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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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如此勉強啊！”水胤揚笑開了俊顏，擁著她，力道輕盈，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傷了她，妖眸滿是深濃情意。

“用膳之前我想到外頭走走。”苻蓮樗輕語，抬眸看它。

丙不其然，她瞧見它面一僵，極為細微，它以為她不會察覺到，而事實上，它掩飾得極好，若不是她數次提出要求未果，她也不會心存懷疑。

“外頭天寒，等你傷好些再去，好不？”水胤揚溫柔地哄著，心跳卻異常地快速，要它對蓮樗說謊，即使是善意的謊言，它也會在事後良心不安老半天。

“難得下雪，我想試試在雪地走的覺。”苻蓮樗銳地受到兩人纏的手指力道加重。

水胤揚咬牙撐過那幾乎淹沒它的悲傷，深口氣“你得答應讓我抱著你，我才允你出去。”苻蓮樗抬眸凝視，自它那深沉的妖眸裡探出些什麼，笑問:“我想自己走走看，畢竟我躺在上好久好久，再不走動走動，恐怕會成殘廢。”

“不會的，你尚在養傷，毋需走動，我抱著你便行。”水胤揚低垂眼眸，痺篇她的注視。

“好不好？”

“好。”變相證實她內心最深最沉的恐懼，苻蓮樗將臉埋在它的頸窩，哽咽道。

水胤揚替她穿好衣裳，多加件厚衣，然後將她攬抱起，布簾在他們靠近時自動掀起，首先注意到他們的是在火堆旁大吃特吃的吉祥，它睜大妖眸，難得在吃東西的時候分心。

“喂喂喂…”吉祥滿食物的動嘴，語焉不詳的叫著，但口吻顯然是警告成分居多。

水胤揚冷眸凌厲地一掃，要它別多嘴。

“可惡！”好不容易下食物，吉祥急得跳腳，自火堆旁躍起，跟著他們往外跑去。

“等我，等等我啊！”尚未走遠的水胤揚轉身看它“有事？”

“我跟你們一道去。”吉祥擺明了不讓它跟就咬水胤揚的態勢，讓水胤揚大皺其眉。

“你成點好不好？”別以為它是小男孩就可以當小霸王。

“我是為你好耶！”吉祥不悅的吼著。

也不想想當初若不是它，苻蓮樗早就香消玉殞，哪來現在這白泡泡軟的苻蓮樗讓水胤揚抱？

“吉祥，你想跟就跟，但小心些，彆著涼。”被水胤揚包得密不透風的苻蓮樗清清喉嚨笑道。

“放心，我沒你那樣虛弱。”吉祥抬高下巴，高傲地同水胤揚以眼神兵，誰也不讓誰。

“也是，我還是個病人，怎麼也健康不了。”苻蓮樗若有所指的說。

“蓮樗，別這樣咒自己。”水胤揚不贊同地擰眉，言語有若利劍，她可知她這樣說，每字每句都重創它？

“我說笑而已。”柔弱無骨的小手捉緊它的衣襟，微微一笑。

“我帶你到附近的梅林去逛逛如何？”才下了場初雪，想那寒梅該不會如此脆弱，下了場雪便失去生命。

“好。”在小屋裡待了近兩個月，苻蓮樗已分不清時間逝多少。

印象中她一直在沉睡，沒有醒過，而他們為了躲避追兵，一直在逃亡，直至兩個月前找到這間獵人小屋，地處偏僻又不會離城太遠，成了最佳的躲藏處，她才有機會釐清一直被刻意忽略不提的“事實”大片被雪覆蓋的梅林轉眼間入眸，苻蓮樗深口寒冽的空氣，倒映著梅樹的黑眸如鏡，反教人看不清它透的真實情緒。

“蓮樗？”水胤揚有些不安的輕喚，她的神情飄忽，好似不屬於這個世界，這讓它有種她的心離它很遠的疏離。

“嗯？”她的眸裡容下它的存在，這才拉回它忐忑難安的心。

“別一臉不安的表情，我不是在你身邊嗎？”水胤揚緊緊抱住她，恨不得將她進自己的體內“答應我，別離開我。”

“嗯，我答應你。”苻蓮樗快的答允，眼神一黯“反正我也無法『離開』。”水胤揚嗅出些許不尋常，才想追問，吉祥殺風景的大吼，打斷他們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