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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到了班裡的最角落,就開始睡覺,一趴就是一天。

那天正趕上一個老師心情不好,她拿著書直接在沈聽眠的桌前把他敲醒了,動靜震耳聾。

這是很大的難堪,老師對著沈聽眠吼:“滾!滾出去!”那算不得什麼,對沈聽眠來說,他任何的觸在如今都顯得蒼白脆弱。過去會要他命的,現在不過塵埃。

“開心不?”下了課,劉超就嬉皮笑臉問李牧澤,李牧澤微微皺著眉,煩躁道:“開什麼心?”

“他那麼對你,現在倒黴了,你不開心啊?”李牧澤不開心,他簡明扼要:“滾。”

“那你打算怎麼著,”劉超說,“人家現在看上去真是不怎麼在乎你。”李牧澤沉默好久,跟他說:“沒意思。”

“什麼沒意思?”

“勉勉強強的東西都沒意思。”劉超那時候就知道,李牧澤最終還是會放下的,他只是不甘心、不願意,他還很小,別人不要他,他要再鬧一鬧。

他並不知道為什麼,很同情沈聽眠。沈聽眠身上有種隱形的絕望,這不是誰都能理解的,他也不能,他只是隱隱猜到。

他無法對沈聽眠說出:“加油,你可以的。”或者是:“再堅持一下。”這樣的話,他怎樣都說不出口,有些人的絕望大到讓人覺得要求對方堅強不是善意,反而是一種苛求。

但他也做不到關心沈聽眠,做不到真正理解的關心往往毫無用途,而被關心者還要因為那些絲毫無用的善意和示好到虧欠,增加自我負擔,這是十分不講道理又客觀的現實。因為絕大多數人的善意往往都要求反饋,如果他們得不到,便會反過來指責曾經伸向援手的人。

所以劉超最終什麼都沒有做,他只能看著他的同學慢慢腐爛。

沈聽眠知道自己需要適應,他需要慢慢去重新壓抑每次經過李牧澤時那種習慣想要索求的肢體動作,他剋制著不去看李牧澤,不去想象他對自己失望的樣子。然而痛苦是遞進的,這些天他漸漸受不到李牧澤對自己的情緒了,當他們再次彼此經過時,李牧澤已經不再像過去那樣給他難堪,也不再用餘光去偷瞥他,他自如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和周圍人說話,全神貫注。

各異的荒唐在他眼前化成具體的形狀,它們在跳舞,在歌唱,好像李牧澤曾經跟他反覆提起的遊樂園。

只是他們再也不會去了。

沈聽眠睡了好幾天,在課堂上他其實並不能睡著,規矩慣了,他更多的是不安。只是偶爾他睡著了,夢到他和李牧澤在黑暗的森林裡奔跑,李牧澤穿著亞麻的襯衫,拉著他的手,奇異彩的小鹿伴隨在他們左右,螢火蟲發著綠光,點綴在眼前的視線裡。

他坐在李牧澤摩托車的後座上,抱著他的,眼前繚亂,無數的快樂驚豔了他的眼睛,然後淡出,漸行漸遠。

他在那時閉上眼睛,看見李牧澤來到自己的墓前,放上一束漂亮的花。

李牧澤並沒有哭,平靜地跟他說:“你該告訴我的。”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他沒有表情,“你不能替我做決定。”

“但是傷害是沒辦法彌補的,我本來想和你一起渡過所有的劫難。”李牧澤宣判道:“我們不可能了,現在,我要去喜歡別的人了。”他在夢裡渾渾噩噩醒來,抱著李牧澤虛幻的影子噎著,李牧澤把手翻過來,摸著他的手,溫柔地問他:“怎麼了?”

“我做噩夢了,”沈聽眠畏懼地小聲說,努力眨眨眼睛,依然看不清李牧澤,覺得他好像是這個世界裡淡出來的人,“你在夢裡告訴我,你要去喜歡別人了。”他以為李牧澤會安他,但是他沒有。

李牧澤把摩托車停在路邊,走了下來,去拉他的手。

他們走在長街上,萬物都明媚。

李牧澤把他送到了路口,跟他揮手告別。

他說:“我們分開吧,以後都不要再見了。”這次他終於醒過來,已經放學了。他糊糊把桌子往前推開,教室已經空了大半,剩下的人也要離開,他走出門,在走廊盡頭看見李牧澤。

那麼冷漠,有稜角的,真實的李牧澤。

李牧澤在那裡站著菸,他離近了,看見李牧澤似笑非笑的表情。

然後,李牧澤口裡吐出的煙噴了他一臉。

他被嗆到了,咳嗽了幾聲,皺著眉往廁所走。

李牧澤腿一抬,攔著他,又往他身上噴煙,甚至發出很惡劣的笑聲。

“去啊,”他氓似的,專挑難聽的話,歪著頭問他,“天天往廁所跑,你頻啊?”沈聽眠不想看見李牧澤這樣,幼稚的外表下是被他傷害的心。

只是他自顧無暇,已經不能再顧及他人,他覺不到太傷心,甚至看到李牧澤能夠留意他,對他惡言相向,會到有些心酸的喜悅。

李牧澤還沒有完全放下他,他依然是有破綻的。沈聽眠在清醒的時候,會為此到短暫的高興。他細細算著,他們真的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說話了啊。

當他走出來的時候,李牧澤卻不菸了。他安靜站在那兒,站在暮夜裡,好像回到了那天的黃昏。

那個讓他多活了好久好久的,黃昏。

只是這次,他聽見李牧澤跟他說:“行了。”

“沒有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