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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再等等。”楚笑飛翻了個白眼,靠在一邊繼續玩手機。
周南俞沒法解釋,無法通話是因為這可能不是單純的告別,他也在等,等思萊在此站到他面前他可能就有答案了。
就像那天晚上,所有對白在他的意料之中又遠在他的意料之外,那時他好像是有答案的,但是沒能及時說出口的話會遺失。
可是最終他們沒有等來思萊本人,等到的只有他的電話。
“周南?你們順利到機場了吧。”
“嗯。”
“過安檢了嗎?”
“還沒有。”聽筒那頭停頓了幾秒,傳來一聲淺淺的笑。
“我有點事情,所以沒有去機場,不能送你啦。”思萊的聲音壓的很低,聽起來甚至可以說是虛弱。有點事情?介於之前他會得自己滿身是傷,被討厭的傢伙強行拉走,帶著父親的遺物回來掉淚,或者突然被叫到醫院去承受別人的淚,周南俞第一反應就是不好的事情。
這麼一想思萊的運氣真不算太好。可他們在一塊的時候他總是笑盈盈的,八面玲瓏,說話底氣十足,以至於他對他的第一印象永遠不會是運氣不好。
這次又是哪一種。
“有什麼很嚴重的事嗎?”周南俞追問過去。
“我在,醫院。”思萊回答他,“rose下週要做的手術提前了,很關鍵的手術……所以我要陪lexi。”
“你回去吧,有緣再見。”周南俞停頓了久才聽見自己說了聲“好。”
“周南,safeflight.”
“iwillmissyou.”思萊乾淨利落地掛掉了電話,省去了所有他可能需要的沉默和遲疑。周南俞並沒有為此而到輕鬆,反而無解的事情又多了一個:思萊是不想要答案了,還是已經認定了他會回絕?
在楚笑飛探尋的目光中,他站了起來,拿著護照和登機牌去找安檢口的方向。
“走吧。”
“不等他了?”
“他有事來不了。”
“唉~~”離開餐廳區的時候他們路過好多家咖啡店,周南俞往前走過的每一步都是甜甜圈和橘子汽水,還有提拉米蘇。
還有一種聲音,來自他腦海中的獨家記憶。視覺中央的人不可再觸碰,柔軟的嘴開啟又閉合,反覆幾次他終於讀懂他在說:帶我走。
第14章答案告別要果斷。思萊已經從自己不算很長的人生經歷中充分認識到了這點。
他在米蘭念高中時有幾個關係特別好的朋友,畢業後在各自家裡輪番宿醉然後就要各奔東西,思萊沒忍住哭了一場。那晚酒灑得到處都是,大家邊安他邊笑話他,但其實他沒醉,他清醒得不得了,他只是想哭,哭完第二天就早起悄悄離開。
他在那屋人的青裡第一個醒來,然後第一個走。
他們問他為什麼不打招呼就消失,思萊回覆說,我不想做看著你們走的那一個。後來再回憶,他的人生觀念在那時就已經成型了:他要先選擇,先離開,主動抓住或放手,如此好似便能瀟灑自如地走過一生。
可是朋友中又有人說,你太悲觀了,思萊。
那是一句在群聊中被迅速刷掉的話,思萊沒有回,因為當時大家正在聊下一階段的去路。聊到最後說有空常聚,但事實是這兩年他們很少有機會再見了,特別是思萊與其他人。他們基本上都留在了米蘭往時尚圈走,而思萊作為其中最被看好的模特人選,最終還是選擇了延續他父親帶給他的夢。
他很想念他們。時空那頭的思萊提前看到了現在,所以會哭。
後來lexi安他:如果想見面的話一定是可以再見的啊,你可以找個大家都不算忙碌的時間飛去米蘭。
思萊說,的確……但是我就是覺得見不到了。
我不是那種類型的人。
lexi反對:人生還有這麼長,主要就是看你想不想,如果你想,沒有什麼見不到的。
思萊沒有再解釋。
——對。但是我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我才傷心。
“iwillmissyou.”思萊側過臉,對著聽筒輕輕地吻了一下。
lexi坐在他身邊,見他掛了電話便問:“是周嗎?”她至少聽得懂最後兩句告別,“他今晚離開?你應該跟我說的……我很抱歉,我已經兩次……”
“不不不,沒關係。”思萊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會怪她。
因為可能這就是註定吧。
手術室外的走廊上,rose的幾個朋友也趕到了這裡。她們對lexi很好,時不時會帶來一句鼓勵和一杯咖啡,每個人都在努力樂觀。而思萊知道,現實總是喜歡折磨樂觀果敢的人。
他第一次見到lexi就覺得她好酷,黑背心工裝褲,英姿颯雷厲風行,絕不是現在這樣在凋零的玫瑰前反覆向上帝請求一份拯救。
悲觀也有悲觀的好處嘛。思萊苦中作樂般地想。手術已經持續了四個小時,等待漫無止境。這麼長的空白時間足夠思萊做好最壞的心理建設,然後冷靜下來,神遊到天花板俯視所有人,俯視他自己。
四天前他親吻周南俞時,他也不知道那晚過去之後他們會不會再見面。如果不再見面的話周南俞會不會有遺憾呢?應該不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