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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團兒瞪了衣飛琥一眼,那邊衣明聰已經哇哇哭著往上院衝去:“爺爺,爺爺!我要皇爺爺!小爺爺欺負人,小爺爺拉偏架……人家不活了啦!”守門的下人連忙抱住他,他就在人身上翻滾:“這子不能過啦,沒良心的小爺爺呀……”滿院子下人都忍俊不。
顯然聰小公子是聽了哪家的媳婦子哭鬧,把這撒潑的哭功學來了,改改詞兒就用上了。
衣尚予與衣飛石都是功夫極好的高手,衣飛石那耳力就更不必說了,兩個小孩兒碰面打架的全過程他都聽得鉅細靡遺。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小時候衣飛金天天玩他,將門兄弟打個架算什麼?只要沒打死,長大了照樣情好。
衣飛石今回家是真的有事要和親爹商量:“陛下明年開有意南巡,往深埠等幾個沿海的州縣看一看。近港城鎮出入人口駁雜,陛下有心喬裝微服……”南巡不是問題。如今朝廷有錢,也不缺糧食,皇帝想四處走一走,已不像太平初年那麼艱難。
衣飛石頭疼的是,皇帝又要把御駕留在明面上,自己偷偷帶人走另一條路。
原本皇帝御駕所到之處,前十天就要清理各項人等,臨到當,方圓封鎖百十里也不在話下。能讓皇帝見到的,那都是祖宗八代都被查過絕對沒問題的老實人。各個衙門通力合作,全力保障皇帝安危。
皇帝喬裝出門,這事兒就都不能幹了。
連隨行的護衛都要小心挑選,不能出岔子馬腳,還得仔仔細細地藏著行程,惟恐有心人圖謀。
這又不是前些年了。才鬧出吳氏案,宗室又不安分。衣飛石很擔心再有刺客出現。——他親自跟在皇帝身邊,什麼刺客也別想近身。可是,刺客本身就代表著一種抵抗。看,你這皇帝做得不好,所以才有人拼命想造反。
“你來借人?”衣尚予很意外,“羽林內衛不堪用?”
“此次出巡,陛下打算多帶些近臣。他讓兒子從家裡挑幾個孩子帶上。”衣飛石回來商量的是明年南巡隨駕的出行名單。
衣尚予沉默片刻,問道:“你想帶誰?”衣飛石一個都不想帶。衣明聰三兄妹,母親是參與謀逆弒君的反賊,衣明睿,親爹是個逆賊,保保倒是無可指摘,可惜這孩子身子骨弱,尤其是這種局勢不明的時候,本不適合讓他立刻出頭。
“帶長寧去吧。”衣尚予說。
衣尚予的意見和衣飛石很相似,一個小孩兒都不帶,就帶著衣長寧去辦差。
衣飛石點點頭。
衣尚予沒有問皇帝南巡是要幹什麼。謝茂不是個無的放矢的皇帝,自登基以來,他每次出巡都有著極其明確的目的,從不會勞師動眾虛耗民脂民膏。連前不久去海州奉太后回宮,途中也順道去視察了各地神仙種的分佈情況與長勢。
他以為衣飛石就要準備告退回宮了。
前兩衣飛石才在家住過一夜,今天回來確實有事,事談完了,豈不就是該走了?
——在衣尚予心中,這個兒子已經給了皇帝,就是謝家的人了。
哪曉得衣飛石坐在茶桌前又烹了一壺水,跟他喝了兩泡茶,隨口說閒話,半點沒有走的意思。
“時候不早了。”宮門要下鑰了。衣尚予提醒道。
哪曉得衣飛石絲毫沒聽懂他這話裡的提醒,起身請示道:“爹,兒子回來得急,沒跟您稟報。”
“何事要緊?”衣尚予問道。
衣飛石把旁邊的鹹甜點心攢盒端過來,放在親爹面前,說道:“您老餓了先墊一墊,今夜咱們晚些開飯……”他不大好意思地說,“前兒陛下聽說兒子在家給您烤了半條魚吃,說要嚐嚐您親自釣的魚是什麼味道……”衣尚予才拿起兒子孝敬的芥末鴨信,還沒來記吃,聞言頓時沒了胃口:“你是說……”
“宮門下鑰之前,陛下一準兒來。”衣飛石訕訕道。
衣尚予噎了半晌,才說:“這幾我沒出門釣魚。”
“……池子裡不養著呢嗎?”衣飛石都打聽好了,親爹每回鑿冰釣魚都是大豐收,哪天不是釣回來幾大筐子?本吃不完,全養在荷花池裡了。
“……”不想給皇帝吃都不行了。家裡兒子胳膊肘往外拐!
※衣飛琥與謝團兒在門外等了半天,終於獲准進門給二哥請安。
才施禮寒暄了兩句,二人就聽說皇帝今夜要來吃晚飯的消息,在衣尚予沉著臉不抬眼皮的低氣壓下,衣飛琥被衣飛石差遣去荷花池裡撈魚,謝團兒則去膳房準備食材——皇帝出門肯定會自帶御膳房的廚子和驗菜的宮監,衣家只需要提供食材和灶房。
二人奉命出門,在廊下換了個瞭然的眼神,看吧看吧,就說陛下怎麼肯?這不是追出來了。
冬天夜幕沉得早,衣飛琥撒網撈魚出來,天就已經黑了。長公主府下人正在掌燈。
幾個家奴抬著盛著肥魚的木盆,跟在衣飛琥背後。衣飛琥則琢磨著,見了皇帝該怎麼辦。
衣飛琥出繼多年,和皇帝見得非常少,哪怕聽了無數傳聞,知道皇帝十分偏寵衣家後人,把衣飛珀都寵成個憊懶的傻,他仍有些拿不定——他回來這件事,皇帝未必會高興。
下人點起燈籠,一一掛上懸廊。木盆裡的肥魚躍起,尾巴拍起一串水花。
正在掌燈的下人往旁邊躲了躲,和端盆的家奴打眉眼官司。他手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