來,那時你再還給她。”喬雙手接過護身符,捧在嘴邊親了幾下,臉龐紅紅地走了。可憐的傢伙。海倫已經決定嫁人了,她說:“長老,我不敢想象接到喬的陣亡通知時的心情!這護身符…請您還給他吧。”
“下一個…”長老低聲說。
天空壯麗遼闊,幾十艘登陸艦的甲板上都是送行的場面。
在一艘指揮船的船橋裡面,一個年輕的維京女人站在巨大的窗子邊,俯瞰著那些新兵。她的身後,一位帝國軍隊的上校正在翻看文件。
“又是二十萬…”女人低聲說。
上校回過頭:“你說什麼?”
“善用兵者,役不再籍。您明白嗎?”女人說。
上校有禮貌地微笑著:“我不懂這些古代的咒語。”他看看桌上擺著的一個水晶球“是維京人的咒語嗎?就象你老拿著的這個球一樣…”女人又望向窗外:“在一次戰爭中重複徵兵是愚蠢的。從前的帝國,不會犯這種錯誤。但是近十年來情況變了。這次僅僅攻打拉奎亞,就從維京連續兩次徵兵。”
“那是戰略參謀部的決定。”上校不想正面談這個問題。
女人說:“聽說很多行星上因為徵兵已經十室九空。上校,這說明帝國的狀況是捉襟見肘了。對嗎?”上校的臉突然變得冷漠:“韓女士,你不瞭解帝國的遼闊。”過了一會兒,他又緩和了語氣,指著窗外說:“你看,這新型的戰艦,威力甚至超過了以往最強大的主力軍艦。帝國永遠不會出現什麼捉襟見肘的情況。”麗婭·韓瞧了瞧外面天空中直徑達一千餘米的球形戰艦,原子衝擊炮的炮口象是小環形山。她嘆息了一聲。
“帝國要擴張到整個銀河嗎?新型武器不斷出現…”上校說:“這種戰艦是首次使用,要讓拉奎亞人見識一下。”
“為了讓帝國征服一顆遠在銀河系邊緣的星球,維京的孩子們要成萬成萬地死去…”韓自言自語。
上校看了她一眼:“韓女士,咱們在這裡不是要討論這些。”
“對。”韓的眼睛裡出彷彿是嘲笑的目光“我是來向你懇求饒恕的。”
“這些材料我看了,”上校沒理會她,舉著手裡的一疊紙說“肇事者的供詞,還有目擊者的證詞,都很合理。”他重新翻開那疊供詞,低聲念著:“我,考爾夫蘭中尉,維京人。昨晚因為與帝國軍隊的馬修上尉發生口角,在決鬥中殺死了他。我願意接受公正的懲罰,但我要說明,馬修上尉是在侮辱了維京人的宗教信仰之後才接受我的決鬥挑戰的。並且,當時他身穿便服,我並不清楚他的身份。”
“還有一位目擊者,”上校接著念道“我,斯多納,維京人。昨晚在街道拐角,我看見兩個人在用刀子決鬥。旁邊還有三個人圍觀。一個人將另一個殺死了。但我證明,這是一場公平的決鬥。圍觀的三人沒有幫任何一方。”上校把紙丟在桌上:“你們的人民似乎喜歡玩這些遊戲。連軍人也不例外。”他又隨手撥了一下那個水晶球。
“帝國保留了這裡的一些風俗。”韓說“何況,你們不是最欣賞維京人的尚武神嗎?”上校說:“馬修上尉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他怎麼會去惹那種事呢?”
“我怎麼知道。”韓說“你打算如何懲罰那位考爾夫蘭?他是一個優秀的軍人,在維京軍隊中很有聲望。成千上萬這樣的軍人正在為帝國血犧牲。”上校盯著她的眼睛:“你是在暗示我:對這件事的處理會影響到這次徵兵吧?”韓一言不發。
“好了,我打算私下了結,行嗎?”接下來,他又拿起一張紙:“只不過,我希望在咱們倆之間做一次開誠佈公的對話:你們為什麼要謀殺馬修上尉?”領導兵變的上尉已經成為拉奎亞星的維京軍司令官。事實證明,他那當機立斷的決定是正確的。在這樣一顆神秘的星球上,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一百萬驍勇的維京士兵,在自己人的領導下,為了解放,而不是為了窮兵黷武的帝國的貪慾去戰鬥,將是所向無敵的。
司令官仔細聽著副官的報告。
在山上發現了古老的城市,密林裡有文明遺蹟。這些遺蹟中空無一人,更重要的是,它們顯示出遠超過帝國的科技水平。
“我們總共有多少兵力?”司令問道。
“一百萬戰士,”副官回答“三千艘戰艦大都完好。還有所有的地面部隊裝備。”
“在帝國下一次攻擊前準備好,我們要支持到掌握那些關鍵的技術為止。”司令官低聲自語“希望維京那邊一切順利…”韓睜大眼睛:“謀殺?上校,我以為你已經瞭解了維京人決鬥的習慣…”
“我說的謀殺,”上校說“與你們的概念一樣。馬修上尉不是在普通的決鬥中死的。聽聽,我這兒還有一份目擊者的證詞呢。”
“…前面的不念了,這位目擊者寫道:…我看到他們四個追上了那個黑衣服的人,把他圍在中間。他們都拿著槍,一個人說:‘先生,既然敢來偷聽,就應該敢承受後果。’那黑衣人說:‘我已經把消息送出去了,殺死我也沒用。’一個拿槍的人說:‘我們不會相信的。你可以選擇,是決鬥還是自殺?’黑衣人想了一會兒,說:‘決鬥吧。’他們就給他一把刀,有一個人出來跟他決鬥。這個人很兇猛,沒有用幾秒鐘,就把黑衣人殺死了。”上校看著韓:“他們派了一位用刀的行家來跟馬修決鬥,所以說這無異於謀殺。馬修偷聽了什麼?他想把什麼樣的消息送出去?這消息一定非同小可,以至於要用生命作為代價。”韓低下眼睛,過了一會兒說:“這個目擊者一定是誠實的人嗎?”
“我們對他用了測謊儀。相反地,對您提供的目擊者,我們出於尊重,沒有用測謊儀。”上校回答。
韓沒有說話,上校又說:“我已經說了,殺人事件就私下裡了結吧。但是,僅僅在咱們倆之間,不能做一次誠實的對話嗎?您為考爾夫蘭隱瞞著什麼?或者整個事情就是您策劃的?”韓看了他一眼:“你是在審問嗎?”上校搖了搖頭:“實話說,我對自己的猜測沒有把握。所以咱們只是私下裡談談。艦隊即將出發,昨天夜裡突然發生了這種事,而我今天上午才知道。把你找來本已經無濟於事。看看吧,士兵們都上了船,我的工作也快結束了。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你也知道,馬修並沒有送出什麼消息。”韓說:“你想知道什麼呢?上校?”她慢慢坐在桌邊。
“你們密謀了什麼事?”天已晚。從山頂望下去,森林一片蒼茫。司令官坐在石頭上看著副官送來的報告。他不願意進入山上的建築物裡。
“這兒肯定有什麼東西!”他說“空氣裡,或者什麼地方有某種東西,我們看不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