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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想在這種時候敗壞興致。他轉而玩笑道,“風景靜物都畫膩了,這裡也沒有石膏像,而且……我在學校上人像課的時候都畫真人,全/的那種。”思萊湊在周南俞耳邊,聲音繾綣,像是在說一個曖昧的小秘密。

“你給我畫嗎?”周南俞沉默了幾秒,握住思萊的手腕把他拉開。

然後他伸手掉了自己脖子上的領帶,轉過身看著他。

思萊在那一瞬間覺得自己有心臟病。一股熱從盛滿酒的血裡湧出,皮膚血到神經末梢都顫動。

周南俞輕輕笑了一聲。

“你想畫的話,可以啊。”-浴室裡的水拍在臉上,髮梢粘著額頭,暖黃的燈在兩人身上鍍了層暖黃的繭。滾燙的光要將人穿透,霧氣騰騰,他們被包裹在其中,沒人真的下狠手,但是氣氛促成愛人本能,越愛越要帶上力氣和痛。

熱度不斷攀升,皮膚貼合在一起,忘記氣的時候時間也忘了走,他們變成琥珀裡漂亮的屍首,赤身/體,互相觀望,僅有彼此。

琥珀被打上烙印。

第26章圓缺說是不喝酒的周南俞還是沾了酒。

不只是融的部分,親吻他的人也變成了酒孵化出的果實,汁水四溢,被他採摘下來享用,反覆舐,啃咬,品嚐……到最後,一杯就倒的人和千杯不醉的人同時醉得不輕,在後來的一整天裡都不算清醒。

虧周南俞還記得明中秋隊友要發表solo專輯,他需要參與宣發。他爬起來找他的衣服和電腦,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這不是他的房間。

只颳風不下雨的小陰天裡,光線本就不強,被厚重的窗簾一遮,主臥還似定格在昨夜。睡的人呼很輕,光/的肩落在外面,被他輕輕拉過被子蓋好。回到他的房間,一路旎的痕跡從浴室延伸到,被子掉在地上,單被得一團糟沒辦法睡人,所以後來才去了隔壁。

周南俞勉強理清楚記憶,在混亂的房間中間站了一會兒,開始著手收拾,收拾戰場也收拾自己。大開窗戶讓酒腥味散去,他整理了一圈再進浴室。鏡子裡的人看上去極度陌生,倒不是覺得自己又做了出格的事情,那張臉上寫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放肆後的釋然。

浴室黃澄澄的光讓他走神,後背沾上水後開始隱隱作痛。他對著鏡子看才發現背上多出了幾道細長紅痕,和童年留下的舊疤疊在一起。發/情的貓是會抓人的。周南俞穿好衣服,電腦打開又合上,被他帶到隔壁,他還想去看看那隻貓。

有些事情發生前後人眼中的世界是不一樣的。周南俞再看牆上掛著的畫,椅背上搭著的衛衣牛仔褲,桌上散亂的數據線耳機和遊戲手柄,它們於昏暗中也呈現了一種鮮明的可愛。

周南俞從不在有著他人濃厚氣息的私人領域工作,而眼下他靠上沿對著鍵盤敲敲打打,不為別的。

他只是覺得貓醒來的時候他應該要在他身邊。

他的貓。他的。

完全擁有一個人是什麼樣的覺?

思萊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還是暗的,不知道幾點,他有種一覺睡了一天的錯覺。不想動也沒力氣動,他聽了一會兒鍵盤的聲音,伸手去拉身邊人的胳膊。

溫熱的皮膚相貼,一瞬間又讓人想起昨夜的顫慄。

“我餓了。”

“想吃什麼?”

“想吃什麼你都能給我來嗎?”一隻手落在他的頭頂,頭髮再撫上臉頰。

“你先說啊。”怎麼覺……周南俞的聲音聽起來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思萊的手指不老實地鑽進對方的衣襬裡,摸向他後背那凸起的脊柱。

“我想吃你。”他小聲道。

“你給我吃嗎?”思萊很清楚這種時候周南俞對他的縱容基本上是沒有邊界的,他哼哼唧唧黏黏糊糊地湊上去,不安分的嘴和指尖四處點火,很快對方就敗下陣來。

縱/過度啊。他糊糊地檢討了三秒鐘,只能說對方昨晚收著勁了,導致他現在還有力使壞。

到最後不知道是累的餓的還是快過盛,世界顛倒,搖晃,空氣變成海水,他們懸浮在中央。

思萊看見了遠在威尼斯閣樓牆壁上的那幅畫。

如果他是壬,那周南俞就是被他騙走身心的水手。可是世界上會有周南俞這麼英俊這麼溫柔的水手嗎?

而他終究不是壬,因為壬不一定愛水手。

但他一定愛周南俞。

思萊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臉,對方眼瞳中央的黑幾乎快將他噬——可是我還沒有說過我愛你。

思萊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他想要說……

周南俞壓下去,以吻封住了他的嘴

他以為他只是想要一個吻。

-晚上七點,周南俞忍無可忍。他打電話叫外賣,把纏著他不放的人抱到浴缸裡,然後頭重腳輕地收拾戰場,第二次。

等兩人略顯狼狽地分完魚片粥和果切,周南俞接了幾通視頻,思萊繼續癱在沙發上不願起來,整個人彷彿軟成一灘爛泥。他要做一段時間只會玩手機的廢物,等男朋友忙完再把人拐上

夜晚應該是屬於的,天經地義。

微博彈出特別關注的推送,周南俞轉發了李其安的微博,附帶一行“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