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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勺挖著吃,捨不得吃太快。
傅羨安餘光看了他一眼,吩咐道:“餵我一口。”沈青挖了半勺遞給他,但布丁滑溜溜的在勺子上晃悠,他怕掉了,乾脆用勺子叉起整坨,送到傅羨安嘴邊,但不太放心地叮囑:“一小口哦……”話音未落,就被傅羨安一口咬掉半塊,沈青看著整齊的牙印截面哭無淚,捶了他一拳,怒道:“傅羨安!!!”
“沒大沒小,是不是找收拾?”傅羨安笑得不行,一點也沒覺得自己過分的樣子:“讓你少吃甜的,你在廚房偷偷放了多少糖以為我不知道?”沈青雖然理虧但還是生氣,把剩下的布丁進嘴裡,坐回位置上不再理他。
下車的時候傅羨安幫他解安全帶,順勢在副駕駛上捏著他的臉親,舌頭不停地沈青的舌和上顎,把人親得臉紅撲撲的才罷休:“別生氣了,這樣嚐到了嗎?”沈青抵著他的肩膀:“不要臉……”
“不要臉。”傅羨安摟著他低聲說:“要你。”因為天氣不算好,上山的路有些溼滑,傅羨安牽著他走得很小心。十多分鐘的樣子,才到鳳芸芸的墓前。周圍的雜草有人定期來清理,所以看上去不算凌亂無序,沈青對她的印象已經很淡了,也記不清最後那年鳳芸芸滿臉枯黃的病容,但他始終記得鳳芸芸沒生病的時候抱著他輕聲哼誦小調的樣子。
溫柔,恬靜,她年輕時本身是個名伶,歌喉很好聽,只是後來情愛磨人才讓她逐漸枯萎。上一輩的恩怨他們不算清楚,人死如燈滅,愛恨都消融。
沈青牽著傅羨安的手,恍惚間覺得空空落落,但傅羨安站在他身側,把帶來的祭品擺放好,然後擁住了他的肩,沈青轉頭,聽見他緩緩地說道——“鳳姨,沈青到傅家整十六年,前十二年我們彼此照顧,後四年我們相依為命。說來有些混蛋,我和沈青早已超出普通兄弟之情,我愛他一如生命般重要……我不指望你們能夠接受或理解,實際上你們自己的情經歷也並不怎麼值得參考,世人大多自說自話,別人怎麼看我管不著。”傅羨安停頓了一下,擁住沈青的那隻手很緊,他說:“但只要我在一天,沈青就永遠有家。”山上颳起了風,有些蕭瑟,傅羨安不打算多留,他留下一句在傅君丞墓前也說過的話:“告訴你們這個沒別的意思,只是沈青還有一次手術,我心裡沒底,所以來求你們保佑一下。”他不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畢竟人有時候需要找點神寄託:“如果你們在天有靈,就讓他好好的吧,想罵人的話就託夢給我,我比較扛罵。”下山的時候沈青一路低著頭,傅羨安便裝作沒看見他通紅的雙眼。小別墅也一直有人打掃,空調讓人提前開好了,他們今晚不回市區,將就在這裡住一晚。
其實周邊陸陸續續有劃入拆遷的地方,但傅羨安找了人把別墅留了下來,一來他們不缺錢,二來他希望留下沈青小時候住的地方,好歹是個念想。
他們睡在二樓沈青的小房間,電熱毯烘得很暖,傅羨安原本快要睡著,忽然聽見一點動靜,起身把燈打開,果然發現是沈青在掉眼淚。
沈青阻止他要來抬下巴的動作,先一步把頭埋進他懷裡,傅羨安嘆了一口氣,知道他從下午一直忍到現在,把他抱住,哄道:“怎麼哭了,開心點,嗯?”沈青搖頭,眼淚掉得更兇,隔著一層裡衣,把那塊地方泅溼一團。
“哥哥,”沈青喊他,喊完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裡酸酸漲漲的,說些沒頭沒腦的話:“我會一直好好的,動手術也好好的……我有家,你也有家。”傅羨安說:“知道了,下午說的話嚇到你了是不是?”沈青抬起頭,眼眶周圍都是紅:“不是。”傅羨安慢慢說道:“那別哭了,我其實買好了房子,等你換完心臟,我們就搬進去,把戶口遷到一個本子上,再養一隻貓,種些花花草草,以後你想繼續讀書或者工作都可以……我說的家是一個具象的概念,裡面有你,有貓,有一切你喜歡的東西,好不好?”沈青怎麼能說不好?實際上是太好了,好到他說不出話,也被傅羨安抱得有些疼,他更用力地回抱過去,用力點頭,一直點頭。
在這個他們人生中第一次遇見的地方,從初遇到現在從未離棄,是戀人也是親人,這麼多年,沈青第一次覺得願望被實現——因為只要傅羨安在,沈青就永遠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