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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坐起來,咬了咬嘴

上堆的書可不少,各科都有,看起來有把一小時準分割幾百份的架勢,沈平格嘆了口氣,不由分說的把書合上,連燕的頭髮:“該睡了。”連燕抿了抿嘴,沈平格掃了眼,忽的:“在害怕什麼?”連燕比劃:我怕和哥不能上一所學校。

沈平格低笑了聲,忽的放下手裡的練習冊,慢慢同他比劃手語,很簡單的一段。

-我等著你。

期:二月一天氣:陰天唔,寒假就這麼開始了。

暑假是藍綠,被烘乾的汽水泡沫。

我一直給寒假定義是銀白,類似於月亮,四周無雲的半月。但今年不一樣,今年是溼的紅。我昨晚夢見了紅的月亮,月亮說要吃太陽,拉宇宙一起低溫。我和哥哥說,哥哥笑了聲。我覺得哥哥像紅的月亮,我……我不是宇宙。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是宇宙的話,我要把恆星和行星都給他,就算他不要,扔掉,我也可以用一場爆炸重塑這一切——可惜我是個普通人。但我還是要把一切都給他。”買了聯和福字,紅豔豔的貼在了門口,節都這麼到了,連燕第一次真真正正的過節,他還在記裡寫“幸好我是個被扔掉的垃圾”,不然怎麼會有現在呢?

沈逸明在家的時間也多了,節的時候買了不少酒,吃餃子的時候拉著他們一起喝辛辣的酒,沈平格沒再勸他少喝,沈逸明喝大了,說:“小燕,回頭中考好好考,我給你說啊,你肯定行!都說沉默是金,你瞧瞧你渾身金子,你要是不行,那、那誰還行!”這天下了雪,屋裡卻熱烘烘的,連燕耳朵燙,沈平格無奈:“你少喝點。”少喝不太現實,沈逸明喝了個大醉,在沙發就呼呼大睡,連燕也喝了點酒,他倒是沒耍酒瘋,卻開始哭,非要去雪地裡,手指攥著雪,沈平格也不和酒鬼講道理,直接背了回去。

在別墅裡揹著走了一圈,等連燕哭聲小了,才把他放下來,連燕眼睛紅的厲害,頗為委屈一般怔怔望著他,沈平格輕聲:“過年不能老是哭。”連燕乖順的點點頭,垂眼拿過沈平格的手。

-我好怕哥哥失望。

他似乎也不需要安,黏膩的親吻沈平格的手指,眉眼便舒展開了,醉醺醺的笑,躺在他腿上。沈逸明還在旁邊呼呼大睡,他們倒是正大光明,沈平格沒有說話,側目看了眼,輕輕吻了吻連燕的額頭。

·十六歲生,連燕是在病房裡過的。

他生了場病,反反覆覆的高燒,大抵是換季,或者過分熬夜的原因。個子竄得快,體重卻沒見漲,蜷縮在白的病上打吊瓶,背脊弓成漂亮的彎月狀,濃密睫垂下,皮膚蒼白,下眼瞼泛著青,顯得分外脆弱單薄。

沈平格莫名覺得那個時候的連燕像翅膀落了雨的……蝴蝶。

過的不算太正式,醫院裡規矩多,勉強在框框條條裡擺了個蛋糕,蠟燭擺成“16”的形狀,沈逸明還替他熬了骨湯,煮了麵條,燭光搖曳,襯的皮膚也透紅。

“你來我們家過的第一個生,沒想到是在醫院過的,”沈逸明把蛋糕擺好,“可得快點好起來,還得讓平格帶著你多鍛鍊,十七歲可不能在醫院過了。”連燕笑的淺,應了聲,盯著那個蛋糕。

許了願,吹了蠟燭,分蛋糕的時候,沈平格輕聲問他:“許了幾個願望。”仗著沈逸明看不見,他在沈平格手心裡寫。

-3個。

-索了三個吻。

-哥哥要給嗎?

沈平格低聲笑,撓了撓他的下巴。

願望不至於如此隨便,可大多也與情愛有關,連燕常常覺得自己庸俗,特別是在涉及到沈平格的時候,他都忘記自己多少次把一輩子壓在上面了。

沈逸明仍舊是奢侈品,沈平格送的倒是簡單,一本筆記本和一支筆——直到很久之後連燕才知道這個筆記本的價格,為此還和沈平格置氣了許久。

過去,儀式也就這麼過去,連燕並沒有到自己真正的長大,他依舊待在醫院,學校在備考,他只能拿著練習冊寫題目,吊瓶打的右手,就用左手歪歪扭扭的寫著計算題。

沈平格得了空便來陪他,給他講題,醫院裡冷清,酒**的味道把人淹沒,神經好像也麻醉,連燕還在發燒,腦子燒的遲鈍,一團糟,吐息都灼燙,嘴咬的發白,聽著沈平格給他講題,胃裡卻在犯惡心,頭也暈,罕見發了脾氣,練習冊掃到地面上,發出清晰的聲響。

那時是下午,光線刺眼,沈平格靜靜看著他,連燕眼尾發紅,別過頭,不發一言。

練習冊拾起來,放在了旁邊的櫃子上,關門聲響起,沈平格走了,連燕受到一種強烈的挫敗,他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氣,摔扔東西也不能緩解,他甚至想直接拔掉針頭,讓血滿地。

連燕盯著淌的藥,看著藥出的晦暗光芒,盯得眼睛都酸澀,突然坐起來,拿上吊瓶,剛想下,忽的聽見開門聲,他猛地回頭望過去,沈平格走進來。他穿著灰的高領衣,像是要融進背後蒼白的牆裡,卻又極為寡淡的佔據他的全部視線。

“幹什麼?”沈平格皺眉,拿過吊瓶,重新給掛上去,連燕忐忑不安的坐起身,惶然望著沈平格,又沮喪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