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身價一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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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輕候到一陣暈眩,慢慢地踱走到窗前,看著那些灰濛濛的天空,忽然嘆了口氣,彷彿無限慨地道:我剛剛接到風波里傳來的線報,說你的那個寶貝徒弟卓不凡現在已經背叛了荻鏡宮,居然幫著風家的大少爺一起對付荻鏡宮,而且還殺了不少荻鏡宮派去的高手,甚至連天蠶娘子也死在了他的手裡。
他明明知道,雷家已經成為荻鏡宮的一個分舵,明明知道對付雷家就是對付荻鏡宮,可他居然還要幫著風家。
聽到這話,向方卻好像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他的嘴角甚至還出一絲欣的笑,然後,反問道:卓不凡是我的徒弟,他對付雷家,背叛荻鏡宮,那好像也只是我的問題吧,吃不下,睡不著坐立不安的應該是我才對,你為什麼坐立不安呢,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呀?又跟你那位寶貝兒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白輕候搖了搖頭,然後,苦笑了一下,憂心忡忡地道:可是,很不幸的是,我的那個寶貝兒子跟你的那個寶貝徒弟,偏偏都是風家大少爺風一飛的好朋友,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好朋友的好朋友就是好朋友,而好朋友的事情,做好朋友的當然也要幫忙了,所以呢,我那個寶貝兒子也只好跟著你的那個寶貝徒弟一起對付荻鏡宮的人了,而且,他好像也殺了不少荻鏡宮的人,你說這跟我有沒有關係?
向方彷彿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似的,忍不住笑了笑,道:可是,我卻聽說你那位寶貝兒子當時並沒有出手?
白輕候嘆了口氣,彷彿正好被他點中了心事似的,淡淡地道:正是因為他沒有出手,所以才更是問題呀。
向方好像覺得有些奇怪,不知道他這究竟是什麼意思,所以,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忍不住道:哦?
看著他這副吃驚的表情,白輕候忽然笑了笑,彷彿覺得能夠讓向方吃一下驚,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似的。
他嘆了口氣,像是很吃驚,又像是很得意地道:你知不知道,現在,我那個寶貝兒子跟誰在一起?
向方笑了笑,淡淡地道:索命青衣,是吧?
聽到這話,白輕候大吃一驚,彷彿覺得面前的這個人果然像傳說中的那麼神乎其神似的,沉聲道:怎麼?你也知道了?
向方只是笑而不答。
白輕候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如果你在一旁細數著的話,可能就會發現,這已經是他第十七次在嘆氣了。
白輕侯了那厚厚的嘴,憂心忡忡地道:我知道,前幾天,索命青衣殺了你們荻鏡宮的人,所以,你們荻鏡宮的人現在也正在殺他,而我那個寶貝兒子現在卻偏偏跟索命青衣攪在了一起,你說這是不是很大的問題?
向方衝著他擺了擺手,一點兒也沒有什麼覺得不可思議的意思。
他只是笑了笑,淡淡地道:這些都是他們年輕人的事,而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即使想管,恐怕也管不了啦,況且,他們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都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現在正是他們應該做出選擇的時候了,對啦,這就是你的問題嗎?
白輕候先是不停地嘆氣,然後,又覺得向方說得有道理似的,又開始不停地點頭,然後,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更加凝重起來,湊到他的面前,道:其實,這也不是我最關心的問題,我現在最關心的問題就是,你到底有沒有把那個宋秋離殺了?
向方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看窗外。
他的眼神已經飄向了正對著窗戶的那片山坡,山坡上有一片開墾出來的梯田,梯田裡一年四季都種著瓜果蔬菜作為擲金山莊的常供給。
既然有菜地,就應該有種菜的人。
宋秋離已經在這片土坡上種了整整二十年的菜了。
二十年來,他夜夜都在菜地裡勞碌,耕地,選種,播種,澆水,簡直都成了種菜的專家了。
什麼季節該栽種什麼樣的瓜果,什麼季節該播種什麼樣的菜籽,什麼季節會生什麼菜蟲,他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可是,看他的容貌,看他的氣度,看他在舉手投足之間所散發出來的那種驕傲和自負,絕對不是一個甘心給人種菜的人的。
特別是他的那雙手。
雖然由於長久種菜的緣故,那雙手已經變得很糙,但是,仍然保持著原來的習慣,指甲很短,指頭勻稱修長,很乾淨。
這絕不是一雙適合種菜的手,在江湖中,只有經常用劍的,甚至劍法很好的人才會有這麼一雙手的。
可是,一個劍客,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給人種菜呢?
也許以前,他確實是一個劍客,甚至是江湖中絕頂的劍客,但是,現在的宋秋離並不是什麼劍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