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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你們在說什麼，是中文嗎？”

“是的，”羅城說，“他說他肚子餓了。”貝奇立馬手忙腳亂地穿衣服，往外邊跑邊說:“我我我去給他拿吃的！林你再撐一會兒！”羅城無語，只得與眼前這個特別純良的混蛋大眼瞪小眼。

心中混亂。

一股對眼前狀況無所適從的焦躁讓他下意識在腦海裡說:【阿四，我想菸。】大腦裡一片寂靜，並沒有等來曾經那個歡快又欠兮兮的回應。

羅城愣了愣，猛地想起來，404已經被眼前這傢伙給捏散了，至今仍下落不明。

一股沉鬱的情緒自腔間陡然而生。

他看著眼前這張可以用純淨無暇來形容的笑臉，慢慢伸出手，扼住司塵的脖子。

掌下的皮膚，冰涼而柔韌，他可以清晰覺到司塵的大動脈在掌心裡緩慢而有節奏地跳動。

司塵的心跳絲毫沒有加快，他眨巴著眼睛望著羅城，睫像風中的小鳥翅膀一樣，忽閃忽閃。

羅城收緊手指，司塵的嗓子裡發出“咯”的一聲氣音，但他還是沒動也沒反抗。

尾巴甚至還在悠閒地搖擺著，看他的表情，似乎是以為羅城在和他玩耍。

司塵臉慢慢漲紅，眉頭開始不舒服地皺起，羅城突然鬆了手。

以他現在的力量，本不可能徒手掐死人魚，不必白費這個力氣。

他漸漸冷靜下來，理智回籠。

但司塵是怎麼回事？就算明知道自己想要掐死他，也還是不反抗？

對第一次見面，並且還想殺掉自己的人就能有這種程度的信任，他是不是傻啊！

司塵動動脖子，伸手摸了摸被掐過的地方，又高興起來，笑得傻乎乎地看著羅城。

羅城頭更痛了，嘆了口氣，轉身往外走。

他亦步亦趨地游過來。

羅城沉下臉，轉頭:“你待在這兒，不許動。”司塵果然就停住不動了，眼巴巴地瞅著他。

羅城麵皮忍不住了，翻身出去，擦乾身體穿上衣服就往外走，到了走廊上，剛好遇上提著一大桶魚跑回來的貝奇。

貝奇驚訝地看著他:“林，你怎麼出來了？我們的壬寶寶怎麼樣了？”羅城因為這個稱呼再次了嘴角，癱著一張臉說:“人魚狀態正常，你餵食的時候小心一點。我身體不舒服，先回房間睡覺了。”貝奇終於想起眼前的同事正在重冒，連忙說:“okok，你快去休息，這邊有我在。”羅城點點頭，慢慢走回房間。

鎖好房門，他從口袋裡拿出空的河豚毒素注劑。

對著光看了看針筒裡殘餘的體，把注器扔進了垃圾桶。

經過剛才那一通折騰，他的冒似乎更嚴重了，腦子疼得要裂開。

一閉上眼，腦海裡就閃過那雙無辜又天真的銀灰眼睛。

恨得他牙發癢，喉嚨裡像有一千隻螞蟻在密密麻麻地爬。

他想菸。

-因為身體不適，羅城睡也睡不好，好不容易糊糊地要睡著了，外面突然響起一陣砸門聲。

羅城鬧心地睜開眼睛，心跳快得像要從腔裡跳出來。

“誰？”

“是我啊，開門啊！”門外響起傑克焦灼的大嗓門，“林，你快出來，出事了！”出事了？

羅城心中情不自地一喜，套上外套下開門，“出什麼事了？”傑克蒲扇一樣的大手直接抓過他就跑，邊跑邊說:“壬不肯進食，貝奇說得你在場才行。真不可思議，你怎麼做到的？我們的壬似乎誰都不信！”

“壬？”羅城忍不住吐槽，“這麼快你們連名字都給他起好了？”傑克朗大笑起來:“哈哈哈，這個名字不是很合適嗎？”羅城被傑克扯著跑到臨時觀察室，科學家們一個個裹著睡袍，正愁眉苦臉地圍觀不肯吃東西的人魚，他一進門，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過來，亮度堪比探照燈。

貝奇急吼吼地過來拉他:“林你快來試試，我們喂他東西他都不吃啊！”他準備了一大桶新鮮鮭魚，應該是他們明天的食物，沒想到廚房那個吝嗇的老吉姆連這個都貢獻出來了。

鮭魚在水桶裡擠擠挨挨，羅城拎了一尾出來，分明看到司塵雙眼“噌”地一亮，口水都快下來了。

從窗口把魚丟進去，司塵從水裡起上半身，猛地一揚頭，尖齒兇悍地叼住了鮭魚。

旁觀的科學家們齊齊:“哇——！”十幾磅的肥碩鮭魚，沒兩分鐘就被司塵兇殘地吃乾淨，一邊嘴一邊抬起頭，眼神亮閃閃地期待第二條。

羅城:“……”真的好像他養過的那條狗啊。

於是他扔了一條又一條，接二連三扔了五條魚，司塵才吃飽，擺著尾巴游回角落裡去了。

在羅城餵食的過程中，房間裡的其他人一直在烈地爭論著。

“壬會說話！現代中文你們知道嗎？他絕不是幾百幾千年的老古董，最多隻有幾十年！”

“很可能他只是在學習林說話，說明他有很高的智商和模仿能力，這沒問題，可你說他生存在近代？老天，你當衛星和航拍技術是瞎的？如果壬近百年都活躍在海洋裡，怎麼可能之前從沒有人發現過？”

“生物在冰裡凍了那麼久怎麼可能還活著，你腦子裡糊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