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分卷閱讀19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可等急了,今兒我們這雙閣裡上上下下,可都是一丁點兒的水米也未曾入口呢。”憫枝的身上帶著若有若無的香氣,平裡心思不在這上頭,自然也聞不到,如今醉了酒腳步踉蹌,貼的近了,便聞到那香是自她檀口而來,似是沾染在齒之上的。這香隨著她每個字每次笑散發出來,如同生了雙翼的小蟲一般,順著四面八方的風便往我心裡鑽進去了。這香味很悉,像是那年的柑橘暖香,寧靜,遙遠,卻又在眼前。

我笑了笑。

鍾毓說我娶了新婦,言下滿滿都是我有處瀉火的調侃。只是,我心中火為誰起,只怕他們並不清楚。

“憫枝還未見過大人這般愛笑的人。”憫枝扶著我一步三頓,似也並非真心要將我扶進房去。剛到了廊下,便有何府的丫鬟款款走來,自憫枝手中接過我的胳膊,對憫枝道,“夫人歇下了,大人隨核桃來,腳步放輕些。”核桃和杏仁是何府那兩個丫鬟的名字,我也是今才知道。

“何大人為什麼讓你們當陪嫁,問過嗎?”藉著酒意,我打量了一番核桃。

長眉細目,面龐白淨,說不上嫵媚,倒也清秀。

“薛姑娘是何府的義女,我家小姐與薛姑娘意趣相投,這些都是我家小姐持的。”核桃的聲音冰冷而生硬,全然不如憫枝的軟糯多情。將我送進屋去,杏仁又過來接了我,先替我換了一身乾淨的寢衣,方才將我給了芳芳——芳芳不知是何時醒來的,此刻她站在窗下,披著桃紅寢衣,鮮妍明媚的顏,襯得她眉目愈發清冷了。

我扶住她的手——有些涼,該是在窗下站久了吹了夜風的緣故。

天曉得我與憫枝的對話被她聽去了多少,我很是心虛。

“你醒了。”這麼一虛,酒意都被嚇去不少。我替芳芳拉住衣角,摟著她坐回榻上,“今司裡諸友與蘭臺的兩位御史做東,我有些喝多了。鍾毓從家裡拿了二十五年窖藏的大漠月,以往只聽說過,不想這酒烈如此……哦我們今在湖間味吃的,那裡的魚做得不錯,很有些意思,得了空我們再去吃一次吧。”芳芳只斜眼乜著我,並不言語。

我不知道她到底要聽什麼,只得硬著頭皮繼續道,“她們都說你睡了,我只當今夜要獨守空房了,你是何時醒來的,竟在窗下站了那麼久,怎的也不怕吹了風受了涼?如今雖還是夏天,但夜裡到底比不得白,你身子素來虛的很,便是夏天,夜風吹久了,也總要頭疼,該自己多注意些。”

“我身子並不虛。”芳芳看著我,語速極慢,“以往夏末秋初,我常在夜裡捉些螢火蟲糊成紙燈籠給你解悶,湖邊的螢火蟲最多,湖風也最大。我吹了十幾年,從未頭疼過。”我就知道。

我又說錯話了。

不知是今的酒太過郁烈,還是憫枝齒的柑橘香讓我亂了心神,竟幾次三番的將芳芳當成了若白一述衷腸。身子虛是真的,吹久了夜風會頭疼是真的,想得了空再與他去一次湖間味也是真的。只是,這些事件的對象都是若白,而非此刻,與我面對面坐在榻上的新婚子薛芳。

“瞧我,竟喝糊塗了,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我嬉笑著想把這件事帶過去。

“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嬌滴滴的,比那些千金大小姐還要尊貴許多,自然要捧在手裡,捂在心尖上,絕不能讓你傷到一分半分。”薛芳微微挑了挑眉,我知她並不信我。

但我還是決定趁熱打鐵,“本想在京師安頓住了便接你過來,沒想到你卻隻身來了——”說到此處,我特意覷了一眼芳芳的神情,見她眉目微有鬆動,於是繼續道,“也算不得隻身,一路上好歹有憫枝與你作伴,我放心多了。”

“是隻身。”芳芳忽然開口糾正。

“這丫鬟是在路室時,一位夫人贈予我的。”本只想科打諢讓她忘了我先時口誤,不成想竟引出這樣一段事情來。我在京師時不長,卻也明白這世上不會有無緣由的愛恨,於是立馬警覺了起來,“是誰。”

“我不認識。”

“那路室丟了東西,許多人都說是一個少年偷的,我卻瞧見那少年一直在後院看鳥,於是為他做了證。那夫人自稱是他的嬸孃,為謝我使他免受不白之冤,便將一個隨行的丫鬟給了我。”

“就是憫枝。”第12章我與芳芳終究是生分了。

那天夜裡我們雖未曾再說什麼,但畢竟是有了隔閡,躺在榻上,不過是一橫掌的距離,只是她不願意過來,我也不願意過去。

又約了範御史出來小坐——大約是因為他替我攔下了幾本議論我生活作風的摺子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他上有嚴母、內有悍,而我恰巧想與內府有主卻並不那麼幸福的人聊幾句。

我們約在了怡寧茶樓,倒也不算遠,走幾步便到了。

夏天賣得最好的是“雪裡青”,該是龍井的一種,一壺便要四百文錢。

範御史今當值,要午間才來,我頗有些聊賴的屈指叩著桌面。桌面上零散撒了幾顆棋子,我心思一動,已收了幾顆過來擺殘局玩。茶房外有人說書,因關著門,隱隱約約的,我也聽不大清,只偶爾聽見些字句,像是在說隔壁前宋楊門虎將穆桂英一段。

對於這些,我向來是不大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