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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課程由我主講。現在開始上課。”教室裡一直嗡嗡響,直到打開ppt還有竊竊私語聲。
人太多,雖然都自詡是高素質人才,湊在一切卻也免不得像麻雀。
“醜話說在前面,我上課的時候愛看書看書,愛玩手機玩手機,但是不準說話不準吃東西,都是大人了互相給點面子,愛聽聽不樂意聽拉倒,這學分不要也罷,別勉強自己。”頭頂就是固定麥克風,陶令冷著一張臉,沒有情的聲音擴散開來。
這話一出,下面頓時安靜了許多。
陶令用手背輕輕推了一下眼鏡,視線掃過整個階梯教室,中間在某處多停了半秒,又不痕跡地移開。
在教室的最後方,聞清映坐了靠牆的座,面前擱著筆和紙。
他正安然地待在人群中,認真地看著陶令。
那姿態是獨屬於聞清映一個人的安靜,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只是當下的這一瞬間,陶令忽然覺得這安靜也屬於自己了。
第一堂課沒講太多東西,就是對早期道教的一個簡介,隨便看點專著都能看到的東西,只是陶令在備課時基於自己的研究,入了中古時期道經形成的一種方式。
儘管都是些自以為有價值的東西,但是看下面的人沒多大興趣,他也就一帶而過了。
“由此我們可以看到,由巫術發展而來的扶乩在道教這裡得到了一個延續……大家來看一下這張石刻……”陶令邊總結邊跳了下一張ppt,為了“合”大眾,ppt上多數是圖片,就是這麼一看,他倏地覺得這樣有些不太好,幻燈片上的關鍵詞有是有,但是太少了。
聞清映不能聽,看起來估計會累,會覺得不知所云。
這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下課鈴聲適時地響起來。
前一秒還趴著癱著的人都直了身子,陶令望了一眼,心裡無奈,臉上依然不動聲:“下課。”亂七八糟的響動驟然大起來,有人說了一句:“ppt上的石雕都沒他的臉冷。”說話的人離講臺比較近,也沒想起來麥克風的存在,聲音一下子被放大了數倍,眾人鬨堂大笑。
陶令:“……”教室裡很快走得差不多,只剩下些拖拖拉拉的,陶令擦完白板回頭,看到聞清映還坐在原處。
又等了一會兒,教室終於徹底空掉,清潔阿姨提著水桶進來。
聞清映起身站到後門口,陶令下了講臺,穿過整個教室走向他。
一起出了研究生院,陶令其實很想問問聞清映的想,但是走在路上打字也不方便,只得作罷。
兩個人並肩而行,陶令驀地發現一個事實——作為一個慣於獨來獨往的人,他竟然已經很習慣跟聞清映一起走路。
然而跟他認識也才一個多月而已。
從西門出去,到花店門口時聞清映住了腳。
以為他還有事,陶令揮揮手就繼續走,剛一抬腳,聞清映卻一把拽住了他手腕。
聞清映的手指不僅長,而且十分有力,握得陶令掙扎不得。溫熱的掌心貼著偏涼的腕部,細微的異樣頓時爬上背脊。
這其實不是聞清映第一次這樣拉他,但是陶令卻猛地驚了一下。
回頭,聞清映剛才的強勢忽然消失,好像從沒出現過。他放開手,眨眼間已經是彬彬有禮的模樣,笑著揚了揚手裡的紙張。
頓了兩秒,陶令也笑了笑。
捲簾門只開到一半,進了店,聞清映掩上玻璃門。
店裡的花照舊堆成淺灘,中間留一條小道。
坐了下來,聞清映把手裡的筆記朝陶令那邊一推。
隨意地翻了翻,陶令驚了,他抬眼看了一下聞清映,打直身子從第一頁開始看。
前面都是聞清映的讀書筆記,最後兩頁才是今天的課堂筆記。
興許是因為不能說不能聽,聞清映寫字特別快,陶令ppt上的重點都在他筆記本上了,而且還有他自己的思考。
觀察了一會兒,見陶令顯然在震驚,聞清映出開心的神情來,眉間甚至帶了點嘚瑟的意味。
陶令正在看最後一頁,他抬手指著上面一個問號。
問號下面有一句話,是針對陶令今天的課堂總結的:“巫術、扶乩和降真的關係複雜,是不是不能這樣概括?”第16章心跳看罷問題,陶令笑了笑。
他思考著怎麼用最簡短的話來回答,拿手機的同時輕聲說了一句:“聞清映,你真的太銳了。”因為對方不能聽說,陶令幾乎沒直接叫過他,此時“聞清映”三個字從嘴裡經過,陶令忽然愣了一下。
這名字連在一起讀的時候,嘴角似乎是微微上揚的。
有點像是在微笑。
他抬眼看聞清映。聞清映把手疊著放在桌邊,背直了又微微前傾,緩緩擰起眉,已經做出了好好聽講的準備。
陶令噗一下笑了:“你小學生嗎坐這麼端正?”見他在說話,聞清映因而注視著他的,等他停下才看向他雙眼,隨即出兩顆虎牙來。
別胡亂朝別人笑啊!
心裡有個聲音在暴躁,才吼了一句就被陶令飛速按了下去,卻還不甘心地嘟嚕了兩下。像是肥皂泡被戳碎,掙扎要濺出一點水漬。
陶令想了想,在手機上飛快打字:“是的,從巫術到扶乩是一個問題,從扶乩到道教的降真又是另一個問題,三者之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