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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徒勞,但有一個人,以他的身份能替我說上話……二叔,當年那個假二叔,雖然我至今不知他為何要混入公輸府,但他待我,待府中上下,卻也不差。”說到這裡,公輸沁恰好轉身,走進廢墟之中,隨手撥開燒爛的木樑架子。她避開姬洛的眼睛,頓了許久,才又接著說:“總之,說情不可,我下狠心,想讓他助我離開公輸家,等婚事告吹再回來,三五年無所謂,我是家中獨女,他們不至於喊打喊殺,頂多就是多受些責罰。結果,約定的那一……”姬洛望著廢墟,心裡估摸出了大概:“府中出事,你沒有走脫。”

“何止是沒有走脫,那一夜宛如畢生噩夢,”公輸沁雙肩微顫,在涼風中抖得宛如篩子,越是回想,越是害怕,恐懼和哀傷的,沒有絲毫作偽和掩飾,“當我趕到西苑時,半邊天都被燒紅,母親慘死寢臥,父親歿於書房,二叔受傷倒在院中。”

“兇手是誰?”姬洛問。

公輸沁雙眼離,氣若游絲:“他就扛著重劍,站在我的面前。我來不及質問,只一心念著雙親,想要衝入火中,將他們屍首帶出,卻被他打暈當場……在我暈倒前,看他走進了火海之中,再也沒回頭。”姬洛攀著房前豎著的燈杆,用食指在木樁上有節律地敲打,換了個站姿,換了個問法:“他是誰?”

“家父內弟,我的小舅舅。”公輸沁垂眸,眨了眨眼,睫上掛著一滴晶瑩的眼淚,但很快,落在燭火裡被烤乾。

她深了一口氣,端著燭火繞了一圈,已和初來時並無兩樣:“後來,二叔醒轉,將當夜發生的事告知與我,我才知他是被重劍所傷,而母親和父親……”公輸沁面部搐,情難自已,終還是說不下去。

從她話中不難推測,當時他與那假公輸致關係親善,深信不疑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悲客來”客棧一役後,真正的公輸致歸來,她的心裡也開始起了疑竇。

姬洛默了片刻,引她開口:“家主是懷疑那假冒的公輸致瞞騙,還是懷疑令舅未死,亦或者都懷疑?”

“我不知道,”公輸沁單手扶額,頭痛難忍,“從‘悲客來’出來後,我決心回廣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覺得當年的事另有內情,但是,當我們在北海故鳶宮陰差陽錯找到完整的《天樞譜》時,我又遲疑了,駱濟,你可還記得當初的推測?”他推測那人在打開第一道銅門後,明白了第二道石門之後藏有的東西,忽然良心發現,死咬秘密,不肯動手,才因反水被殘忍截殺。

那這麼說,假冒的公輸致並不是衝著《天樞譜》來的,一定程度上,甚而可以說他本身也因是守護《天樞譜》而成為犧牲品。

既然不是求財求物,若真是他殺,那唯一可能便是私仇,然而,姬洛再三詢問,公輸沁卻只說他父親純善,幾乎很少與人結怨,畢竟又不是何大三兄弟那般心狠手辣之輩,還不至於引得如柏成那樣,臥底來殺。

那麼這件事情,便十分蹊蹺。

如果假的公輸致沒有動機,那就坐實了另一個人,姬洛微微一笑:“家主肯幫假冒之人說話,恐怕當初也是斷定令舅有行兇動機吧。”公輸沁手下的燈盞翻倒在地,濺起的火花差點熛著裙襬,但她本無心整理儀容,只是攤手,晾在原地——是有動機,但叫她怎麼說,因為私情,因為母親不許,因為他們想要私奔?如今時過境遷,木已成舟,如果事情抖出來,賀家會否追究?公輸家還如何在南方立威?她一階孤女苦苦支撐,不能讓祖上基業毀於一旦。

她不再是當年那個可以任的少女了!

姬洛看出了她的異樣,但並未咄咄相,只是緩步上前,替她拾起地上的燈籠,付掌中:“家主自己有數,又何須勞煩他人。”說完,他飄然向後園走去。

“駱濟!”公輸沁握著燈籠挑杆,叫住了他,支支吾吾,左右為難,“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不能……”

“公輸家主,你誤會了,既是家事,我一外人自然不便追究,但你既找上我,陳年線索我會替你留意,但最後判斷結果的人,只能是你。”姬洛撇的乾淨,畢竟他也不是傻子,不說攬月手和公輸家有舊嫌隙,無干的秘密知道太多,恐怕是個嫌命長的人才幹得出的蠢事,他其實從來都不愛多管閒事,只是閒事常常找上門,被迫選擇而已,好容易有了一次自己選擇的機會,當然得好好把握。

公輸沁不再多言,把燈籠扔給他,自己徑自回了住所,姬洛看著西苑的焦土,不由輕聲一笑:“要想知道一個人是不是真的死了,線索往往在活著的人身上,譬如……”翌,姬洛起早,去匠人住的地方晃盪一圈,遲二牛嘴快,把姬洛會攬月手的事情傳了出去,這些公輸府裡的老人,對此都無不惋惜,尤其是和他們在“悲客來”客棧有際的年師傅。

固執的老師傅見到姬洛的第一句話便是:“我不會收一個會攬月手的人做弟子,老朽個人的規矩,和家主無關。”姬洛當然不是來拜師的,只是一笑置之。

年師傅看他為人舒朗,也覺得口頭上過意不去,便寬兩句,不是針對他個人,而是因為老祖宗規矩,就像官賊難相安,沒人會把對頭引進自家門。作為長者,他還是很喜歡姬洛這一小夥子的。

兩個人聊了會,說到了西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