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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褲腳也飄飄,看上去有那麼點仙風道骨的意思。
沈景之自顧自美了一會兒,反手掩上房門,下了臺階,到院裡的大榕樹下同眾人一起吃早飯。
照樣是饅頭鹹菜白粥,出自杜煦之手。那孩子自打學會做飯,就自覺包攬了早晚餐,那還是因為學校離家遠,中午來回麻煩,不然一頓也不會落下。
用杜煦自己的話說,他小小年紀就和師父一起扛起養家的重擔,師父主外,他主內,辛辛苦苦把兩個不懂事的師兄拉拔長大。
饒是他這樣“含辛茹苦”,沈景之照樣一個饅頭了事,多一口都吃不下。和著清茶嚥下最後一口,沒滋沒味的搬著小板凳到樹蔭外曬太陽。
譚志遠對他哪哪都滿意,唯一看不慣他飯量小還挑食:“小二,過來把粥喝了。”沈景之叉著腿,懶散地盯著小花圃裡緊簇的水紅美人蕉:“不吃了,等會兒路過王記,讓師兄給我買倆香菇包,想吃那個。”譚志遠瞪他一眼,山羊鬍子翹了兩翹。不過他昨天剛回來,譚志遠唸了他小半年,這幾天是捨不得打罵的。脾氣上來也只是哼一聲,低頭吃自己的。
雨陽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江水村在雨陽所屬最西部,高家別墅所在的郊區在最東,兩個多小時車程。吃完早飯出發,將近正午才到。
楊家是雨陽的招牌之一,在全國的知名度不亞於市裡那倆5a級景區。
沈景之上大學那會兒,選修了一門經濟管理類學科,課上半數案例都是關於這位傳奇的草企業家。楊鵬這個名字,這個微微發福的半百男人,被烙上“成功”、“勵志”、“榜樣”等各種各樣積極向上的印記,出現在新聞裡,雜誌封面上,視頻裡,不厭其煩和他們這些娶不到有錢有勢千金小姐的頭小子分享成功經驗。
他有時候會酸不溜秋的想,雖然做不了豪門女婿,但也幹不出功成名就拋棄原配的缺德事,有錢沒錢,人品最重要。
看著對面二十出頭的新任楊夫人,沈景之腔裡沸騰的檸檬汁漸漸平息下來。視線一移,落在化著歐美大濃妝的楊雨菲身上,再順著楊雨菲含的眼神,落在他旁邊端坐的小師叔身上。
是了,論長相,沈景之自認遜一籌。葉彰不說話的時候,整個人向外冒著寒氣,實打實的高冷男神範,好這口的姑娘不在少數。
葉彰像是習以為常,目不斜視,注意力全在楊鵬和譚志遠的談話上。
落花有意水無情。
沈景之暗自咋舌,出的小動靜倒是招來葉彰詢問的目光。他呵呵笑著擺擺手,表示沒事。葉彰蹙了下眉頭,又看了他一眼,轉過頭去。
“您的意思是,妖連續作亂幾,除了花園裡的腳印和楊小姐看到的藍火光,沒人見過那東西的模樣?”段弘文握著保溫杯,有意無意打著旋兒。
楊鵬頷首,正說什麼,被子曹燕書打斷:“要我說,就是老楊疑神疑鬼,這宅子背靠麒麟山,山裡有幾隻野獸再正常不過,那腳印子我也瞧見了,方不方,圓不圓,估計是工人運東西自己出來的,毀了幾株進口花,怕擔責任才扯謊。”工人在扯謊,明確告訴他們是妖作祟的譚志遠又算什麼?
這曹燕書,美則美矣,就是嘴欠,攀上楊鵬這種見人說人話的見鬼說鬼話的人都沒學會半點皮。
妖魔鬼怪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若非眼見為實,多數人還是科學至上。但行內人都請來了,再說這話難免落人面子。
譚志遠似笑非笑地撫了撫山羊鬍,汪澤洋輕輕抿了一口茶水。段弘文神尷尬,一時不知道接什麼話。葉彰一貫沒什麼表情,彷彿沒聽見。
沈景之覺得沒什麼,這妖怪亂則亂,到底沒鬧出人命,不到非除不可的地步,反正訂金收了,還指望他們還回來?白得五十萬,何樂不為?
遇到事情,多往好處想想,哪有那麼多氣值得生。
他這邊心寬了,一屋子卻陷入詭異的沉默。
楊鵬在桌下掐了曹燕書一下,眼神警告她別多話。年輕膚淺的小姑娘可以不信,他手頭動輒上億的生意,寧信其有。轉眼臉上已經換上圓滑的笑容:“依各位師傅看,這事怎麼解決妥當?”尋主意的話,幾個小的沒應聲,譚志遠沉片刻,沒直接答覆,而是問:“楊總的意思,這妖一定要除?”
“這……”找你們來,不就是為除妖?
楊鵬腹誹,面上笑容更甚:“譚師傅,我也知道這妖怪沒害人,但凡事總有個萬一,接連三天發生怪事,房子買了沒幾天,打住進來天天心神不寧,後面再出什麼事的話……”譚志遠神不變,楊鵬心道自己想多了,驅妖師不驅妖,何必多此一舉坐在這兒和他說話,索敞開了說,“您也知道做生意的多半信鬼神,不光信,也敬,也懼,人生在世,求得一個順遂安康,老讓它這麼鬧下去總不是個事,不如除了乾淨,也不怕它後生事端。”又是一陣沉默。
楊雨菲約莫受不了壓抑的氣氛,輕佻地朝葉彰拋個媚眼,踩著高跟上樓回房。曹燕書本來就不信,楊鵬不讓話,就低頭看自己指甲上的水鑽,一派置身事外的泰然。
很快,她的泰然就土崩瓦解。
外面突然起了幾陣怪風,夾雜著低啞的嘶吼鳴叫,落地大窗厚重堅實,門窗緊閉,那風似乎穿透玻璃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