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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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雙手被觀音祝福過,被菩薩洗禮過,被嫦娥的桂花香薰過,被王母的瓊漿玉浸過,被七仙女羨慕過。
當白輕候在看著向方的這雙近乎完美無暇的手的時候,都有些驚呆了,就像是在看一件驚世駭俗的珍寶。
然後,他才像是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笑著道:怎麼?我老猴兒說過的話,你也不相信?
向方將右手的玉簫打了個旋兒,護花鈴叮噹作響。
然後,他像是也在欣賞著自己這雙完美無暇的手似的,等到欣賞夠了,才慢慢地抬起頭,淡淡地道:可是,我更相信事實。
白輕候雖然很想轉移注意力,可是,卻又忍不住盯著他的那雙手看。
在這個世界上,如此美妙的手好像不是能經常見到的,所以,就只好趁著現在能夠見到的時候多見見了。
然後,他又彷彿覺得盯著人家這麼一個男人的手這樣死相地看有點兒怪怪的似的,所以也笑了一下,道:哦,那麼,你所說事實是什麼?
向方將那隻拿著白玉簫的手朝著姬四絕猛然一指,朗聲道:天底下只有一個姬四絕,而這個姬四絕此刻就在我們面前。
他雖然說面前的這個姬四絕才是貨真價實的姬四絕,可是,姬四絕的臉上卻沒有一絲到榮幸的表情。
他甚至還顯現出一副很冷漠的樣子,看了看向方那雙完美無暇的手,然後,又看了看他掛在間的那柄刀,冷冷地道:我雖然在江湖中經常聽到你快刀向方的威名,可是,卻和你
本就不
,你又憑什麼斷定我就是真正的姬四絕?
向方卻一點兒也不介意他的冷漠,臉上仍然出很好看的笑容,道:我們雖然不認識,可我卻知道,姬四絕是江湖中少有的劍客。
聽到這話,姬四絕的臉上忽然出一絲痛苦的表情,彷彿是不願人再提起這些似的,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後,淡淡地道:可是,我這個江湖中少有的劍客,卻在二十年前,敗給了劍三十。
向方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沉聲道:可是,你雖然敗了,卻沒有一個人否認,姬四絕是一個用劍的高手,甚至連劍三十都沒有否認過。
你之所以敗給劍三十,並不是因為你的劍法不如他,而是因為,劍三十本就是江湖中的一個傳說,絕對沒有人可以超越這個傳說,以前不會有,以後也不會有。
二十年前,白輕衣雖然打敗了劍三十,可是,在大家心目中,劍三十仍然還是江湖中的第一快劍,沒有人可以代替,白輕衣不能,索命青衣也不能。a5白輕候的臉突然變了變,彷彿是被觸痛了心事似的,看了看向方,又看了看姬四絕,沉聲道:所以,我那位驕傲而又自負的二弟,雖然在二十年前打敗了劍三十,可是,卻沒有一點兒高興的樣子,總認為自己勝之不武。
他總覺得,他之所以能夠打敗劍三十,是因為那個時候劍三十剛剛和葬劍島決鬥完,體力損耗了一大半,而讓自己揀了便宜,他認為那場決鬥在那種情況下進行,並不公平,所以,一直耿耿於懷。
可是,等到他認為劍三十已經恢復元氣而找他再次決鬥的時候,卻沒一想到,劍三十已經葬劍於洛水湖畔,不再過問江湖事。
所以呢,我那位兄弟常常覺得愧疚,以致於後來終於離家出走,不見了蹤影,所以,在他的心目中,劍三十仍然是不敗的。
姬四絕看了看他,然後,又看了看向方,臉上仍然冷冷的,甚至還哼了一下,道:你們是在安我?
向方看了看自己的手,就像是在欣賞一副淡淡的墨水畫,然後,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在說事實而已。
姬四絕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他手中握著的那把輕輕的,薄薄的,幾乎透明的刀,道:可事實上,我只是一個死人而已。
向方將白玉簫在身後,然後,走到那副江山萬里圖前,頗有
慨地道:可是,曾經死過一次的人才更可怕。
姬四絕也走到那副江山萬里圖前,和他並肩而立,道:可是,我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使你害怕的地方。
向方將那雙完美無暇的手放在畫上面輕輕地拂了一下,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慨這大好的河山萬里圖,還是在拂拭落在上面的塵土,然後,轉過身來,如深秋般悲意的眼睛盯著他,淡淡地道:可是,如果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的話,恐怕就會知道,我為什麼要怕你了,因為到了那個時候,我殺不了你,你就要殺了我。
姬四絕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冷冷的,就像是那面掛著江山萬里圖的牆壁,道:可是,我並不想知道你此行的目的。
說到這裡,他轉過身去,走道姬冰燕的面前,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忽然變得很輕很柔,道:燕兒,我們走。
向方也跟著轉過身去,衝著他的背影朗聲道:如果我告訴你,那本刀譜兒現在落到了誰的手上,你還走不走?
姬四絕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停下來,仍然冷冷地道:我自己的東西,我自己會去找回來的,用不著你心。
話剛說完,便攜姬冰燕飄然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向方彷彿有些失落,又有些尷尬,然後,一轉身,看見白輕候正看著他,便笑了笑,道:真是個奇怪的人。
可是,白輕候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他那麼輕鬆。
他看了看越走越遠的姬四絕,又看了看向方,一臉的疑慮,道:你真的認為他才是真正的姬四絕?
向方叉開雙手,上下翻開了看了看,道:這就是你的問題?
白輕候也在看著他的這雙手,同樣顯現出一副很欣賞的樣子,笑了笑,淡淡地道:其實,我的問題還不止這一個。
向方還在欣賞著自己的手,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道:哦?
白輕候忽然收起滿臉的笑意,變得嚴肅異常,就像是真的有什麼嚴肅的問題似的,然後,又朝著小猴兒擺了擺手,示意她進去,自己有話要跟向方商量。
等到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才小心翼翼地道:其實,這個姬四絕究竟是不是真的,跟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因為姬四絕既不欠我的錢,跟我也沒有殺父之仇,所以他是姬四絕也好,是姬五絕也好,都無所謂,因為我遇到了一個真正棘手的問題,害得我整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穩,時刻坐立不安的。
看著他這副表情凝重的樣子,向方好像也開始嚴肅起來,將手縮到袖子裡,雙手叉著放在
前,道:你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
白輕候忽然苦笑了一下,道:還不是關於你的那個寶貝徒弟卓不凡和我那個寶貝兒子白慕雲的問題,你知不知道,他們現在都有了麻煩?晚輩有了麻煩,你說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怎麼能安心呢?
向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示意他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