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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身邊的焦蕉,覺得真是物似主人型。
“對啊,爸爸媽媽都不在我和姐姐身邊,某種程度上來說,cici也是他們換一種方式陪在我們身邊吧。”焦蕉說。
汪烙棘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點,焦蕉家裡只有高傲這麼一個長輩,平時就沒聽他提起過自己的父母,想來應該都是去世了。
心裡泛起一陣憐惜與心疼,他拍拍焦蕉的肩膀,以示來自朋友的撫,“他們會在天上好好的看著你。”什麼鐵漢柔情都是假的,這位汪大明星很少這麼麻地安別人,說完了連他自己都起一身雞皮疙瘩。
焦蕉轉過頭來眨眨眼,“沒有啊,也不是全在天上。”汪烙棘:“.…..”這雞皮疙瘩白起了,原來人家父母都還健在。
他為自己說錯話而道歉:“不好意思,我還以為——”
“不用不好意思,我媽媽確實不在了,”焦蕉聳聳肩,“我十七歲那年她就得病走了,大概是鬱結於心吧,小小病一直積著。再加上她心臟一直不好,也就沒撐過去。”焦蕉的母親是一個溫善若水的女人,是男孩童年裡最值得懷念的存在。她走後,焦蕉每每,無不在思念這位世界上最好的母親。
汪烙棘自己的父母都健在,所以並不是很能體會對方的悲慼,但死別的傷痛他是明白的,何況是與至親天人永隔,要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面臨這人世間最大的苦痛,未免太過殘酷。
想了很多更加麻的安話,他最終卻只出口兩個字:“節哀。”因為再多的辭藻,再湛的演技,也很難對別人的傷痛表現出“同身受”。既然不是同身受,那麼再多的安也不會有太大意義。
沒想到,男孩無比坦然地笑笑,“這麼多年了,不節也得節了吧?時間這個東西,真能沖淡一切的。”
“也是。”汪烙棘佩服對方的陽光與豁達,又想起焦蕉那句“也不是全在天上”,問道:“那你父親呢?”
“那老頭兒在牢裡呢,”焦蕉像開玩笑似的把這話說出來,得汪烙棘一時竟分不清對方是認真的還是在說笑。
“啊?你爸……”
“我爸以前是村幹部,剛開始吧,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好官,可到了後面,這人到底沒經受住誘惑,初心變得媽都不認識。這人一貪啊,心就黑了。”焦蕉掰著手指頭數了數,“那老頭兒進去有**年了吧。”
“十六歲那年,有一幫人上門來拷他走,我們一家才知道他受*賄了,我媽哭得死去活來,當場就暈過去了,我跟我姐抱一團,死活拉著我爸不讓那些人把他帶走,像倆瘋子似的。”
“後來呢?”
“後來啊,不還是關進去了麼?法不容情嘛。”汪烙棘沉默地看著他,手輕輕地抬起,想要搭住男孩的肩,但猶猶豫豫地,終究還是放下了。
焦蕉談及這些沉痛的往事,都是以一種很清淡的口吻說著,就像在談論明天早餐吃什麼一樣,他說:“要不是有我舅撐著,我們焦家還指不成會變成什麼樣呢。”男孩撅起嘴吹吹額上晃來晃去的細發,顯得對心裡的傷痛毫不在意。
很久了,很久沒跟人說過這些往事了,久到甚至他都忘了,舊的歲月究竟是怎樣熬過來的。
那是他們家最難熬的時光,父親入獄母親離世,姐姐是個生活難以自理的智障患者。所有事情就發生在那麼短的一年內,這個家庭就徹底坍塌了。
幸得有高傲這個有情有義的舅舅在,極盡所能為他們姐弟倆撐起一片天。而焦蕉這個尚未成年的男孩,也在一朝一夕間被推著長大。
他帶著姐姐寄住在舅舅家,學著幫家裡分擔生活的重擔,舅侄三人就這樣相依為命,艱難又昂揚地活過了這些歲月。
後來,家裡的種植業和養殖業都越做越大,果批市場的生意也越來越紅火,焦家拮据的生活漸漸有了起,這才好不容易有了今天這子。
“我舅真的是個好人,”焦蕉強忍著在眼眶裡打轉兒的淚珠,嘆道:“沒有他,我們姐弟倆真活不下去。”
“高老闆確實是個厲害又心善的人物,”汪烙棘認同地點點頭,又說:“但是,你要知道——”聽對方語氣一頓,焦蕉道:“知道什麼?”男人把手放在他的腦袋上了,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你們焦家也不單是靠你舅,你在這個家裡也是頂樑柱啊。焦哥,你成長得很。”焦蕉怔愣著,眼前的睫不住地抖動了一下。
這些年來,他像一棵極力拔高自己的小樹苗,照料家裡繁重的生意,照顧難以獨立的姐姐,很努力地成長得既溫柔又懂事,以最開朗的格來面對生活中所有難處。
累嗎?他是累的,很累很累。
但總是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
沒有人關心他是不是承受著逾越年齡的壓力,因為他總是把這些隱藏得太好,像是一個未經世俗沾染的花骨朵兒;他總是笑得很燦爛,像是一個從小被幸福包裹著的孩子。
或許與汪烙棘比起來,焦蕉才是那個“最佳影帝”。
可如今,終於有一個人看見了他的累,看見了他的優秀和能幹。還誇他說,你成長得很。
這就夠了。
在此之前,焦蕉從未想過會與一個相識僅僅數天的人分享這些封塵的過往。這個叫汪烙棘的人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