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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秋落,夏雨冬雪,有些事就好似造化的安排,一向著不可逆轉的地步默然變化。
清和出手腕,並沒說什麼,目光掃過桌面,突然一愣,伸手挑出一個匣子。
夏夷則瞥了一眼,但見三生石几個字。清和已經收在袖子裡,這情形是不想把此物留給自己了。
南燻的話又在耳邊響起:“他不想告訴你。”到底有多少事呢,這輩子,也不介意還有上輩子。
“師尊,”夏夷則終於忍不住,再次攥緊了清和微涼的手,“南燻師叔祖說,你有很多事,不願意同我講。”清和的手落在少年灼熱的掌心裡,畢竟是真實的暖意,便也由他握緊了。他看著夏夷則,輕輕應了一聲,“是這樣。”
“師尊……”夏夷則當然不能問責他的師尊。清和要做什麼,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清和這樣坦然而平靜,他氣勢便一落千丈,終究覺得委屈——“為什麼?”
“夷則到底想知道什麼?”
“想知道的很多,念奴前輩說你有事不告訴我,南燻師叔說有些事你不想讓我知道,就連那塊三生石,師尊也不願意讓我看見……莫非上輩子我與師尊是仇家不成?”清和笑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夏夷則被他笑得心口一顫,話音脫口都成了磕磕絆絆,“師、師尊……不會真的是仇……”
“當然不是。”清和脫口截斷他。
“那就應該是認識了。”夏夷則點點頭。
清和眯起眼睛,想了想道,“魚遊淺水,荷生清塘,共看過四時好景——自然是認識的。”夏夷則半信半疑,“真的?”若是如此,一世無言,卻得相伴……那也很好。
“當然是真的。”清和笑得好似自己也篤信了。
“是很好,很安穩的一世。”夏夷則放心地笑了,然後他聽到清和答應了自己,“至於其他有些事,也到了不得不說的時候。待你從長安折返,為師全都告知於你。”夏夷則終於打心底高興起來,他鬆開攥緊清和的手,然後像所有愛戀中的少年一樣,緊緊地抱住了清和。
他想人世如,縱然水湍急,海風割面,跌宕浮沉裡,他同師尊終究一直被推搡在一起。原來他們有過那樣如畫靜好的前塵,那麼也該有更加山青水碧的來。
他也有很多話,或懵懂多年,或恍然大悟,或藏於心底,或掛上眉梢……都要明明白白說給清和。
至少在踏馬入長安的時候,三皇子還是這麼風得意地想著。
tbc第二十七章27雨將下未下時,天氣最是悶得出奇。近黃昏,燕子貼著水面,對影低飛。御花園裡,池花未開,水榭已布上筵席。
王孫甩開烏金扇,指點罷往來宮人,抬頭只見天際泛血,層雲漫卷。摺扇啪一聲收起,王孫嘴角噙笑。
“需得一場大雨。”而此時誰人一騎清塵入長安,側帽風,冠絕十里長街。
馬蹄颯踏而過,餘風一陣,吹動街角攤頭,舊卦幡翩然若飛。
有人臨街望天掐指而算,嘆天下太平久亦有終時,血月當空,妖星臨世,皇氣汙穢,主大禍亂。
“需有一場大祭。”夏夷則在丹鳳門前下馬。
他今穿得鄭重,鈿花禮衣暗繡雲錦,佩澄碧如水,漾一掛冰絲蘇從際直垂衣袂。宮人跑來牽馬,幾乎不認得,已不敢視,俯首問安裡心生輕嘆,來他若歸朝,何人還能容下。
踏重門,過宮牆,穿回廊。天漸暗了,九門十二殿,宮燈依次亮起。整座城華燈耀夜,卻又寂靜如死,如一座光輝璀璨的墳。
直到離太池近了些,才聽得風裡傳來絲竹之聲。有宮人過來,提著燈,踏著碎步,領他向前。
無論何時回來,夏夷則想,都如路過的遠客。這恢弘而殘酷的地方,從來不像一個家。
紅珊遙遙望他,目光明亮又嚴厲。夏夷則知她埋怨自己來遲,快幾步繞至她身側,眨眨眼,出討饒的笑意。
有燈光映著,夏夷則面容愈發柔和而乖巧。她便沒有辦法對這兒子端出顏,只蹙起眉,壓低聲音問了一句,“去哪兒了?好在你父皇還沒來。真若遲了,被她們撿了由頭說三道四,總不是咱們的理。”
“兒臣不孝,給母妃徒增擔憂了。”夏夷則陪著笑,知道滿座的目光皆投在自己身上,只當看不到,在心裡早已默默揣摩過排位輪座之中的文章。
“兒臣心中有數,這不是來了。”淑妃的分位不算高,只因育有子嗣,憑著夏夷則也坐得上一席好位。皇家家宴,雖不計較那些繁重大禮,夏夷則也不能坐於她身側,說了幾句話,便要往皇子席次而去。起身的一瞬間,他目光掃過滿座,又心生了一點訝異。
“母妃,”他壓低了聲音,目光不經意地收回,“左右丞,中書令……原來也在。”紅珊亦不解,卻未多慮。
“老丞相多年來未涉黨系,近年對你倒是頗有讚辭。聖上他心中明白,你既難得進宮,或許是聖上有意……”夏夷則卻不相信他父皇會對自己有什麼指點之意,直覺有事,面仍是平靜如常。他轉過身,安然向滿座或探究或挑剔的目光。
許多年了,他習以為常,這種種目光如刀劍加身,已能從容不懼。
他既修行多年,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