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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乾淨。

被綁回國後,他大鬧一場,壞兩條波斯地毯,砸碎三個宋代瓷瓶,刮花四張拍賣行送來的油畫,打傷了五個兵。

關完閉放出來後,成天見不著影兒,花天酒地、縱犬行兇......堪稱十惡不赦。

“不是在國外唸書,有能耐打傷人?”方肆懿覺得遲楠比他想的有意思。

遲楊一臉的苦能擰出水兒,“人家知道他金貴,加上我爹吩咐,不敢下狠手。

他倒好,用碎瓷片劃人,劃得胳膊上血口子一道道的。”抿一口紅酒掩去笑意,方肆懿問:“他這麼壞,你們家還寶貝他?”滿臉的苦不堪言退了出平靜的表面。

“這孩子也不容易,沒人管教。

從小他阿孃跟他不親厚,長大一點趕上北伐,爹沒空顧及,把他送到外邊兒讀書。”酒熱在一瞬間盡散。

方肆懿聲音不易發覺地顫抖了。

“他阿孃......為什麼跟他不親?”

“看你年紀不大,”遲楊給自己倒滿,“那位是北平響噹噹的青衣,唱白蛇,我爹是她的戲

她原配大煙,喝大酒,孩子長到一歲她就受不了了,夜奔大帥府。

當年救風塵的佳話,天橋底下現在還有人唱。”敲敲空酒瓶,長嘆一聲。

“可惜的是,他阿孃後來一直活在歉疚裡。

聽說那爹冬天出門喝酒,忘記燒炕,小孩沒出正月就凍死了。”不是的。

那小孩福大命大,被房東阿姨抱到自己家,餵了熱甜湯。

方肆懿壓下回憶,找回了聲音:“她為此鬱鬱寡歡,遷怒了三少爺?”喝到差不多,遲大公子晃晃悠悠想打道回府。

他對自己有數。

“算是吧。

三弟從小格就古怪,去了趟英國,更古怪了。”遲楊吃了太多酒,被扶上汽車,不依不饒降下窗,抓住方肆懿的手。

“方老弟,我看咱倆投緣,改天介紹我弟弟給你認識,勞、勞煩你幫忙管管。”方肆懿假意熱絡地應下。

如果遲大市長知道,綁架囚自己弟弟的罪魁禍首就是他,表情指不定多彩。

送走醉鬼,方肆懿累出一脊樑汗。

孔七拎著文明杖優哉遊哉走來。

“脾氣長進了啊,倔驢。”見他這幸災樂禍的樣兒,方肆懿有點煩。

“小孩在我家,不忍不行。”孔七驚訝地退後半步。

他賞識方老闆,正是看中方老闆的冷血。

“什麼意思,打算關一輩子?到哪步了,親嘴兒沒。”方肆懿出手絹擦汗,囂張地笑:“了,會喊哥哥了。”拉著向孔七敲詐的德國留聲機、王府井百貨買的瓔珞電燈,外加兩大盒本地糕點,方肆懿在晚飯前趕回了家。

進了門,管家一臉說還休,他就明白了。

加快腳步穿過一進院子,思緒化作萬千青絲纏緊脖子。

原本當遲楠是借來的紅粉鸚鵡,屏風上繡的金絲畫眉,玩盡興了還回去,水情緣都算不上。

現在清點舊事,他方肆懿未必不虧欠,再去凌辱狎,難免心虛。

推開門,遲楠坐在正中地下望過來,臉頰掛有風乾的淚痕。

前朝的古董花瓶碎屍萬段,幃被扯下來,梳妝檯鏡子佈滿蛛網式的裂紋。

逃跑未遂,為發洩砸了屋子,意料之中。

把留聲機擺在花瓶原來的位置,電燈安置在梳妝檯,糕點放在小几上,方肆懿表情舒展,沒有動怒的跡象。

這讓遲楠覺得奇怪,怪得難過也顧不上。

“你怎麼了?中了。”湊上前被攥住手腕,他以為要捱打,趕緊閉上眼睛。

方肆懿將兩隻手掌翻過來,仔細檢查,確認沒被碎瓷片扎傷。

遲楠緊繃的狀態散在一個懷抱裡。

不帶狎暱意味,單純的懷抱。

方肆懿吻上他的眼皮,又親了親鼻尖。

“楠楠,帶你去個地方。”方哥:弟弟怎麼主動親我了///楠楠:這個蠢男人,任我擺佈。

喝喝。

第06章架好梯子,上了屋頂。

灰撲撲的瓦經由霞光鍍金,遠望宛若鯉魚金鱗。

方肆懿坐在其中一小片上,指間繞著牆角揪的草葉。

“小時候練不好戲,捱了師父打,我就自己上房頂坐會兒。”遲楠襯衫單薄,哆嗦了一下。

“幹嘛跟我說這些。”方肆懿見狀把他往懷中摟。

“不是不高興嗎,大少爺。”試圖掙脫,被抱得更緊。

“看看北平吧。

等你家把我孃的骨灰罈子送來,你就回天津了。”遲楠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為什麼對孃的遺骨那麼執著?”他是爭個臉面,從小被遺棄的方肆懿呢?方肆懿扔掉草葉,低下頭。

“生前沒跟她待多少子,她可能是這世上唯一還念我的人。”跟方晴衣相處的過往湧上嘴邊,遲楠嚥了回去。

“你還有些戲吧。

不至於餓死街頭,孤零零一人。”他對方老闆的敵意來自身份的懸殊,母親心中的分量,加上遭到霸王硬上弓。

下了,他承認,那恨裡囊括濃度很低的同情。

自己起碼有像樣的爹,跟娘相處過不短的子。

“是啊,還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