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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不能復生。也不是,這比方不好。”陶令說,說完想起他聽不見,於是閉口笑笑,真心誠意地鼓了鼓掌。
聞清映笑得很開心。
陶令想著他前前後後的行為舉止,念及他跟人時透出來的教養,總覺得這人不該被自己在花店裡遇見。
想了想,他寫:“你以前唸的什麼學校?”第17章菠蘿看到這句話,聞清映明顯地猶疑了一下。
最後還是老實回答:“以前在北京上的大學,正常的大學,但是沒讀完,大四上了一點點,大概一週吧。”陶令有點詫異,留意觀察了一下,發現他的表情已經沒有異樣,卻也不好再問了,只是嘆似地寫了一句:“都最後一年了啊沒讀完。”聞清映笑,回道:“我學建築的,五年學制。”
“難怪畫畫那麼好看。”陶令說著,低頭看到手機屏幕,已經十一點多。
注意到他在看時間,聞清映起了身。
兩個人好像在很短的時間之內達成了某種默契,甚至連當事人都沒意識到。直到一起走在街上,夜風一吹,陶令才驟然心生恍惚。
市中心的夜晚永遠是熱鬧的,近年來更甚,儘管已經快半夜,車燈卻還在不停閃過。
走到路口,街邊有位推著三輪車賣菠蘿的阿姨,小塊的三角菠蘿了籤子,泡在玻璃罐子裡。
只有這場景讓人覺得梧市還是以前的梧市。
陶令發了呆,對面已經是綠燈,他卻還盯著阿姨的板車不動。直到聞清映在他肩上輕輕拍了一下,他才回過神來。
“想吃菠蘿嗎?給先生買。”聞清映把手機遞過來。
陶令簡直哭笑不得,這口氣好像在跟三歲小孩子說話。
他沒好氣地搖搖頭,聞清映問話時顯然也帶了玩笑的意思,見狀勾起嘴角來。
一起走了兩步,綠燈已經開始閃爍,只好又退回路口。
陶令再次看了看菠蘿,抬眼,看清了那阿姨鬢角有些散亂的發,而後準備掏手機。
板車邊一個小黑板,上面寫著單價貼著二維碼,聞清映走過去,先陶令一步掃了碼給錢。
陶令手機才掏到一半,又放了回去。
玻璃罐子裡還有三塊菠蘿,阿姨要拿袋子裝,陶令說:“不用袋子了姨,這樣吃就行。”一人拿了一籤子,罐子裡還剩一塊,阿姨笑了笑,還是準備要給打包,陶令才發現聞清映給了多的錢。
轉頭,聞清映正好也看過來。對視一眼,陶令心領神會,說:“姨,這塊請您的。”說完正好綠燈,兩個人一起朝著馬路對面走,身後阿姨喊了一聲,陶令扭頭看了一眼,笑了笑。
吃著菠蘿過了路口,並肩轉進清靜的街道。
聞清映。
陶令不自覺地在心裡默唸這名字,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到了自己的小區門口。
手裡的菠蘿還剩一半。
照舊只是揮手作別,見人朝著斑馬線去了,陶令回身要進小區。走了兩步準備刷卡,手卻一頓,下一刻就不由自主後退了幾步。
側頭望過去,聞清映正好回頭,他只得佯裝無事,又揮了揮手。
遠處燈光下聞清映一笑,轉身走遠。
十二點十二分,門輕輕響了一下。
暖黃的光線散開,照亮客廳這一方小小的空間。屋裡很乾淨,東西不多因而擺放不亂,但也不算十分規整,是有些漫不經心的姿態。
路上走得慢,又繞了一大圈,已經很晚,但聞清映還不打算睡。
洗漱完,他盤腿坐到沙發上,緩緩一口氣,手指放在喉嚨處受著。過了兩秒,他努力揚起頭來,張了嘴,又緩緩合上,咬牙,又慢慢放鬆。
做完四個八拍的復健動作,他擺出“啊”的口型,卻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
嘗試了幾次,額頭上已經佈滿細汗。
強迫自己放鬆,思緒來來去去,忽然就落到陶令打字時候的手指上。腦海裡的紛亂逐漸平靜,像是遇到什麼看不見的魔法。
深呼,再試了幾回,牆上掛鐘嗒一下輕響,指向一點整,與此同時,一聲沙啞到近乎氣音的“啊”出口,打破了夜的寂寂。
半夜兩點,陶令惱火地翻身坐了起來。
雙手把頭髮抓得亂七八糟,頹喪地捂臉靜了片刻,他回手在上狠捶了一下,起身出臥室。
實在是睡不著,那乾脆就不睡了。
打開電腦改了一會兒論文,陶令忽然想起回家之前的事情來,坐了片刻,他點開平臺課的課件,開始逐頁添加文字。
秋意濃。
連著熬了幾個晚上,陶令把手裡一篇改過幾遍的論文投了期刊,在銀杏葉金黃的時候,他終於輕鬆了一些。
星期五,下半學期的第二次平臺課,ppt比上週多了很多關鍵字句,學生裡似乎沒人注意到。不過這一點也不可惜,只是有點累——因為聞清映的問題更多了,這一回兩個人聊到了十二點。
“天,半夜了都。”陶令說著伸了個懶。
聞清映顯出點侷促來,打字問:“先生,我是不是問題太多了?你跟我講這麼久都夠做很多事情了。”陶令回:“講東西給你聽也是在做事情啊。”聞清映笑得收斂,寫:“那我請你吃宵夜吧?吃嗎?”是有點餓了,陶令想了想,問:“吃什麼?”聞清映:“晚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