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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比皆是,是你自己耳目尚淺,不知人心險惡。且不說你與那隋淵不同,便是晉人中,不把人當人看的也多的是!”

“前些年南邊兒有個門派遇上尋仇,讓內門弟子壓陣,記名的外門弟子全派去送死,事後幾番歌頌大義,呵,人都是自私的……”燕琇端著那小杯,神情卻已超然於一件江湖傳言之外,時冷時悲,總之不大歡喜。

燕琇忽然冷笑一聲:“……依我看,依我看全是狗!”看她火氣橫生,幾個大男人倒是面面相覷。

施佛槿當她醉了,出演提醒:“女施主,你……”燕琇一把抓住大和尚的手臂,壓低身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們幾人都稍有改扮,施佛槿只當她怕自己這一聲稱呼漏了底,可沒想到她卻輕聲一笑:“大和尚,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其實也不是真正的鮮卑人,我娘,聽說是個晉人,可我從出生起,卻一面也沒同她見過,你們晉人,是不是都這麼狠心?”她這一抓讓施佛槿心亂如麻,後者不動聲推開她,出言安:“虎毒不食子,也許令堂另有隱情呢?”燕琇沒再開口,姬洛聽著兩個人的話,心中發空不由環視一圈,見這酒肆中來往有各族人,再對著酒水照影,忍不住開口:“阿琇姐姐至少知道自己是哪裡人,我卻連自己從哪兒來也不知,有來處就有歸去,總勝過亂世裡命如飄萍。”他此話一出,幾個人仗著年齡大,也不便同個小孩子比慘。

看燕琇長相說晉女胡女亦可,瞧施佛槿身量高,穿著胡服似乎也能扮一扮胡人。看來看去,都是一個鼻子一張嘴,兩隻眼睛一雙耳,幾人都又笑了。

呂秋嘴一碰,忽然心生嘆。十多年前慕容家族推翻冉魏,也是在這片土地上,所以風高談,不免思及這數十年間的風雲變幻:“當年冉閔推翻石氏,下《殺胡令》,誤傷了許多絡腮鬍子,其實稍微收拾,人與人差別哪有那麼大。”姬洛睜著雙眸痴痴地想:“是啊,人非是草木牲畜,容貌無大異,盤古開天,女媧造人,在這蒼茫大地上,千萬年前同生同養,那天下人不都是一家人嗎?”聽完他的話,燕琇頗為不屑:“痴兒囈語,果真是個小孩子。”姬洛突然站起,眼中有玓瓅之光:“我不是小孩子!”

“小施主,殊不知人都渴求尋找同類。”施佛槿向來愛圓場,立刻將兩人隔開,輕聲道。

唯一沒有話的呂秋將外衣攏了攏,仔細藏好綁在間的釣月鉤,一口飲盡杯中酒,大步跨出:“我出去透口氣。”三人知他上想保白門清正,下又為人汙衊構陷,前有酒肆談論頗多,後又還須得南下完成隋淵遺願,處境是相當尷尬複雜,於是,也無人開口勸,隨他獨自靜一靜。

呂秋剛踏出酒肆,旁邊那桌刀客話音一轉,將剛才不當之言蓋下,又重開了一個話頭。大頭矮子問:“那另一件大事又是什麼?”

“聽說幾前有賊人慾竊皇陵,後又私闖太原王府,三前南逃,這不洛陽城正在戒嚴嗎?”馬臉男人繼續說。

“可盜走了什麼東西?”

“這就不知道了。”這話一出,幾位穿著騎服的燕人也朝那桌看去,嘀嘀咕咕私下議論。姬洛對皇族的事兒並不關心,到處覷看,不料回頭發現燕琇把那幕離掀開一條縫,滿臉盡是油光。

“阿琇姐姐,你怎麼了?”姬洛問。

然而燕琇並沒理他,反而就著凳子坐立不安,隨後跑向那群鮮卑人,指著城門口用鮮卑話問:“諸位可知,洛陽戒嚴,朝廷派來的是誰?”那人答道:“段氏,武威將軍段艾。”那邊燕琇聞言正發愣,姬洛卻忽然站起撞翻桌上茶碗,他心中一凜:遭了!段氏!柯拔毅的事情還未了,若此時進城,秋哥豈不是會同他們撞上!

“秋哥還沒有回來,我出去看看。”姬洛想著便扔下話,拔足衝出酒肆。

頂著大白出來,姬洛左顧右瞧,呂秋的影子未瞧見,卻在閘樓前的吊橋上看見一故人——正是那夜白門中極廣場上匆匆一晤的“偽公子”江寄望。

姬洛不由思忖:此人後來並未參與“洛河鬼神道”之戰,如今現身洛陽,是替石雀兒跑腿,還是另有目的?莫非,那些江湖客還盤桓此地?此地在燕國境內,白門之故,秋哥都能被批為叛徒,那群“賊子”又怎會無視燕國朝廷招搖過市?

裝著滿腹疑問,姬洛向前跟了幾步,一群行商走卒推著車隔開了他的視線,等回過頭來,江寄望已經入了城。他跟蹤不便正要退走,忽然瞧見更要命的——只見那行商推車下一片凸起,姬洛本就比燕人瘦小,稍稍委身,立刻就瞧清了,那車板下藏著的,不是呂秋又是誰!

這下完了!

而另一邊,施佛槿拿出盤纏結了賬,對著燕琇忽然施了一禮,話裡驀地變得疏離:“女施主,離隊多家人必會擔心,洛陽乃西歸必經之處,權且盤桓幾,定能匯合車隊。緣起緣滅自有定數,小僧無意將姑娘捲入此中,也當在此作別。”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並非與車隊走散的?”燕琇想作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可想想,以施佛槿的智慧,又覺得全在情理之中。

“阿彌陀佛。”施佛槿步出酒肆,眼中晦明晦暗,“敦煌拔刀相助實屬偶然,小僧,萬不敢承姑娘之情。”

“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