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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枕著雙手,一想到自己已經離開宮廷,離開大夏,去了另一個異族之地,就覺得有些不真實。數月之前他還因為絕食險些死掉,現在,居然真的脫離了那個地方。
在來的路上,他看著馬車外的風景,一路向北離了京城,好像就一路走向了荒涼,可他心裡卻越來越興奮,尋到叔父之後,乍然受草原民風,果然十分熱情好客,但此刻躺在柔軟溫暖的榻上,卻莫名地覺得有一絲異樣的情,他不知是什麼,只覺得有些陌生。
鬼使神差地,他回一隻手摸向了自己的衣領中,掏出那塊佩在他脖子上的白玉,他摩挲著溫潤的玉身,想起來現在已經遠在千里之外的那個人。
不能再想了。他把玉按在口,平復了下情緒,小心地把它放回衣襟裡,繼續以自己的體溫暖著它。
辛慎言起身滅了燈,扯過榻上的獸皮蓋在身上,合上了眼,他在一片沉沉浮浮的思緒裡恍惚聽到了遠方隱隱約約的狼嚎,還有大風掠過光禿的地皮的聲音,伴著這些自然之聲,他平靜地入睡了。
另一邊的王帳內剛剛雲收雨歇,賀蘭鈞滿足地將辛意遠抱在懷內,不住地親吻他的頭髮和泛紅的臉頰。
“……我這侄兒從小受了太多苦,他現在能想通,我十分欣,他想去做什麼就隨他吧,是我欠他的。”辛意遠閉上眼,把頭貼在賀蘭鈞的膛。
賀蘭鈞對這些都不甚在意,他無所謂道,“你隨他,我隨你,讓我把他當兒子養也成。這小孩看著確實心思太多,跟你當年一模一樣。”
“我說你們漢人怎麼從小都這麼多想法,思慮過重要折壽的,不怕嗎?”辛意遠哼了一聲推開他,轉過身靜靜地看著帳頂。
“只是我們家的孩子格外辛苦罷了,你不懂。”賀蘭鈞扳過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道,“我怎麼不懂,你那時不也是要死要活的,那麼倔,就是看不透。都說你跟了我以後會很快活,沒騙你吧?”辛意遠看著面前這個比自己要小上幾歲的男子,眼神中不自覺地溫柔了起來,“我知你不會騙我。”賀蘭鈞俯身親了他一口,思索道,“咱們侄子看著著實太瘦弱了一些,比你還不如,等開之後我得叫烏力罕他們帶著他好好練練,既然來了草原,就得學幾分我們草原男兒的氣魄。”辛意遠聞言笑了一聲,玩味地看著他,“言兒的騎水平尤在我之上,你若叫他和烏力罕比,還不知誰勝呢。”
“當真?”賀蘭鈞眼睛一亮,“那到時候我得叫他們好好比一比,我親自做裁判。”辛意遠點點頭,突然,他想到了什麼,“我得給言兒也起個草原名字,不然在部裡他總覺得拘束。”
“你起就是。”
“言兒在我眼裡最是出,雖然他不長於做學問,但在我眼裡他就是我們辛家最好的孩子,”辛意遠溫情脈脈道,“就叫蘇都吧。出又純粹,這名字配得上他。”*第16章故人“從左面攔他,蘇都!”烏力罕叫道,他一手握弓,一手緊捋馬韁,陽光下燦爛的笑容十分明亮,辛慎言遠遠喝了一聲調轉馬頭,揮舞了下馬鞭。
“阿木爾!你的馬跑的太慢啦!昨天沒餵它吃鹽巴嗎?你也太小氣了!”辛慎言輕而易舉地追上了阿木爾,他控制著馬速與阿木爾平行,只為笑話他。
“不等你啦!這兔子是我的了!”辛慎言一夾馬腹,向前疾行了一段,他大笑著搭弓,修長的手臂將弓拉成一輪滿月,瞄準前面亂竄的兔子去。
不知從哪裡飛來一支箭,霸道地打斷了辛慎言那隻箭的軌跡,沒等他回過神,面前的兔子已被那人捷足先登。
辛慎言眯起眼睛打量遠處縱馬過來的那人,半長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上,額前束著一條布做的髮帶,臉上長著未刮乾淨的絡腮鬍,饒是如此,辛慎言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於是心下大驚。
江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縱馬略過他來到烏力罕面前,馭了聲,下馬。
烏力罕興奮地大叫一聲,從馬上跳下來,狂奔兩步抱住了他,兩人大笑著用克烈話談,剛才草場上跑馬箭的克烈男子都策馬過來圍在一處,辛慎言也勒了韁繩過去。
“蘇都!這是拉圖大哥,你來之前他跟著我們的使節去塔塔爾接大汗的妹妹回克烈,所以你沒見過他。”烏力罕笑著為辛慎言介紹,後者不自然地笑了下。
他按下心中的疑惑,裝作初見的樣子和江願打招呼,介紹了自己的來歷,江願卻熱情地上前抱了抱他,打趣他們好像似曾相識。
“烏力罕,先不和你說了,我過來的時候呼路思讓我叫蘇都過去,我們先走了。”江願以眼神示意辛慎言,後者心領神會。
二人和夥伴們打了招呼便上馬往營地去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什麼時候變成克烈人了!”辛慎言和江願俱是一愣,繼而笑了起來。
江願低聲說:“我是大夏埋在克烈的暗樁,來頂替上一個人的,去年我被皇帝打個半死丟到軍營裡,阿玉便叫我接替老樁子的活兒來草原。我現在叫拉圖,是牧仁的侄子,只是草場的馬倌兒,但和克烈這些貴族的年輕人情不錯。”
“你呢?終於逃出來了?”江願挑眉。
辛慎言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想當初他被江願叫過去時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