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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聖人啊!”劉敘恩道。
衣飛石返身快步走回劉敘恩身邊,彎盯著他的雙眼:“你說我限於幻陣之中,自欺欺人,自圓其說,不願自拔。你為何不自省一二,看看是不是自己陷入了偏執不信的幻陣之中?——我的記憶有矛盾之處,你的記憶就一定沒問題嗎?”劉敘恩愣住。
他從未懷疑過自己的記憶,他的經歷宛如昨般清晰,永世不能忘,怎麼會有問題?
衣飛石已然掏出了生死冊,盤膝坐在值殿中央,說:“我有生死冊,你取出白骨筆來。”劉敘恩下意識道:“不可!”
“為何不可?此事證真偽,除了太一鏡,陰司之法也可行。多年前我將黃泉白骨筆
你保管,此後只以虛筆傳諭……”說到這裡,衣飛石有些意外,“這記憶也有問題麼?筆不在你處?”
“筆在我處。只是白骨筆罰偽苛烈,若證明……”
“你若害怕罰偽,我來供詞。”衣飛石已翻開生死冊,陰天子法相暴漲十丈,垂目盯著劉敘恩,“取筆來!”
“恩師執掌陰庭,豈可判前供詞?”劉敘恩倏地撕去身上法衣,白衣上前跪下:“臣劉敘恩謹奏。”下一秒,一支白玉澤的御筆凌空飛出,於虛空中一寸寸變大,最終落入衣飛石手中。
多年以來,衣飛石使用生死冊時,都會有一支黃泉白骨筆的虛影出現,藉此判決三界五行魂魄,真正的黃泉白骨筆則賜予了首徒劉判,劉敘恩則以此代掌陰庭,成為諸判官之首。
若輪迴池是陰天子的道基,生死冊與白骨筆就是陰天子統治權力的彰顯,如今二者重新回到衣飛石手裡,聲勢遠比與劉判分執浩大,劉敘恩甚至能覺到諸天諸世界的陰魂都在嚎啕哀泣。
陰天子當庭執判,豈不令鬼神驚泣?
“凡臣所言,句句是實。若有矯飾,願死御筆之下。”劉敘恩道。
他說的話自動顯示在生死冊上,黃泉白骨筆的筆尖將每一個字拖過去,又緩緩飄離三分。
白骨筆不曾判罰,證明劉敘恩發誓出於真心,並沒有撒謊欺哄。但是,他具體的供述,還得一句一句說出來,呈現在生死冊上,由白骨筆一字字證偽。
謝茂在一邊認真地聽著。
君上神神秘秘不肯給個痛快,衣飛石心裡的秘密也不少,就他矇在鼓裡,還被各種混淆的記憶欺騙!好不容易碰上這麼拉風的名場面,真想給小衣拍下來……
於是,剛剛還想好好聽真(八)相(卦)的謝茂,馬上就開了小差。
他先找到帶攝像頭的信息終端,打開攝錄功能之後,發現框裡的角度不行,完全沒能拍出小衣的威嚴拉風,於是在值殿裡飄來飄去,以專業的導演眼光去尋找最完美的拍攝角度,如果不是陰天子法相自帶鬼氣,謝茂簡直想飄上去給後邊補個光……
劉敘恩的供詞前半段與衣飛石的說辭沒有很大出入,分歧在徐蓮之死。
衣飛石記憶裡的徐蓮也已經死了,怎麼死的,他本記不起來,有關徐蓮的線索,是在不臣陣營偷襲
府,徐蓮險被殺死,君上救回徐蓮之後,中間有一段很長的空白。他為什麼知道徐蓮死了呢?是因為在他向謝茂請罪的時候,脫口而出,說兩個徒弟都已戰死,只剩一個徒孫……
“彼時君上渡仙魔劫,此劫數曠古未聞。他已是聖人之尊,更晉一階,將去何處?恩師曾說,此劫難渡。聖人再晉,天道必殺之。何況,那時候他恰好心境崩潰,身染沉痾,渡劫必死。”
“恩師又說,您與他同修一脈,若剖身替死,天道分不出死的究竟是誰,您若死了,他就能活下來。恩師不捨他殞命,甘願替死。小師弟亦不捨恩師殞命,便……替恩師死了。”劉敘恩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呈現在生死冊上,白骨筆一一點去,依然不曾判罰。
這證明劉敘恩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說到這裡,劉敘恩仰起頭,看著高逾十丈的陰天子法相,問道:“恩師難道就不曾想過,也許從他見到您,打算傳你同一門功法的時候,就已經打算拿您做渡劫替死的材料了嗎?!”他這句話是問衣飛石,卻依然被生死冊記錄了下來,白骨筆啪地摔落一道血痕。
轟隆一聲!
一道暗雷從天而降,準地砸在劉敘恩的身上。
他脫去了法衣,雖是半聖之身,身上織物卻無抵禦天誅的能力,頓時被燒了個衣衫襤褸。暗雷入體,劉敘恩噴出一口鮮血,臉瞬間就蒼白了下去。
衣飛石低垂眼瞼,看著地上的徒弟,冷冷地說:“不曾想過。”說起來仍是劉敘恩的表述方式有問題。他直接問衣飛石“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白骨筆無法確定他這句話的真正意圖,也就無法判定真偽。可他非要問“難道不曾想過”,換種說法,就是他認為衣飛石肯定想過——白骨筆立刻判罰,認為劉敘恩這句話是假的,錯誤的,因為衣飛石沒有想過。
“徐蓮替我剖身做祭,你是否也曾想過,我收他為徒,是為了拿他做渡劫替死的材料?”衣飛石反問道。
劉敘恩沉默了許久,方才回答:“想過。”衣飛石沒有再繼續問下去,換了話題:“徐蓮死後,君上渡劫成功了嗎?”
“沒有。小師弟修為畢竟太過淺薄,騙過了天道,只將仙魔劫往後推了四百年。”
“你頭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