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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事,和公輸沁說的,八九不離十,只是多了一句嘴:“其實我們誰都沒想到,小舅子會幹出這種事,老爺待他不可謂不親厚,在公輸家更是好吃好喝供著,你說……哎,沁丫頭當初沒瘋,真是老天護佑,她素來和這個舅舅關係好,眼見親人害死親人,換誰都是一輩子邁不過的坎!”姬洛好奇:“您老就沒懷疑過那個假的二老爺?”
“你一說倒是有點,”年師傅仔細回想,“但說實在的,雖是個冒名頂替貨,但想來只是上府裡頭混吃喝的,畢竟這世道吃不飽飯的大有人在。那些年他在公輸家,實在沒什麼劣跡可言,甚至有段時間起早貪黑和匠人們做手藝,比誰都刻苦,不是老頭子吹牛,這把年紀見過的人也不少,匠人講究心靜,心不靜的人裝不出來的!”按年師傅的話,興許那假公輸致還真不是裝的,姬洛思忖,唯一的解釋便是那人撿到了公輸致的包袱,藉機混入公輸府討口飯吃,沒想到對木匠活有了些興趣,白吃白喝麵皮子蓋不住,學起手藝來了。
或者,還有另外一個可能,他並不是混進來的,而是因為某種原因而陰差陽錯,恰恰是如此,所以他對公輸府沒有敵意,甚至還有好心,所以在《天樞譜》這等大事面前,選擇了咬緊牙關。
如此說來,公輸極的內弟嫌疑確實洗不去。
年師傅放下手中的刨子,回頭上井邊打了桶水,洗了把臉,回頭找布擦拭,那掛在竿子上的麻布被吹到了牆兒下,他眯著眼上前撿,低頭瞥見青磚牆下的死鳥,不由罵罵咧咧:“這群混小子,都說了山木有靈,不要濫殺山中的飛鳥走獸,一個個皮癢了不是,拿彈弓打鳥,看我不叫家主收拾他們!”姬洛聽老頭渾罵,失笑不已,可嘴角剛一彎勾,忽覺不對,隨即也趕到牆
兒下掃了一眼——不,這並不是彈弓打下來的。
尋常人打鳥,會選肚腹最多,目標最明顯的位置,但這鳥身上羽翅肚腹雪白,只有嬌小的鳥頭有明顯砸痕,而且砸痕很深,一擊殺之,這顯然不屬於淘氣玩樂的範圍。牆後便是後山,有人從這裡經過,不想鬧出動靜,所以隨手殺一隻夜鳥,也不是沒有可能。
姬洛抬頭,尋著蹤跡四處看了看,離這個院子最近的是公輸沁和賀管事下榻之處,最近這位家主正忙著安排,想把最後一批人和府中當年沒來得及帶走的一些舊物轉移到南邊,所以時常需和這些招攬來的匠人談話。
“你剛才說,家主和她舅舅關係很好。”年師傅點點頭:“從小就很好。我記得有一年,老家主夫婦倆個坐船出海,去尋一種木料,沁丫頭在家,染了急症,病得很重,她舅舅正好從沙洲來,陪著她四處求藥,當時兇險萬分,我們差點兒以為人要不過來了,大夫都叫準備後事,沒想到出門一趟,回來沒多久就好了!”姬洛附和道:“家主吉人自有天相,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年師傅畢竟也是看著公輸沁長大的,雖然話語裡多帶驚奇,但老人家畢竟心軟,多還是欣
大於驚詫,既然說到這事兒,免不了又往下多聊了兩句:“其實,若不是他們一家和樂,我們是看不上這人的。”
“這怎麼說?”姬洛有些納罕。
年師傅卻突然支吾起來,似是不好亂嚼舌。這會子,另有一個年長的學徒來找年師傅拿模具,聽見問話,便
了句嘴:“其實夫人與他幼弟只有名義,並非血親,瞧他做派,不像中原的,倒跟關外的蠻子差不多!我那時聽身邊的人講,他可能是個匈奴人,我們這裡,不少人祖籍冀州,深受胡賊迫害,總不待見!不過老家主治家不許亂傳,我們也就是私底下說一說。”說著,那學徒還隱隱
出哀傷:“老家主和夫人生前,這些都是飯後閒話,也沒擺在明面上侃過,畢竟那人對小姐確實不錯,尤其是治病這事兒,噢噢!我想起來了,我曾經還看見過他從外頭帶回幾株茶花,小姐可喜歡茶花了,只是聽說那些個都是貢品,尋常人家哪有這等福氣。”等人說完,姬洛拱手暫別,年師傅也帶著學徒去收整物什。
把剛才的話往心裡頭過了一遍,姬洛有了底,打公輸沁暫居的院落前停駐片刻,有了盤算——這個事情,說難查,難查,說好查,也好查,只要找到當初的人對質,一切不就開朗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姬洛又開始查案了……
看文愉快,麼麼噠~第238章月落烏啼,子夜無月。
雅居外掛著的燈籠被風吹熄,四下裡一片黑暗,淺薄的影子自瓦樑上輕盈落地,伸手豁開一條窗縫,滾了進去。
賀遠死後,公輸沁憂心不下,已至寤寐難眠,時常輾轉反側大半個時辰,才會困極睡去,但稍有動靜,又會驚醒。對她來說,不論兇手是不是小舅舅,她都逃不脫干係,正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影子伏在臥榻之側,藏在黑暗之中,等上頭呼沉穩,他才翻身而起,緊握手中的匕首,朝著公輸沁心口扎去。
只是,他這一刀當空未落,後窗外飛來一粒石子兒,撞在鋒刃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公輸沁睜眼,手在身前摸索,將將探入錦被下的囊袋之中,便被身前的黑影制住啞,動彈不得。
黑影拔刀再刺。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