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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宮之內,等他用完膳後似乎才想起了什麼,“薛遠還沒回來?”田福生一愣,也轉頭看身邊的小太監。
有一個宮女站出來道:“聖上,薛侍衛在您回來之前已經回來了,只是周身髒亂,免得他御前失儀,就被一個小公公帶下去整理了。”顧元白笑出聲了來,“一個大將軍之子,好好的御前侍衛,結果到了現在,盡做些髒活累活了。”可不是?
田福生擦去頭頂的汗,心道這位薛公子到底是怎麼招惹聖上了,一天天的沒都沒過過什麼好子。
正說著話,薛遠就過來了。他周圍溼氣重重,黑髮連著水珠在背後披散。若說顧元白放下發來就是柔和了面容,但薛遠偏偏就顯得更加人了。
劍眉入鬢,不笑起來顯得駭人,薛遠進殿就瞧見了顧元白,他角敷衍一勾,出一個虛假的笑來。
假得很。
果然是因為髒活累活而生了怒氣?
薛遠走到顧元白麵前行了禮,然後在殿內看了一圈,道:“聖上,昨那個修撰呢?”昨晚看到那個狀元摟著小皇帝的、小皇帝還對著他笑的時候,薛遠真的是冷笑連連。他摸顧元白的腳一下就得被踹到水裡,摸顧元白的手一下都得偷偷摸摸,那個什麼狀元,手都搭在皇帝上了顧元白還衝他笑?
但一會兒薛遠就冷靜下來了。
因為小皇帝不喜歡和別人過於親密的接觸。
細想之下,那個狀元只是在小皇帝身後抬了抬手,裝出一副他碰到了皇帝的樣子。
想通了之後,薛遠就道,很好。
很明顯這個狀元就是在故意做給他看,是在故意挑釁他。雖然不知道這個狀元此舉是何意思,但成功怒薛遠了。
挑釁薛遠的人,除了小皇帝,其他都死了。
小皇帝就算了,天下之主,內藏雄獅,他覺得有趣。
可這個褚衛是個什麼東西?
顧元白沒對他笑過幾次,卻對這個東西笑得那麼好看?
艹他孃的。
顧元白聞言,卻突然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薛遠一眼,淡淡道:“褚修撰自然是在翰林院了。”原來這個時候起,薛遠已經注意起褚衛了。
顧元白應當是要親眼見證他們是如何搞社會主義兄弟情,要親眼見證他們掉入沒有子嗣的大坑了。
他還可順水推風,儘早地讓他們二人彼此情定。
現在總算是看到了苗頭,顧元白心情大好,他讓田福生拿來了兩臺好硯臺,讓其遞給了薛遠,道:“將這兩個硯臺送去給翰林院中的褚修撰和孔編修,就說是朕因著他們下了盤好棋而賞。”兄弟,我給你製造出機會了,接下來就該你自己上了!
快上,快同褚衛談起社會主義兄弟情,別在朕眼前晃了,朕看見你就煩。
拿著硯臺的薛遠眼睛一眯,聽完顧元白的話後就咧嘴冷冷一笑:“臣遵旨。”硯臺能砸死人的。
第29章薛遠倒是直接想拿著硯臺砸死那個挑釁他的褚衛,但是如果砸死了,恐怕小皇帝真的就生氣了。
小皇帝生氣沒什麼可怕,薛遠只要不死,只要留著一口氣,他就什麼都敢做。小皇帝罰他的手段,受刑還是折磨,薛遠都能忍。
他唯一不能忍的就是受氣。
但就是什麼都不怕的薛遠,還真不想看到小皇帝對著他一臉怒容的模樣。小皇帝就沒有幾次是好臉對他的,本來沒覺得什麼,但現在薛遠就想,怎麼連那個狗東西都能有好臉,他就沒有呢?
他一路走到翰林院,也想了一路,小皇帝為什麼就不能對著他笑。
對他笑一笑,別說去洗馬了,再掃一次馬糞都不礙事。臉稍微好點,讓薛遠埋在水裡一天也不是不行。
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薛遠賤得很,見不得自己被區別對待。小皇帝越是對他冷臉,越是罰他罰得狠,如今他還就越想看他好臉對他。
賤到骨頭裡了。
等薛遠揣著兩個硯臺到了翰林院時,得知聖上賜下賞賜的褚衛和孔奕林急匆匆走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孔奕林不認識薛遠,但褚衛一看到薛遠就臉一冷,神情之間的嫌惡甚至懶得掩飾。
“這位是?”孔奕林上前一步,拱手問道。
薛遠勾起一個親切的笑,“這位就是聖上所說的孔編修了?”孔奕林點了點頭,目光一低,就落到了薛遠手中拿著的雕木盒之上。
褚衛面無表情地上前,同樣拱手道:“勞煩薛侍衛走這一趟了。”
“為聖上分憂,算什麼勞煩?”薛遠假笑道,“都是臣應該為聖上做的。”孔奕林好似沒有看出他們之間的不對,“薛侍衛,不知聖上賞給我等的是什麼?”薛遠將兩個木盒扔到了他懷裡,“硯臺。”孔奕林出一個笑,“多謝聖上賞賜。”褚衛看了一眼孔奕林手中的木盒,也出了個笑模樣。
這個笑落在薛遠眼裡,就是褚衛對皇上肖想的證據。薛遠收了笑,他冷冰冰看了褚衛一眼,壓著殺意轉身離開。褚衛同樣厭惡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兩個人簡直兩看相厭。
薛遠往皇帝寢宮走的時候,臉還難看著。
一路沉著臉走到寢宮處,薛遠懷裡裝著的“厚禮”突然從他身上跳了出去,腳步飛快地逃竄著走了。
薛遠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