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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一觀?”
“新戲?”顧元白,“哪家的雜劇?”
“似乎是京西張氏。”田福生道。
顧元白起了興致,他等了京西張氏已經很長時間了。這段時間他們卻一直靜悄悄的不動,顧元白本來以為他們是在待價而沽,或者是沒有想成為皇帝手中的錢袋子的想法,但現在看來,卻是他想差了。
實際上,張氏都快著急死了。
張氏商人起家,再有錢背後也沒有人,單說把族中弟子張好進成寶寺,大人物們說一句話的事,張氏就了大把的錢財外加卑躬屈膝才把人了進去,即便是這樣,寺中的弟子也看不起出身商戶的張好。
背後沒權沒勢,任誰都能在張氏身上扒下一層皮來。有錢卻沒勢、備受欺辱的子張氏族長已經受夠了,他們本來就準備通過哪個高官的手去向聖上示好,看能不能承辦聖上打算建的商路一事,即便是一分錢也掙不到,往裡面貼錢他們也想做。
只要能替聖上做事,他們就已經覺得足夠了。
然而這個時候,在成寶寺當俗家弟子的張好就帶回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整個族中的人都驚喜壞了,他們讓張好將聖上說過的話一字一句的重複了幾十次,雖然猜不透聖上的意思,也並不明確聖上是否與他們有合作的意向,但他們全族上上下下商議了一天,最後還是毅然決定,全族回京城,一定要見聖上一面!
為了表達誠意,上上下下的族人都從各省趕回京城,不管皇上見不見族人,他們至少得做好這方面的準備。
全族匯聚在了京城之後,張氏就開始以各種手段去結高官,只希望高官們可以給他們引薦一番,但是他們的運氣不好,正好碰上了朝廷極度緊繃的子,自從聖上整頓御史臺並有反腐計劃後,朝中大臣人人自危,謹言慎行,別說給張氏引薦了,收禮都不敢收。
張氏鎩羽而歸,各個路都通不了,只能一邊著急一邊在京城發展著生意,急得人人心中惶惶不安,最後便搭出了權貴們最喜歡的雜劇,指望用此來結一兩個權貴,可以讓他們能有面聖的機會。
“他們這個雜劇院也是後來居上,”田福生道,“聖上可有心情?”顧元白坐起身來,“宣入宮看上一看。”田福生心喜道:“是!”清風揚揚,顧元白坐在陰涼之中,看著對面的戲臺子。
身邊擺放的是新鮮嬌的水果,清茶香味嫋嫋,顧元白被燻得昏昏入睡,半眯著眼看著對面的雜劇。
給皇上看的戲,肯定要拿出壓箱底的功夫,上面的人各個神抖擻,唱腔能轉出一個十八彎。不用多說,都是高手。即便顧元白是個被各種娛樂充斥心底的人,也知道演的好、唱的厲害,真品出幾分趣味。
顧元白看的認真的時候,突然覺得背後涼涼。他回頭一看,就見薛遠在盯著他的後背出聲,顧元白道:“都虞侯在想什麼?”
“扒——”薛遠回神,翩翩君子一笑,“臣在想怎麼給聖上剝荔枝。”薛遠經過一夜的縝密思索,還是不相信顧元白這麼狠的人那處能這麼可愛,為了證實他的想法,他也一直在想著怎麼能扒了聖上褲子驗證一番。
要是別人,薛遠有這個想法早就直接上手了,但小皇帝不行,小皇帝連香味都能被嗆到,太弱了。他要是強扒了,估計顧元白又得生氣了。
越想越煩。
強硬手段沒辦法,哄騙?
再裝個乖?
顧元白讓他走近,將放著一串紅彤彤荔枝的瓷盤推到了薛遠面前,在薛遠想要伸出手前,不忘問一句:“手乾淨嗎?”薛遠將手翻了面對準顧元白:“聖上,您瞧。”他掌心滿是繭和細小的傷口,糙得掌紋都是無比的深邃而有力,骨節大,而又修長,看著就是極為有男人味和安全的一雙手。這雙手摸在身上的覺顧元白還記著,就像是跟塊石頭在身上磨的一般。
但這雙手不知道已經殺過了多少的人,拎過了多少人的頭顱。
顧元白,“都虞侯手是乾淨了,昨拎著頭顱的樣子朕卻還記著。”薛遠一邊剝著荔枝,一邊悠哉哉道:“聖上,那頭顱可不便宜。”顧元白直接道:“朕記得賞給你的東西也都不便宜。”薛遠沒忍住笑了。
臺上的戲又唱了一會,晶瑩剔透的荔枝也被剝滿了整個瓷盤。顧元白嚐了一個,甜滋滋的美味就溢滿了整個口腔。
吃著荔枝,想著糖拌番茄。
唉。
等臺上的人唱完了這一個曲目之後,田福生詢問聖上還要不要再看,顧元白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臺上的人又再耍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有宮侍手捧著一叢碧綠玉珊瑚走了過來,輕聲道:“聖上,這是雜劇院中獻上的玉件。”這碧綠珊瑚綠得幽幽瑩瑩,通透深沉,顧元白撫了一下,“送玉的人何在?”宮侍便退下將人領了上來。
跟在後面的是個中年男人,神情動舉止拘束,來到顧元白麵前就行了一個大禮:“草民拜見聖上!”這人正是京西張氏的人,顧元白問道:“這玉是你獻給朕的?”張氏人拘謹道:“草民族中有一族人偶然之間遠行海邊,巧合之下發現瞭如此美玉。這珊瑚群並非雕刻,而是天然長成。此等東西,獻給聖上才能彰顯其不凡。”顧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