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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拳,潛浮在嘉陵水中的江溪文以內力闢水,直打他靴底腳心。到這時候還不忘一爭高下,這人也當得上暴脾氣。
他要鬥,白少缺自然奉陪,於是他將姬洛往前一送,自個兒收腿一讓。
動靜變化間,江溪文水花中盲視聽風,見招拆招,拳風立刻變實為虛,起“蛟龍出水”鑽天式,手臂一纏一裹,按住人腳踝不挪分寸。白少缺掙脫無法,乾脆借靈動輕功,凌空拔起,將他從水中提將出,長袖一抖,子母刀繞身飛旋,迫其棄招放手。
眼下明明有更厲害的角兒在渡頭坐鎮,可水上卻仍鬥個你死我活,都說君子審時度勢,偏這二個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姬洛從水花中竄出,心頭不由苦笑。
“嗚——”一聲嗚音撲面,姬洛面不動,起手畫月輪,“天演經極術”心法從降婁走至娵訾,合一周天之力,將其壓了回去。江上忽然狂風疾掠,柳葉飛絮漫天,水瀑落下,夾岸的人只見那道清輝似的少年郎攜來一葉如乘舟御風,撥於掌間發出一聲尖嘯,撞破音波功。
“大族長!”老者手中羅盤一頓,嘴角溢出一抹紅,手執“牟弩”的舞者換到陣前,箭矢立刻朝少年蜂擁而至。姬洛內力齊出,不慌不亂將柳葉撥開,一葉擊一
矢,颯颯猶如
雨,眨眼江上只剩圈圈漣漪,清風明
間,只剩花容月貌,秀骨無雙。
不怕氓有禮,就怕君子無賴。姬洛收手,朝那老者抱拳致意:“得罪了!我等無意滋擾,還望老先生恕罪,今
……”
“轟隆——”然而,姬洛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岸上眾人目光被引至另一處,江溪文落於甲板,衝拳抬步,竟然力大如能倒拔奇山,一時足下的船隻被他齊齊推出,撞擊接二連三環環相接,渾似火燒赤壁的連環船。
不像白少缺使刀子借輕功神出鬼沒,拳法依傍下盤腿腳,這船一直連至江心,江溪文有了踮腳物,登時如魚得水。
老者抹去嘴角的血,對著姬洛遙遙一瞥,捋了把鬍鬚,調頭去看那兩位始作俑者,張口再呼——“奪!”船板應聲裂了個窟窿,白少缺落足,正好踩在空處。他身子一歪斜,堪堪避開江溪文的腿勁,失力下墜。
姬洛皺眉遠觀,猛然發現這些船上都繫著統一規格的圖騰旗幟,當即反應過來,渡頭的舟子在今做了規整,並非載人之用,再觀那老人佈滿褶皺的眼角上提,眼中灼灼有神,臉上每一寸都寫滿傲然,想必乘船其上,嘉陵水才是他的陣地。
“白少缺,快離開江面!”姬洛踏葉渡水,卻遲了一步。江心霎時捲起漩渦,一條鐵索來,白少缺下
躲避時腿腳一鉤,拉著揮拳撞上的江溪文倒地,一同在船隻上被晃得頭腳磕碰。
“嗚——”開鍋般熱鬧喧譁的人群后頭,傳來一聲嗚咽,並非老者音喝,而是有人摘下空中飛卷的柳葉,以此作哨,吹起宮商角徵羽五音。
那音並不引人注目,甚至還沒有觀戰解說的江湖人聲量大,但老者卻比剛才被姬洛以功法強行鎮壓更為嚴肅,臉幾乎瞬間跨下,身子骨重重依靠在最近兩個舞者身上,艱難扭頭回看:“究竟是誰,竟能以柳葉哨,破老夫玄黃音?”街頭巷尾的閬中人早因看熱鬧而擠在碼頭岸邊,此刻空空無人,只留一片細葉遺落青石板上。
得了息之機,姬洛一腳踏船舷,船身先穩再傾,白少缺趁勢在江溪文臉上踩了一大腳丫子,往少年郎的方向撲去。江溪文氣得兩耳嗡鳴,不甘示弱地撈過那紅衣襬,帶著惡奴鬥毆的習氣,鐵頭往白少缺
肢上一撞,力道一推一,三人一起落往江心。
好在,三人皆不是武功稀鬆平常的泛泛之輩,本能地尋水著力,氣沉丹田而起,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手腳觸底並非寒江水,乃是實打實的石頭。
姬洛站定張望,這才發現眨眼間,嘉陵水中浮出好幾個圓形石盤,盤口大如江南蓮葉,而形制又似貧農人家的磨盤,中心鑿一凹孔,孔中滲水依著紋路淌,每一石盤皆不相同,但按某種順序,卻又似乎能拼成一環。
白少缺將紅衣一振,蕩去水漬的同時順著孔往下望,發現深難見底的水中似乎浮著幾口船形的棺木。
經歷過南疆浮棺怪事的姬洛不由警惕起來。
“是船棺葬。”落於另一石盤上的江溪文忽然開口,他並不拿正眼瞧二人,只低頭將手上纏布拆下,從間取出銅環卡在指骨間,只要用力一銼,上頭的尖刺便能開石。
白、姬二人聞之只覺驚奇,並不嗔怪,畢竟各地葬俗不同,賨人屬於巴族分支,巴國雖消亡了幾百年,但有些祖制保留下來也未嘗不可。唯有一點,讓人費解,這些棺木似乎跟這些石盤織在了一起,說句不好聽的,並不似安息之地。
岸上的舞者驚恐,用賨人語喊道:“大族長,這幾個外鄉人上了祭壇!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閬中侯留下的符籙五星盤已開,按照規矩,我們不能再出手,那麼生死各安天命。”大族長眼中蒙上霧氣,盯著江中對立三人,冷冷道。
“你要作甚?”姬洛瞧他起手不對,出聲喝道。
江溪文冷笑一聲,抬起拳頭來,拳風呼來,朝白少缺腳下砸去,然而,那古怪石盤卻紋絲不動,連碎石渣子都沒蹦出一二。白少缺在他動手時人已躍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