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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怎麼如此不好?”湯勉強撐無事,“應當是有些受寒了。”*綠葉紅花之間,碎石小路之上。
聖上緩步走著,腳步聲低低,配著潺潺水之音。顧元白雙手揣在袖中,袖袍垂落,語重心長道:“兄長,和親王妃辛苦,你要多多照看好她。這莊子朕就覺得不錯,平裡無事,你也可帶著王妃出來走一走,千萬不要一動也不動地待在府中。”
“聖上也喜歡這莊子?”和親王似有若無點點頭,“臣自然會照顧好王妃,聖上不必擔憂。話說回來,這莊子直到今個兒也沒個名字。和親王府四個字是聖上題的,聖上不若給這莊子也題個名?”顧元白對自己的取名能力心知肚明,“不了。你要是想要朕的題字,取名之後告訴朕就行了,朕寫完讓人送到你府中。”和親王神情緩和,“好。”聖上嘆了口氣,“咱們兄弟二人到如今也沒有個後代,說出去很是讓人不安。朕身體不好,時常憂慮於此,如今聽到這個消息,終於覺得猶如雲開見月明。”兩匹狼泛著兇光的獸眸緊緊盯著和親王,喉嚨之間發出可怖的嗚咽聲,每一匹都需要兩三個侍衛同時費力拽著,以免它們衝上去咬傷王爺。
和親王瞥了這兩隻狼一眼,不喜劃過,“臣也如此。”兩個人閒聊了幾句,眼看快要走到路頭,和親王突然頓住腳,皺眉道:“聖上,臣昨晚來找您也並不單單是為了稟報王妃有喜一事。前一個月,西夏使者曾譴人送禮到我府中,說是賠禮,然而卻說不清楚賠的是什麼禮,我沒有收。這些子他們又給我送上了一份禮,送的禮還不薄,一看就是有事相求。”顧元白沒忍住笑,“你收了?”和親王冷笑,“一個小小西夏,行賄都行到我面前了,真是膽大包天,我怎麼會收。”顧元白倍覺可惜,剛想要表遺憾,但一看和親王理所當然暗藏不屑的面孔,又瞬間對和親王這種不被金錢虜獲的正氣升起了佩服。
不愧是和親王,與顧元白這種無時無刻不在看熱鬧、不在想著怎麼再多坑蒙拐騙西夏使者一番的俗人不同。
顧元白敬佩完了之後,又好奇道:“他們送了什麼禮給你?”和親王挑了其中還能記著的幾樣說了,顧元白眼睛微微眯起,半晌,他笑了,眼中閃著慾望的光:“巧了,這些東西怎麼這麼討朕的喜歡。”他也該同西夏談一談榷場的事了。
*薛遠在天茫然時奔出了京城,路途經過第一個驛站時,他卻被恭在驛站門前的人給攔了下來。
這些人牽走了他的馬匹,準備了熱水和熱菜。上好的房間,柔軟的鋪,絕佳的藥材,還有恭恭敬敬等著為薛遠療傷的大夫和殷勤的僕人。
等薛遠好好休息了一夜之後,第二天一早,他的馬匹就被牽了出來,馬匹髮光滑,佩戴著漂亮緻的馬具,馬鼻聲響亮,馬背上已準備好足量的清水和乾,與主人一般的神飽滿。
薛遠納悶地騎上了馬,再次往北疆奔襲。可他每過一個驛站都會受到如此地一般妥帖的對待,有時沒趕到驛站,驛站中的人甚至會帶上爐子和調料前往荒山野嶺中去找他,給他在野外做上一頓香噴噴的菜。
三番兩次之後,薛遠明白了,這是皇帝的賞賜。
薛遠哂笑,膛低顫。
這是他的皇帝陛下在告訴他,即使顧元白身體虛弱、手腳冰涼,是個稍不注意就會生病的主,但皇帝陛下仍然牢牢佔據著上位者的地位,他可以用滔天的權力,去給予薛遠一路的舒適。
這樣的賞賜,硬生生把薛遠當成了皇帝后宮的妃子一樣,需要呵護,需要接受來自聖上的強勢的寵愛。
果然是臣入天子懷,而不是天子入臣懷。
薛遠坦然受之了。
皇帝的恩寵真切的落下來時,那等的待遇是尋常人無法想象得到的,馬匹每一換,口糧比在京中不輸,水果新鮮透著香氣,每的衣衫都被燻滿了悠長的香。
若非薛遠時間緊迫,他甚至相信這些人會跟抬著尊像一樣把他送到北疆去。
這樣的行為無疑會延長了薛遠趕路的時間,但薛遠還是把皇帝的安排給一一受著了。
再疲憊的心都被化成了水。
這些花了心思的東西,薛遠也不捨得拒絕。
第95章聖上也是好手段。
薛遠想把顧元白當做心上人愛護,沒病,但顧元白不是乖乖由另外一個侵略如此強盛的男人愛護的脾。薛遠的強悍,恰恰起了顧元白溫和麵孔下那充滿勝負和征服的神經,他直接用行動告訴了薛遠,在朕這裡,朕用不到你的愛護,但你看起來卻像是少不了朕的寵愛的樣子。
顧元白在看到上血跡的時候,確實有一瞬間的心軟。
沒法否定,事實擺在面前。
這心軟並不是非要帶上情彩的心軟,並不代表著顧元白就對薛遠動了心,只是看到血跡,想到了薛遠說的那些話,想到了昨夜的一夜好眠。於是猛然一下,又很快逝去。
顧元白甚至未曾分清這心軟的由來。
可憐薛九遙?他不需要可憐。
顧元白不知道,但他不急著知道。
他只是想了想,就換了一個念頭,轉而去想薛遠是不是把他當成了女人。
對待他的態度,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