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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與柳青青打了個照面。
柳青青問他:“教主不在這裡嗎?”程雪落回:“不在。”卻沒告訴她,教主究竟去了哪兒。
柳青青的身份地位遠不及程雪落。她不敢多問,只能低頭稱是。她在衛凌風的門前轉悠兩圈,隔著一道門,朝著裡面喊了一聲:“衛大夫,衛大夫?你能聽見我講話嗎?我剛從外面回來,我聽說,段無痕帶著沈堯他們出城了,你不用擔心他們。還有啊,今天早晨,錢行之僱好馬車,把老人家送出了城。”
“多謝,”衛凌風回答,“你的腳,傷勢是否好轉?”那,柳青青被拖入官宅地牢,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一個人當然打不過段家的侍衛,只能任人宰割。那座官宅的管家是個癖。好特殊的中年人,對柳青青上刑時,他特意選了一雙鐵器夾,夾住柳青青的雙腳,迫使她大聲叫喚。
柳青青殺過段家武士。一報還一報,一命還一命,她本想著,就算被他們一劍砍頭,她也不冤枉。士可殺不可辱。管家帶給她的強烈屈辱,讓她回想起自己被幾個野漢在山上輪。的那一。
可惜的是,雲棠帶人來救她時,管家早已不在地牢。為了防止打草驚蛇,雲棠等人快刀斬亂麻,沒空去搜尋那位管家。
思及此,柳青青開口道:“衛大夫不用擔心,我傷得不重。習武之人皮糙厚,我敷過藥,這就好得差不多了。”衛凌風叮囑她:“今不宜走動,尚需靜養一天。”柳青青答應了。等她回頭看向走廊,再不見程雪落的蹤影。
按理來說,上任教主的兒子迴歸教內,應該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但據柳青青觀察,雲棠身邊那幫人的臉上少見喜。參照教內法典,教主之位必須由長子繼承,此前所有人都以為衛凌風的屍骨蕩然無存,這才輪到雲棠坐上那個位置。如今,衛凌風回來了,誰也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
他的傷還沒好全。
樹蔭濃密,落在臺階前,柳青青跳著去踩,又聽見樹林裡傳來一陣窸窣聲。她往前走,正好看到雲棠坐在假山邊的一塊岩石上,一襲錦紗長裙汙溼了半塊。錦紗雪白,汙漬泛黃,雲棠垂首低眉,緩緩提起裙子,出一截白玉雕琢般的小腿。清冽光像煙塵一樣籠罩著她,洗淨了狠戾之氣,只顯得她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妙齡少女。
柳青青的心臟狂跳,臉頰也熱起來,既想看,又不敢多看。既想朝她走,又不敢開口。內心幾番糾結、惶恐、悵然若失,終不敵雲棠一聲:“你為什麼站在那裡不動?”柳青青斂了神,雙手持刀,恭恭敬敬地回答:“屬下……屬下……”雲棠笑了:“你近來和我說話時,總是結巴,為什麼呢?你很怕我?”柳青青百口莫辯。雲棠朝她招手,她就坐到了雲棠身邊,兩人手臂挨著手臂,裙襬疊在一起。裙子的布料輕柔如水,瀉在堅硬的岩石上,雲棠自稱:“剛才我不小心灑了一碗藥,灑在衣服上了。”柳青青忙說:“教主,教主身體抱恙,不如去找衛大夫,看一看病?”雲棠若有所思:“他原本不姓衛。他姓雲,和我一樣。”柳青青接話:“叫雲凌風?”雲棠搖頭:“我娘給他取的名字,叫雲瑲。瑲這個字,是這麼寫的……”她的手指晶瑩如玉,貼在柳青青的掌心寫字。每一筆、每一畫,替起鑽心的癢。
柳青青屏住呼,才說:“雲瑲?”雲棠說:“對,這是他的本名。我娘特意翻了《說文解字》,瑲是玉石相擊的聲音。你聽過一句詩嗎?叫做‘毋金玉爾音,而有遐心’,意思是,賢者有德音,恰如金玉。爹孃叫他雲瑲,是希望他成為頂天立地、德才兼備的男子。”柳青青由衷嘆:“教主與他,都是吉人自有天相。”
“是嗎?”雲棠抬頭望天,“可他小時候被毒藥洗髓,毒一直未解,只是強行壓制了。譚百清廢他手腳、損他心脈算是一個引子,就像擊潰一方堤壩,引來洪水。”柳青青瞳眸一縮:“他要死了?”
“我不知道啊,”雲棠竟然回答,“我的大夫都是窩囊廢,沒有一個人治得了他。那群庸醫,養了有什麼用呢?乾脆全殺了,埋到土裡做花泥。”裙襬一滑,柳青青跌落在地。她跪坐於雲棠面前,誠惶誠恐:“教主息怒。”雲棠偏過頭,不再看她:“我說笑而已,瞧把你嚇的。你先走吧,前院缺人手。”柳青青領命告退。離開之前,她斟酌著懇請雲棠好好照顧身體。雲棠有些訝異地看著她,點了一下頭。
樹林裡重歸寂靜,不含一絲雜音,風停止了,光影斜照。雲棠靜坐片刻,漫步走遠,途徑迴廊一角,正好撞上程雪落。她的臉陡然變白,因為她察覺不到程雪落在這裡待了多久。換句話說,連來的奔波勞累使她狀況惡化,功力退步了許多,屈居於程雪落之下。
程雪落問她:“你故意在衛凌風的房門前找人講話,說給他聽?”雲棠轉了個身,繞開他,走在前方:“當然是故意的。我工於心計,水楊花,惡貫滿盈,你第一天認識我嗎?”程雪落喊住她:“教主。”她忽然說:“我急於尋回衛凌風,不是為了手足之情,是因為我不曉得自己還能再撐多久。一旦我功力盡失,教內必然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