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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在夢中的人瞬間睜開雙眼,夢蠱從七竅中齊齊飛出,碎成齏粉時化作一縷熒光從天際劃下,宛如墜落的彗星。

傳聞軒轅黃帝的樂官伶倫聽鳳鳴而取竹成管,調分十二律,若樓西嘉在此,必然能認出,這青年祭司使的本不是天都教的神功。

“快看,那塊石頭上有個人!”

“是神仙嗎?”醒來的人紛紛眼側頭,可雲霧飛雪裡身影模糊難辨,而那張白淨的臉上五官組合間難得有浩然正氣,乍一看還以為是哪位天外飛仙。待辨清他手中法器和白祭祀袍,南武林的眾豪客們才呼出那個名字——“是巫咸大祭司!”有人疑惑:“他在做什麼?”然而那人問句方落,腳底的山石又起一陣強烈晃盪,震得人左搖右擺,毫無姿態可言,而這時,深淵之下的魘池水由平湖之鏡慢慢攪起漣漪,隨後中心下陷,急速轉成漩渦,從上往下看,似一隻觀天徹地的眼睛,而瞳子正中,有兩人乘風破而出。

在前的男子年齡與巫咸不相上下卻蓄著一撮不合時宜的鬍鬚,往上瞧一雙桃花眼溢滿靈氣,轉身時青絲如瀑,長袖長衣舞長風。只見他踏青風,撫翠微,信手摘來是靈芝仙草,彈指微笑化解是十丈軟紅,端的是逍遙遊。

男子之後,是一女挽雙劍,破水與他並肩背立,有仙子舞鳳池之姿,亦有人間恣意飄搖之態。柳葉眉,鵝蛋臉,目有冷,面帶寒意,唯一令人悵然可惜的是,瞳子中的狡黠褪卻不再,終是染上了紅塵俗氣。不是被巫咸打落懸崖的樓西嘉又是誰?

二人眨眼落在的巫咸祭司對面斜生而出的青樹之上,兩兩相望,形貌依舊,眉眼心緒卻闌珊。

“師昂,好久不見!”只見兩道銀光斬雪,一前一後,一大一小,直刺向巫咸祭司面門,可大祭司既沒有旁人的驚愕,也沒有利器喉的恐懼,他站在崖上巋然不動似坐化雪頂,伸手兩指在前一寸,夾住了刀片,隨後抬眸,順勢擲了回去。

第一柄刀撞到第二柄的刃口上,“鏗鏘”兩聲嵌合為十字,若說方才飛刀之舞宛若指尖銀蝶,那麼如今快速旋轉之下則化為殺人絞輪。

“別來無恙。”巫咸祭司淡淡回了一句,眼中帶著淺淺笑意,仿若不是仇人狹路相逢,而是多年摯友重逢於途。

白少缺披著紅衫卻未著袖,環抱在前的雙手落下,三指一捏,飛來的疾刀貼合在一起,化二為一。那股勁力雖在他指尖被解,卻仍隨狂風衝面,吹起他紅袍上的兩隻廣袖上下翻飛,搖曳飄展如甲冑後的披風。

“陰陽子母刀!是少教主!”巫羅在巫盼的攙扶下起身,指著對崖的紅衣人倉惶失措。瞎眼的巫姑聽到聲音,左右擺了擺頭,努力想在風聲中聽清他們的對話,而老人巫彭則扶著石塊拈了拈鬍鬚嘆道:“那是他倆避不開的宿命。”白衣祭司的目光從白少缺身上挪開,越過紅衣落在樓西嘉的臉上,樓西嘉收劍避開不願直視。

白少缺心中一動,伸手執起皓腕,與身側人十指緊扣,隨後衝前方張揚挑眉,嘴上似笑非笑。

作者有話要說:本年度最佳影帝大祭司……

第122章姬洛和巫咸大祭司被困雲河神殿時,墜落魘池的樓西嘉被洶湧的湖水迅速包裹,灰心絕望之際她放棄抵抗,也許正是因為與死亡只有一面之隔,年少時的光影在腦中走馬觀花,就像奈何橋前七望鄉,隨後被捲入深淵。

傳說魘池之下是九幽煉獄,煉獄該是昏惑極夜,所以這裡沒有光,就像被入上古妖獸閉悶的肚子裡,暗得教人如同失去五。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她肺中的空氣耗盡,心跳加速,扼住纖細的脖頸吐出最後幾個水泡。

忽然,有什麼東西碰了一下她的,她失力往前一撲,瓣貼上一片溫柔的花瓣,不,不是嬌蕊,是另一個人的。空氣從口中渡入,她像生了腮的魚,終於在水中活了過來。

“誰?”水中說不出話,出口的音縈繞耳廓變作可笑的“咕嚕”聲。

那個人抓著她的手,帶她遊過了這世間的黑暗,去往光明的彼岸。

“我這是已經窒息而死了嗎?這一切都是幻覺?”這個念頭不停徘徊在樓西嘉的心頭,她不敢求證,不敢停留,只能跟著那個人奮力地遊,游到不剩丁點力氣時,眼前再度模糊,剎那間師昂將她推出崖頂的那一幕剜心而過。

所以這個人,只是幼年時師昂留在自己心中的影子嗎?

太可笑了。

樓西嘉固執地甩開他的手,這時,水底亮起光輝,瑩瑩似碧又若藍,而逆光之中,她在水中望見了一雙瑰麗似琥珀的眼睛。

————樓西嘉坐在一塊倒塌的石柱子上,抱著手臂來回摩挲,現在還是冬天,內力只能勉強生熱禦寒,稍有陰風,便覺得刺骨。

“所以……這六年你一直待在這裡?”眼前的人會說漢話,且還不是舌頭打結的磕巴,字句清楚甚有儒風,再回想天都教的傳說與言蜚語,她一下就猜出了身份,因而有此一問。

兩人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凹陷的內室,因為震動坍塌和湖水倒灌,階梯下一半都被泥漿淤,只留下一處豁口,他們就是從那裡游進來的,但是很快,那個豁口也因為水壓坍塌封死。

這裡以前明顯是個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