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些什麼,他沒聽到,不過猜想也是什麼餓了渴了,好睏不想去的意思。
上馬車時,兩邊的家丁分別站在一側以防晏昭和上馬車不穩,上馬車不難,難的是懷裡還有個小皇帝。小皇帝睡得沉,身子自然格外重,晏昭和也沒想再叫醒他。馬車裡鋪了厚厚的毯子,攤子上再放一涼蓆。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在夏天是熱了些,但洵追後背的傷睡不得硬物,哪怕熱也要稍微忍忍。
洵追滿臉通紅,手心額前全是汗照樣抵擋不住他昏睡的腳步,只是偶爾蹙眉或者是不適的翻個身。
晏昭和手中拿著一把蒲扇,蒲扇放在洵追臉頰邊輕輕扇動,扇的太大又恐會得熱冒,只能就這樣稍微來一點風緩解洵追的炎熱。
晏昭和本人倒是不怎麼熱,他到夏天都不怎麼出汗,除非站在太陽底下曬半個時辰。之前還以為是體寒,後來太醫把脈檢查也沒查出什麼,這大概就是體質問題。
他將洵追的褲腳提起來一些,出圓潤的腳踝以及半截小腿。少年纖瘦的身體將最骨的地方賦予腳踝,後跟兩側的腳窩深深陷進去,骨骼出格外明顯的最原始弧度。晏昭和慢慢握住洵追的腳踝,說不上來是什麼覺,如果用一個詞形容只能是奇妙二字。
他忽然回憶起洵追下早朝沐浴時的場景,少年背對著他,漂亮的蝴蝶骨下是布條矇住的猙獰刀口,再往下是不明顯卻格外順暢的人魚線,再往下……沒入清澈而溫熱的水中。下半身被水割裂成不同的圖案,組合拼接在一起編製成一幅難以啟齒。
“十七歲。”晏昭和無聲。
他十七歲是什麼樣子,在某個夜晚焦頭爛額處理前朝的破事。
如果洵追生在平常人家,這麼嬌氣本活不過幼年,在宮裡好好伺候著也只是能保證正常生活不受限制。可這麼漂亮緻的孩子似乎就應該生活在皇宮,一個給金絲雀製成的美麗花籠。金絲雀在花籠裡沉睡,在花籠裡歡笑,在花籠裡哭泣。它的生與死都在花籠裡度過,帶著期待降生,芬芳中沉淪,始終都做著一個虛無縹緲卻又格外真實安穩的夢境。
他懷中倚靠的少年叫做李洵追,他姓李。
晏家一脈與姓李的人似乎早就成為了什麼隱秘的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要皇位還掌握在姓李的手上,只要還是按照傳統安穩傳位登基,晏家的榮耀就有更大的可能再繁華至少兩代以上。
但太長了,晏家若是五代都摺進去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晏昭和收回手,正再為洵追扇涼,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洵追已經醒了,雙目不算清明的垂著眼皮。
“還要睡嗎?”晏昭和輕聲。
洵追怔怔望著晏昭和,好一會才慢騰騰雙手撐著坐起。
他自言自語好涼快,然後貼在晏昭和手臂邊,格外安靜乖巧。
晏昭和抬手將洵追的長髮攬至耳邊,“走了三分之二馬上就要到了。”洵追用口型說渴,晏昭和揭開右手邊的木質圓桶,圓桶外包著厚厚的棉被,裡頭是小半桶冰塊,冰塊中立著兩個牛皮水袋。
“慢點喝。”晏昭和打開水袋,洵追湊到袋嘴邊,就著晏昭和的手小心翼翼喝水。
水很冰,晏昭和並不給他喝太多,只為讓洵追徹底清醒。馬車內還放著常溫水,晏昭和將兩個溫度的水摻在一塊,洵追這才被允許喝滿滿一大杯。
洵追喝完並未立即放下水杯,而是學著晏昭和剛剛的動作又裝了一杯,晏昭和溫和道:“少喝些,一會又要吃不下飯。”洵追搖頭,他將水杯放到晏昭和手中。
“給你的。”他寫道。
晏昭和沒想到洵追是這個意思,勾道:“謝陛下。”洵追說是睡著,實際上也沒睡著,在矛盾邊界不斷試探徘徊。昏睡是真的,意識清醒也是真的。馬車顛簸,導致他的神沒辦法真正休息,郊區嘈雜的早市,鳥兒撲閃著翅膀叫聲清脆,以及溫度漸漸上升,忽然傳來的涼風。
一定是晏昭和在為他扇涼,洵追毫不懷疑。
晏昭和有不周到的時候嗎?他忽然想。
他覺到涼風停止時,褲腿被人拉起,涼風轉移到小腿,這邊扇在臉上似乎還要舒服。緊接著男人略涼的手握住他的腳踝,有點癢,洵追本想逃開卻貪戀腿上那點涼意而硬生生按捺住身體傳達給大腦的請求。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徹底沒有繼續睡下去的意思,意識中蒙上的白紗霧被晏昭和親自用手掀開。男人身上的味道附著在他鼻翼間,洵追動動鼻子,呼平穩。
所幸晏昭和並沒停留太久,洵追也實在是裝不下去了。
頭最烈的時候抵達靈疏寺,晏昭和提前派人告知過,寺門口站著兩個接的小和尚。洵追下車前將斗篷戴好,晏昭和先下車,洵追想要跳下馬車時胳膊被晏昭和拉住,晏昭和道:“慢慢來。”這是不讓他跳的意思。
小和尚不知道洵追是皇帝,昭王他們倒是見過一面,只當昭王扶下來的是哪家的小公子。其中一個小和尚道:“禪房已經準備好,王爺且隨我們來。”洵追緊跟在晏昭和身邊,此事已經有許多人前來燒香,青煙嫋嫋騰空而起,殿前那大鼎裡滿當當全都是還在燃燒的高香。
人雖多,聲音卻不大,比起其他寺院,靈疏寺作為皇家的寺院遵守的規矩要更多。
禪房很簡單,最裡放著一張,靠近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