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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洛邑又未嘗不可?”可惜,在洛陽已盤亙數月,仍然沒有任何消息。
巨大的轟響聲消弭,打鐵的匠人停住了手中的錘,胖子扶好氈帽推門而出到院裡去看情況。
“怎麼回事?”有匠人磕磕巴巴答:“這……這爐子突然悶炸了,我打鐵一輩子,也沒遇見過這情景。”胖子左瞧右瞧,突然一口氣壓在心上,不由煩擾:“點兩個人留下來處理一下,其他人休息待命,制好的農具刀具掛出去,武器都放到後面的庫房穩妥收好……看來,真是要變天了。”而長街一角,拐過老槐樹,剛才還態度強橫的軒昂大漢此刻跟在少年背後,直說好話哄人:“你別不高興,柯拔毅那群人就是嘴巴不上鎖,滿口噴糞!”姬洛垂首在前頭走,聽見他的話也不回頭,若有所思。呂秋只當他心中有氣,自己這個鮮卑人也被亂打了一通。
可這兩年姬洛除了脾氣有時古怪了點,也沒見什麼架子,更算不上小氣,呂秋思前想後,篤定姬洛想念故園人情,只能繼續捏著嗓子輕聲細語說:“我聽山中師父們說,南方風物極美,山川河與北面不盡相同,等我出師了,有機會帶你出去瞧瞧!”姬洛雙肩明顯一顫,埋首更深,腳步也比方才快上不少,沒注意便撞上
面一位鶴髮老者。
老頭是鎮裡藥堂的大夫,提著藥包,笑眯眯衝著姬洛快走的方向喊道:“喲,小洛兒,許久不上街了吧,你上次送我的鹿韭(牡丹)我本打算入藥給人治血瘀,結果一連開了好幾,許多姑娘向我討,你趕緊多
幾株,還賣什麼鐵劍喲,有的是達官貴人肯出錢!”
“賣鐵劍?”老頭年邁腳力不行,追了幾步來了個趔趄,被隨後而至的呂秋扶住,等看清來人臉,那張嘴便閒不住:“喲,是呂秋啊,什麼時候從山上下來了?你倆……這是鬧彆扭呢?”呂秋沒空跟他寒暄,挑著重點問:“您說什麼賣鐵劍?”
“話得從六月前說起……”彼時呂秋正在白門習武,呂父跟人賭錢輸得光還揹債,便想忽悠姬洛將劍給他抵債,姬洛自然不願。
這時高氏瞧見了,逮著姬洛撒氣,陰陽怪調罵得人臉紅皮燥:“真是條小白眼兒狼,吃喝拉撒我呂家可有虧你半分,如今你呂叔有事你不幫,真是卑劣無恥!要我說,這劍還不是我家秋兒送你的……”
“一條賤命還真當自己是大少爺嗎?你們晉人就該滾回南邊去!”姬洛氣得齒生寒,可是他又無法同個婦人爭辯,畢竟呂家與他有救命之恩,若他真是個離亂中的晉人,倒也還盡恩情尋個機會南渡,可偏偏他無歸去無來處,天地之大反倒無容身之地。
後來姬洛將從山中挖來的野鹿韭送去藥堂,順帶跟這慈眉善目的大夫提了一句,轉頭將那把鐵劍賣了,等要債的人上門,再將他們打發了去。
呂秋得知自己誤會了姬洛,心中愧疚便作別了老大夫,轉頭去了附近食攤,一口氣買了好幾個姬洛愛吃的粟米餅,揣在心窩。
可等他扭頭,哪裡還有那小子的身影。
小巷中姬洛回望,見呂秋沒跟上來,心裡免不有幾分失落。
他將手中的劍翻過來,壓著的紙條已被涔涔汗水溼透,但上頭的字跡依舊清晰——“君可見長安否?君見長安否?”短短兩行字,歷歷入人心。
在北地離的晉人中時常
傳著一個故事,說衣冠南渡後元帝於建康臨朝稱制,有使從北方來,言談間念起洛陽長安接連失守,不覺悲慟,便將往事訴於其子,問道:“長安和
比,哪個更遠?”其子,也就是後來的明帝,道:“自然是
遠。聽說有人從長安來,可沒聽說有人能從
邊來。”可翌
,當元帝宴群臣時再問及,明帝卻改口
近。問及原因,明帝嘆道:“舉目能見
,卻不見長安訥!”(注)此後,北地
民裡隱約有遊俠傳說,說有一批江湖客傾囊相助,便以此典故為號,願送晉人歸家,今
沒想到被姬洛給遇見了。
姬洛將那紙條碎踩進塵土裡,靠著石牆抬頭見鴻雁南飛,心道:這阮先生怕是誤會他為呂秋的家奴了,想幫他一把……只是啊,自己這無家之人,南北又有什麼區別,何況他見太多
民,對他們來說北地本就是故土,南方又算什麼桑梓?
待他長嘆一聲準備去尋呂秋時,前後巷口忽然湧出許多人,將他圍了個水洩不通。
柯拔毅吊著手臂從人堆裡擠出來,明明疼得齜牙咧嘴,偏偏逞能頂著一張囂張跋扈的臉:“小晉狗,你跑得了嗎?剛才不還伶牙俐齒,怎麼,你主子不在,倒是不得一副搖尾乞憐?今你就乖乖趴下來讓爺好好出出氣!”姬洛目光沉下,向四周張望一番,出口都被人守著,路人一個不見。
柯拔毅當他害怕,氣焰更加囂張,衝手下使了個眼,立刻有人扔出一條栓狗鏈,握著便要朝姬洛脖子上戴:“跪下來叫爺爺,讓你砍手你便不能斷腳!”然而,柯拔毅人還沒靠近,腳下竟一軟。姬洛拽著那
鐵鏈冷笑一聲,將他如呂秋耍他那寶貝釣月鉤一般將人摔了出去。
“給我逮著這小兔崽子往死裡揍!”見頭頭碰了一鼻子灰,柯拔毅的手下一窩蜂而上。然而姬洛腳步幾變,人群裡進出如入無人之境,那幾個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