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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短刀抵上微微凸起的咽喉。臨涯還要掙扎,短刀往前壓了兩寸,刺進皮,立時有血從傷口溢出。
“別動!”他威脅道。
臨涯卻並不驚懼,甚而將咽喉往刀尖上湊,沈景之愕然,下意識移開短刀。臨涯得逞般大笑起來,手肘擊在沈景之腹部,趁他吃痛失神的間隙奪過短刀,翻身將人壓下。
一息之間,情勢對調。
墨鱗鞭差點襲上沈景之的眉心,司悟急忙收手,待要再揮鞭,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已經抵在沈景之的咽喉。
臨涯抬頭,幽深的目光依次掃過地室裡的眾人,嘴角翹起的弧度消失不見,冷聲道:“陪我去個地方,如何?”人在他手裡,司悟自不會妄動,葉彰和于越聞言,亦沒有再靠近。
“哪裡?”葉彰問。
臨涯提著沈景之的衣領子,輕輕就將人從地上提起來,短刀依舊抵在他咽喉部。臨涯催動心訣,開了個移位門,提著沈景之先行一步。
司悟毫不遲疑地跟上,葉彰和于越看了眼牆角靠坐的譚志遠,也跟了上去。
其實不用問,臨涯會帶他們去哪裡,他們心裡都有數。不外乎是毓秀山和萬足山,二選其一。
沈景之被暴的甩在地上,短刀就紮在他旁邊,距離他脖頸僅有一兩釐米的距離。他不急著站起來,四下打量了一番,確定自己身處萬足山,大約知道臨涯帶他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破陣眼,放陰魂。
臨涯不知施了什麼法,他們四個就和上次在毓秀山一樣,渾身無力,動彈不得。沈景之趴在地上,只覺手腕一痛,被臨涯像拖死狗一樣拖到印陣中心。衣襬捲起一角,細白的皮從石礫和雜草上刮過,留下幾道長長的血口。
沈景之下意識想掙扎,可惜使不上勁,只能皺眉悶哼。
臨涯眸中閃著興奮的光,指尖凝出一白光線,探入地下,不多時便提出陣眼。
比起上次,雙刃似乎更破舊了些。沈景之恍惚地想。
許是上次費了太多時間吃了悶虧,臨涯這次十分乾脆利落,抓起沈景之的手握上其中一把刀刃的刀柄,用力往後一甩,刀刃橫飛出去,擦著于越的側臉釘入他後方的一棵松木。
登時山搖地動,萬魂齊鳴,另一把刀刃搖搖墜。
臨涯臉上的笑意愈發肆意,如法炮製,將另一把刀刃甩出鎮魂印。不待沈景之反應過來,甩開他的手,再一腳踢在他腹部,將人踢出去半米。沈景之咬牙悶哼,只覺內臟破碎移位般難受。
“小景!”司悟瞳孔緊縮。
沈景之動不了,只能虛無地扯扯嘴角,力不從心道:“我,我沒事,能撐得住。”能撐住。
撐住了,然後呢?
然後還能怎麼樣?
沈景之無暇細想,只見鎮魂印幽藍的光漸漸暗淡下來,陰魂的吼叫不似剛才那麼動。一縷縷黑煙霧從地下鑽出,頃刻間遮雲蔽。
臨涯伸手,幻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小爐,將小爐往半空一拋,漂浮的陰魂彷彿受了力,全往小爐裡鑽去。不消一會兒,四周的光線又恢復原樣,再尋不到一絲一縷的陰魂。
十幾萬,就這麼沒了……
四人都有點回不過神,怔怔地看著那隻玉白的小爐回到臨涯手中。
那應該就是煉魂爐了。沈景之猜測。
臨涯並不多看一眼,五指一屈,玉白小爐便不見影蹤。他微微側首,邊噙著冷笑,白光線拋出,將四人捆在一起。開啟移位門,緊接著趕往毓秀山。
為免中途再出岔子,他一刻也不想耽擱。
這一次,他沒動沈景之,提出陣眼後,拉過司悟的手覆上紅纓槍,眼裡的動興奮幾化成實質。
“等我解決了它們,呵呵,馬上就輪到你們了,呵呵呵……”完了。沈景之閉上眼,心裡再默唸了一遍——完了。
現在的臨涯他們尚且不是對手,等得到這三十多萬陰魂,本想都不用想。
不,興許也不用多想。聽臨涯的意思,是打算將他們一起收了,司悟的妖魂,于越的神魂,還有他們三個的靈骨,臨涯哪一樣都不捨得放過。
臨涯的目標,不是他們。沈景之突然意識到這一點。臨涯所做的一切,是為了重生,更為了復仇,他所恨的,是明起君和花語君,是念止,甚而是這三個背後的蒼無君。
他們,只是這數十萬棋子之中的幾枚,看上去分量較重,歸結底依然是棋子,任他擺佈,任他捨棄。
沈景之覺得有點可笑,笑那個試圖主動出擊,除掉臨涯的自己。
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面前,他的那點小聰明顯得十分可憐,也的確可笑。
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痛恨臨涯。痛恨他的強大,更痛恨他的自私,為了他的一腔私怨,他們就得去死。
兩千多年前的三十四萬六千二百個將士,秀黎,凡黎,如今的段弘文,司悟,葉彰,于越和他自己,還有那幾個被剝皮的無辜人和無數被剔骨魂的妖魔……
就因為臨涯一個,大家都得死。
魂飛魄散,徹底消弭。
臨涯都能活著,憑什麼他們不能?
臨涯都能留有一絲殘魂,憑什麼他們不能?
沈景之猛地睜眼,雙目赤紅,看到的卻是盤黎的臉孔。他微微怔愣,腦海裡突然浮現盤黎溫煦的笑臉,他摟著弟弟妹妹,坐在廊前,聲音也如風般讓人安定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