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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多了一絲光彩。

謝茂不喜歡這種注視。

他從白殺馬特的眼神裡，讀出了一種十六歲熊孩子看完片出門就遇到蘿莉的殘忍與興奮。

哐噹一聲。

白馬殺馬特從地鐵上跳了下來。

他那麼重。落地時，修好的臺階都被他生生踩踏了。

不少才剛剛恢復正常的乘客來不及走避，人撞人倒成一片。

兩個來不及離開的乘客，被他一腳踩成了兩截——老婦人小腿被踩成了兩截，老先生半個被踩成了兩截。

這慘劇把所有人都鎮住了。

老婦人瞬間昏，半個身被踩成兩截的老先生卻清醒地看著自己的身體，無助地四處張望……

人在絕望時張皇的雙眼，不分人種國籍，無須語言共通，那是一種來自生命本身的呼喚。

“表弟你先頂著！”常燕飛身就往回跑。

短短一天時間，三人就已經有了相當的默契。

常燕飛身，容舜迅速補位，攔住還未被逆向轉化的怪物，謝茂則手持刻著神秘符號的小刀，朝著白殺馬特了上去。

目前所有人中，除了謝茂，沒有人能擋得住這個白怪。

謝茂不能再收斂力量、隱藏形跡，他直接遵循了原身遺留的戰鬥意識，持刀上前纏鬥。

打起來果然也是相當的苦手。

這怪物道法免疫。也就是說，謝茂習慣的所有手段都廢了。

唯一能制敵的武器，只有鐫刻了符號的武器。槍在容舜手裡，謝茂只有一把刀。被他鐫刻了恢復符號的天地樹也沒用——這怪物就是怪物，不是被染的普通人類，逆向轉化沒有用。

最坑的是，這怪物果然力氣很大！

謝茂儘量小心不要被他正面擊中，手時被懟了兩拳，手臂震得發麻——這還是隨身空間自動護主使用減震效果之後！

如果沒有隨身空間護主，他這會兒的手肘骨頭都已經被砸成沫兒了！

常燕飛一連燒了幾張五臟保生符，直接把符文灰燼按在受傷老者空了半截的窟窿上，又急急忙忙地找周圍的人求助:“水，誰有水？哦，water，誰有water！”背後謝茂和白殺馬特打得正烈，也就只有常燕飛還敢蹲在現場施救。

一位穿著風衣的金髮女士包裡放著一瓶蘇打水，她在火光四濺的打鬥現場和奄奄一息的老先生之間連看了好幾眼，才咬牙鼓起勇氣，脫了高跟鞋，赤腳狂奔上去，把蘇打水扔給常燕飛。

常燕飛燃了一張保生回符，灰燼兌入水中，喂老先生喝下去。

三十秒之後，老先生像小溪一樣潺潺血的傷口，奇蹟般地放緩了速度，逐漸止住。

砰一聲，巨大的悶響。

常燕飛不可思議地回頭。他看見了什麼？

——高深莫測、不可戰勝的謝茂，竟然被白殺馬特扔垃圾一樣扔進了地鐵車廂！

“常燕飛！”容舜咬牙將天地樹扔給常燕飛，“守住了！”滿手是血的常燕飛往自己身上貼了一張神行符，飛躍而起，接住了那天地樹。

大部分怪物都已經被逆向轉化，然而，還有一部分怪物氣勢洶洶地圍攏上來。容舜已經跟著撲進車廂救援謝茂，常燕飛左手一天地樹，右手一天地樹，一夫當關，死死守住。

容舜撲進地鐵之後，冷靜地抬手，朝著白怪開了一槍。

他槍法很好。

這一槍，正中白怪額頭。

然而，對怪物效果極好的符號手槍，在這頭白怪的身上失效了。

白怪沒有被爆頭，他甚至沒有受到一絲傷害，彷彿容舜對他開的是電子槍。

——玩遊戲的電子槍，只能傷害遊戲機裡的角，對現實裡的人毫無作用。

謝茂被摁在車廂地板上，白怪舉拳狠狠砸向他的額頭，他靈巧規避，那一拳就砸穿了車廂地板。

白怪似乎沒有情緒這種東西。

一拳沒砸著，他不暴躁也不生氣，照著謝茂腦袋再下第二拳。

他們倆離得太近了，白怪似乎完全控制了謝茂的行動能力，謝茂除了險象環生地從他拳頭裡堪堪逃生，再無還手之力。

謝茂顯得越來越疲憊，越來越無力。

他每一次的躲避都帶著一種，似乎下一擊他就會在白怪的重拳下腦漿迸裂的虛弱。

容舜從沒想過從女槍手手中奪來的手槍會對白怪失效。

整個地鐵都快被白怪拆散架了，容舜跟前斜斜倒著一長杆——原本是地鐵上的扶手。白怪從地鐵上層行走時，把這杆子的頂端踩斷了，只剩下底部還連接在車廂地板上。

容舜試著扯了兩次，沒扯出來。

反正手裡的槍沒有彈匣，也就不怕跳彈這玩意兒了，他啪啪照著地板開了兩槍。

出長杆之後，他就揮舞著這長杆衝了上去。

能把謝茂撂倒的白怪，容舜已經做好了極其難以應對的準備，意外的是——他一竿子就戳中了白怪的背心。

這隻白怪毫無打鬥技術可言。他只是非常地有力量，非常地皮糙厚。

子彈打不穿白怪的身體，容舜照著他心臟的位置戳了好幾次，手裡長桿直接戳彎出了弧度，白怪也就身上的衣服破了個。

這讓容舜心生疑竇。

謝茂的戰鬥意識或許比不上衣飛石，秒殺一百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