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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你想說什麼?”周南俞的眼眸與凌晨的天和水一樣黑,他的英俊一直很冷,但卻能一眼就讓人焚燒。
觸碰火的聲音太吵了。
嘭!
嘭!
嘭!
思萊努力忽視那幻聽,可它在拼命向他宣告:就是現在。
“我是想說,你要不要跟我談三十天的戀愛?”如果我未來真的喜歡上誰,我會讓他在三十天之內愛上我,然後我們再談三十天的戀愛,在第六十一天的時候分手。因為在遇見的最初才是最美好的,在最喜歡的時候分開,才能讓他記住我一輩子。
——思萊終於能跟當初立下這則座右銘的自己說,我找到這個人了。他還沒有愛上我,可能只是對我有一點點好,可是這一點點好就足夠傾覆我,也傾覆他自己。
我想把這種情封存在三十天裡。
沒有負擔,不會變質,在有限的時間裡保存永恆的愛。
“很久之前我就給自己規定,一段戀愛只談三十天。時間這麼短,結束的時候兩人還來不及糟蹋這份情,來不及相看兩厭,在最好的時候停下來,不也很好嗎?”
“我不相信愛情,我只喜歡最初的心動……也就是現在。而你呢,我不知道過去你到底經歷過什麼,但很明顯你不會愛人,甚至抗拒別人愛你。那正好,既然你不討厭我靠近……我知道你不討厭,這是三十天的體驗卡,你不用負責,不用考慮未來,不用跟任何人解釋和我的關係,就一起過普普通通的三十天。”——就像你在威尼斯停留的時間一樣,一眨眼就過了。
思萊朝他眨了眨眼。
“好嗎?”-利用接下來的三天時間,思萊把閣樓牆上的畫畫完了。他原本是想畫一張月下的海,畫一半總覺得構圖中少了點什麼,停筆之後擱淺許久,多虧了昨晚周南俞的電話給他的靈,他現在知道要怎麼繼續畫下去了。
思萊勾勒出礁石和漂亮的人魚尾巴,乘舟而去的水手朝壬伸出雙手,面向海朝拜她的美麗。她從河神的血中誕生,落敗於繆斯而失去雙翅,無法飛翔,只好在海岸線附近遊弋,以歌聲蠱惑水手再將其噬。
你渴望過愛嗎。思萊用赤紅描繪她的和嘴角溢出的一點點血,然後沉默著與她對視。
——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若不是因為歌聲,會有人找到你嗎?他們被你蠱惑,被你食,復一,你得到的是週而復始的滿足,還是永無止境的寂寞呢?
思萊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投入地畫一幅畫了,從撿起筆重塑到最終完成,絕對的專注使他屏蔽了作畫之外的一切,一覺睡醒之後他還有種陷在夢裡沒醒的茫。夕陽落上牆,壬和水手差一點點就要親吻到的嘴被照亮。思萊在牆邊站了一會兒,了支筆在角落簽下他的名字。
kingsley,aug22,201922號了。思萊頭重腳輕地走下樓,冰箱裡能吃的東西已經被掏空,他給自己煎了兩個雞蛋勉強填了填肚子。周南俞是晚上十一點的飛機,他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收拾自己。他沒忘記把二樓那張獨木舟取下來,在畫的背面寫了兩行字,然後翻箱倒櫃找出一個新的畫報筒,將畫封好。
航空公司提醒checkin的郵件彈出推送,衝了個澡後他來不及吹乾頭髮就走出門。
他要走向他的答案了。
無論結果好壞,思萊應該從不畏懼得到答案才對,但是那天晚上週南俞聽完他說的話之後,剛要開口就被他打斷說,你走的那天再回答我。
他不管不顧就做了決定:如果你說不,那我來跟你告別。
如果你說好,我就跟你一起走。
思萊登上了船。河道兩岸不乏有剛剛抵達的遊客,同船也有帶著行李準備離開的人。全世界都在威尼斯擦肩而過,水面搖曳的金光倒映著不同的生命曲折,他也只是海中的一滴水。他抱著畫報筒,聽著風琴聲,往繁盛的夏意裡奔赴。
他只差一點點就抵達了。
-機場。
旅遊本來就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楚笑飛逛了幾天威尼斯,醉了一頓酒,最初的興奮過後時差又向他襲來。他犯懶不想出門,泡進酒店健身房和游泳池,在最後所剩無幾的時間裡拖著箱子去看了場落,晚餐都是在航站樓解決的。
而周南俞頻頻走神。雖然沉默是他的習慣,悉他如楚笑飛還是能辨別出他的反常。他看了看他沒動幾口的焗飯,試圖去找他壓在帽簷下的眼睛。
“不想走?”
“沒有。”
“飯不好吃?”
“還行。”
“那你怎麼……”
“閉嘴吃你的面。”嚯,兇我。這要放在平常楚笑飛已經跳起來了,但是結合這趟旅行中他發現的端倪,他知道事情並不簡單。
“——你不是說思萊要來送我們嗎?”
“送別”這個詞到底準不準確,周南俞直到楚笑飛問及的這一刻都沒有答案。平裡他不是容易猶豫的人,相反,他幾乎每次都是最快下決定的那一個。
但眼下,無論是對楚笑飛還是被提及的思萊,他都給不了回答。
還有一個小時登機,周南俞坐在餐廳角落沒有半天要走的樣子,楚笑飛在他對面乾著急,“你給他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