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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別的地方玩去,只有斬紅纓停在原地攏了攏披風,將她穩住:“慢點,歇口氣。”可秋兮那急脾氣怎麼慢得下來,直嚷嚷著,說內堡門前忽然聚集了眾多弟子,鷹組出動,聽描述那是對峙烈,劍拔弩張。斬紅纓聽過,心裡一緊,眼下是不能再出事兒的,否則偌大的河間塢堡,就真成了一片散沙。

然而,當她領人趕過去時,除了氣氛有些深沉,倒是沒似那張巧嘴描述的殺氣磅礴。斬紅纓回頭看了一眼秋兮,後者縮到人堆兒裡,她這才曉得是被騙了。

餘下年輕弟子裡有幾個年歲長的出來說話,甚至連鷹組的大師兄也牽頭,他們往斬紅纓身前一站,拱手道:“我們都想明白了,與其苟且偷生,寄人籬下,不如痛痛快快的幹一場!宗主,你若心有打算,不必顧忌我等。”

“小宗主,我家祖祖輩輩住在滄州,若非當年斬家堡庇護,只怕早在石趙暴|政下作了人屠的牛羊,南方既有心一戰,我們都不怕死!”

“對,不怕死!”三五兩人吆喝開,其他人也跟著附和。斬紅纓愣怔在原地,平生第一次有點手足無措,不由美目微睜,似是茫然:“你們……”

“是我招呼他們來的。”人群裡飛出一道突兀的女聲,聲音的主人撫著心口的傷處,順著左右分讓開的縫隙,擠到前頭。

斬紅纓默然地看了一眼,一直垂首,未敢直視的郭瀅忽然抬起頭:“我都知道了,我爹……是我爹,我是我!他做不到的事情,我還可以做!”

“胡鬧!”

“我沒有胡鬧!”郭瀅咬著泛白的嘴著大氣,與她爭執,直吵得脖上青筋亂跳,“我說過,除了大哥,你誰都不能嫁,那個傅公子不行,苻堅的兒子就更不行!我們殺出去,殺出去!”斬紅纓喝止住她:“郭瀅!我已是孑然一身,但你,還有你們,不是!你們還有親人和宗族,不是叫老弱婦孺去送葬嗎?”說著,她上前一步,揪著郭瀅的前襟,將她往前拉了一把,眼中滿是憤懣,“還有,誰告訴你我要嫁給苻堅的兒子?”郭瀅自知失言,口中一噎,但很快就又大著嗓門叫囂起來,一邊跳腳,一邊指著斬紅纓鼻子罵:“我打三歲穿開襠褲就認得你,你這樣的人,如何彎,怎能彎得下?”斬紅纓鬆手,哼了一聲,朝內堡走去。哪料到,鷹組的人竟然帶頭出面,攔住旁人也便罷了,將她也攔住:“宗主,我一個人,算上我。”

“還有我,我還未成家。”

“我和弟弟都是孤兒!”郭瀅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定定地望著她,黑瞳中再沒有了剛才的慪氣較真,只餘下點點暖意與誠摯:“我現下明白了斬伯父的用意,只是我們和他終究不一樣,忍不住也不能忍,不甘心仰人鼻息,寧可痛快死去,這原也是你的心意。斬姐姐,我再叫你一聲斬姐姐,希望你在做決定的時候,能算上我一個。”

“真的……值得嗎?”斬紅纓心裡有數,可仍然覺得不安,歷來的成穩重束縛住她,任何的冒險之舉都變得舉輕若重,她是這艘大船的掌舵人,可是,船在暴風雨中浮沉,她卻不敢輕易做出棄船的決定。

這個問題並非質問郭瀅,也不是針對在場的人,這一問,更像在問她自己。

郭瀅笑說,儘管這個笑配合著她血俱無的臉,顯得十分單薄無力:“我郭大膽就沒有做不來的事,有的事情若總惦念著值不值得,就永遠也做不了了。”斬紅纓只頓了一頓,迅速調整心緒,沉聲道:“好。尚有惦念,親眷在側者,儘可以留下,桑梓故土,沒有迫人離開的道理,人之常情,不必隨他人赴眾,若真走到那一步,屆時河間百廢待興,王公苻琳必然需要人手復正耕作,維序安定,此事尚有轉機。”有人接話:“我們會等在這裡,等有朝一第四次北征,接我們回家!”

“嗯。”斬紅纓眼角略紅,輕聲一應,復又續道:“願赴死者,歃血為誓,從我安排。”語落,她攜著秋兮,快步進入內堡。

樊學成已在庭中候著,桌上沒有吃食,只有滿滿鋪陳的將離花。

“樊叔,不必召回那些已經分散出去的人,按照父親的原定計劃,”她打發秋兮避開,自己快步走到樹下,頓了一頓,才又道,“不過我想借一借寧永思的勢。”這個青衫長鬚的男人,自她記事起便陪在父親身側,不若郭益做事出頭惹眼,也不若其餘幾大家依傍宗族勢力,他無依無靠,來去如蓬,卻總是叫人安心,也許正因為如此,才當得住父親真正的心腹之名。

“只是借?”果然,一丁點小心思也沒能瞞住,樊學成引笛,微微一笑。

斬紅纓只緩緩搖頭,既已心照不宣,何必多做解釋:“下下策由我擔著,這上上策看來要留給樊叔你了。其實樊叔,你是個真正的扶余人吧,我一直知道,父親也一直知道,只是怕其他人曉得,你才那樣說。”提到斬北涼,樊學成眼裡多了一抹哀思,隨即輕聲道:“我從沒想過要做第二個金磾,依我之才,也比之不得啊。”聞言,斬紅纓拂葉簪花的手,忽然一抖。

磾的故事,她卻是讀過的。

此人本是匈奴休屠部的王子,因為冠軍侯霍去病大破匈奴,被俘虜至長安,發派去黃門養馬,後受到武帝賞識,憑藉卓越的才幹和深遠的眼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