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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前三只考史論。
龍幼株寫完最後一篇史論已經是第三午後,她也不著急。會試前入闈,後開枷,時間還早得很。何況,考完史論,還有策論,經義。且熬著吧,子還長著呢。
※“裴老,您看……”眼看龍幼株如此不配合,狄琇也著急了,找主考官裴濮商量對策。
裴濮熬了兩雙眼通紅,喝著濃茶提神,笑道:“這幾你也辛苦了。”主考官當然不如下邊閱卷的房師那麼辛苦,更何況,如今的卷子沒收上來,十八房師都在養蓄銳睡大頭覺,最累的大概是被狄琇使喚得團團轉的知貢舉林質慧。
不過,百里簡不在,給龍幼株的那一沓小抄,都是狄琇親自寫的。
“哎喲您怎麼不著急呀?”狄琇問道。
他們這一正一副兩個主考官,包括底下十八個房師,全都是“知情人”,都知道若是龍幼株不能入貢,不能成進士,下一回來赴考的就是崇慧郡主了。
裴濮笑道:“急呀。老夫怎麼不急?這嘴都生燎泡了。不過,急有什麼用?”
“林家那壞小子比你明白。咱們這幾個,龍幼株信不過。她是寧可名落孫山,也絕不會叫任何人抓住把柄——否則,科場舞弊,她命都沒有了,輪得著她做左都御史?”裴濮道。
狄琇一愣。
“可是,若她不能中……”只怕也不比好多少吧?皇帝的臉是能隨便打的?
狄琇對此表示不解。
裴濮道:“你怎麼知道她就一定不能中呢?”對呀。你怎麼就知道,她不作弊就一定不能中呢?
第234章振衣飛石(234)恐防科場舞弊,謝朝會試亦採取彌錄滕封的方式,相對保證閱卷公平。
第一場考試結束之後,受卷官得了考生的墨卷,打上標記之後送到彌封所,彌封官摺疊墨卷、彌封、糊名、編號,再把半加工後的墨卷送到謄錄所,謄錄官用硃筆謄錄墨卷,則是紅卷,最後對讀所校對,確認墨卷、紅卷沒有差漏,再收掌所收藏。
整個過程非常嚴謹慎重,考卷移過程中必須多人在場,任何單獨靠近考卷的行為都被視同舞弊,抓住了丟的就不僅僅是前程,多半還有項上人頭。
今科比較特殊的是,龍幼株的墨卷還沒送到彌封所,就先一步被人抄錄了出來,直送太極殿。
幾位內閣大臣都在太極殿裡陪皇帝吃螃蟹。
八月金秋,菊香蟹肥。
皇帝附庸風雅做了一篇橫行霸道螃蟹賦,想找傅覺非給自己“潤”,這才想起傅覺非被黎洵到貢院當同考官去了。算算子,會試第一場就結束了,皇帝決定把內閣幾位大臣召來,一起看看龍幼株的史論,順便——真的是順便,幫他“潤”一下螃蟹賦。
其結果嘛,那當然是黎洵、單學禮、李璣都被皇帝捉去“潤”螃蟹賦了。
只剩下沛宣文看龍幼株所寫的史論。
沛宣文在外任時,做過不少次鄉試主考,閱卷算是。
自從太平初年皇帝開恩科之後,甲乙兩榜次重史論,最重策論,第三場才考的經義比重就往下掉了不少。當時謝茂只想擢拔幹才去填充故陳大地的官吏空缺,儒林世家們則對此含笑不語——若重經義,寒門學生還有出頭之,皇帝卻突發奇想要重實務。生在鄉間,目不過本州首府的耕讀學子,哪裡是他們這樣官宦世族的對手?眼界、襟、經驗,全然不是對手。
到太平十年前後,皇帝看了幾年科考的取士名單,才發現其中的不妥之處,立刻做了調整。
在鄉試時,仍舊將經義放在第一場考試,到會試時,則維持原樣,最重史論策論。
如今謝朝不少寒門舉子都會選擇先去找幾任東翁輔佐文書,實地接觸民務經濟,混上兩年,對民生庶務不那麼想當然之後,再赴京準備會試。
——真要叫龍幼株從鄉試一層層考上來,單是叫她撓頭寫經義題,不死也得脫層皮。
如今皇帝給她暗地走了個門路,直接在京城貢院下場會試,她半輩子當官積累了無數的經驗,再寫史論、策論必然言之有物,翔實可信,連剛入閣的沛宣文、李璣也未必有她經驗豐富。
那邊黎洵三位閣老,七嘴八舌幫皇帝“潤”螃蟹賦,沛宣文就看龍幼株的五篇史論。
看到動情處,他都忘了自己身在太極殿廊殿,拍手道:“雄文!佳士!”皇帝幾個都不解地回頭看他。
他端起面前的菊花酒,一飲而盡,喃喃道:“當浮一大白!”謝茂拿著一隻解好的螃蟹,走到沛宣文身前,問道:“沛愛卿,因何讚歎吶?”沛宣文才驚醒過來,看著皇帝笑眯眯的臉,自覺御前失儀,連忙站起,說道:“臣……”皇帝就把盛著螃蟹的金漆青地玉兔拜月碟子放在他手上,一股坐在他的椅子上,生生把他擠了出去。他端著碟子又好氣又好笑,皇帝已撿起他端端正正放在一邊的墨卷,看了一遍。
“陛下,臣近常思靖絕邊患之策。我大謝北有故陳遺民,南有蠻州舊族,陳有故舊之思,蠻族自祀鬼神,不與我同廟。雖有陛下所賜神仙種絕饑荒,然而,正所謂寵之以位,位極則賤,順之以恩,恩竭則慢①,施異族以久惠,若其不知歸化,終成腹心之亂。”沛宣文是從南州殺上來的閣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