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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識破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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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蘇暮秋斜靠坐榻昏昏睡,猛然聽得有人猛的將木門打開,腳步聲隨即而至,卻顯得有些不穩,而後便聽得有什麼東西扔在地上發出悶響。

蘇暮秋糊糊睜開眼來,便見得眼前咕嚕嚕的滾來一個黑布包,蘇暮秋看了看眼前這個被黑布包裹起來的物什,側首惑眉,抬眸視去,素黑靴子,黑綢帶,銀紋衣襟,前額自然垂落的碎髮若有若無的遮住了他的側臉,卻擋不住那雙似曾相識的眸光,而此時,那雙眼的主人也正回看著她,帶著幾分疑惑和微不可察的倉皇。

蘇暮秋從坐上驚然起身,將眼前人一再打量,卻愈發難以置信,只微張了口結舌難言。

那廂蘇澤看了蘇暮秋一眼,便只是頷首對著朱景彥彎身一禮,“臣,幸不辱命。”朱景彥看了一眼那地上的黑布包,微微點了點頭,“嗯,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臣遵旨。”一襲素黑勁裝的蘇澤,毅然轉身,攜風而去。

蘇暮秋立於當場卻心魂難歸,直至目及那人手中的血珠不斷滴落在地,步下微動,已然不由自主的跟在其後。

朱景彥見得蘇暮秋那連辭禮都忘了的失神之態,緊握的拳手咯咯作響,只覺一口悶氣堵在心裡。可這一切他早就一清二楚不是嗎?他也正是因為抓住了那人這一軟肋,所以才能使之為他出生入死,可如今他卻只覺得心裡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咬一般。

那廂,蘇澤步伐不若平沉穩,蘇暮秋於後看著,終是沒能忍耐住小跑至他身側,拉住那正在血的右臂,確認是在血而非染了血,蘇暮秋心下一窒,強作鎮定轉首看向何菱,“快去傳劉太醫。”何菱應聲便小跑著離開了,蘇澤掙脫了蘇暮秋的手,加快了步伐,但蘇暮秋亦是不肯離開疾步跟著,這樣的背影,這樣的輪廓,分明是夜裡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可腦海中卻分明清晰無比的勾勒出了他的模樣、他的神情。

蘇暮秋不知道自己腦子裡想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眼前這個,分明覺得是,可理智卻在說不是,因為她實在無法將兩個如此迥然不同的人看做是同一個。可兩人卻又是如此的相似,蘇暮秋終是抿了抿,“你到底是誰?”蘇澤聞聲眸微沉,可腳下卻一步未停,而蘇暮秋剛問出聲,便連自己也覺得自己真是可笑至極,他是誰?他還能是誰,他是蘇澤,是那個傳言中和自己妹妹水火不容的蘇澤,可此刻的他與當在祭天時救她的人,和那夜在亭簷上陪他許久的人,是那樣的相似。

蘇暮秋心裡亂成一團,凝結的眉頭不得舒展,直至跟著他回到為他安排的屋子,那人點了燭火,旁若無人般坐至榻,一手撕裂衣袖,出健碩卻傷痕累累的臂膀,目及那一條血痕,蘇暮秋呼微滯,張口結舌。

而蘇澤雖說早已習慣了自己包紮傷口,可今他卻無法順利處理,只因那人現就站在堂中。蘇澤終是抬起眸看向蘇暮秋,“出去。”平淡的語氣,依舊冷冷清清。

蘇暮秋微見一滯,轉身而離。

蘇澤見得她乾淨利索的背影,眸微殤,但只是一瞬,復而專注於傷口止血。

卻是未久,蘇暮秋端著水走了進來,徑直走至蘇澤身側落座,一路上只是晗眸,刻意不去看蘇澤的神情,只因她不用看也知道,那人定是目光清冷,然後隨時準備跟她說一句‘出去’,但這一次,蘇暮秋不打算乖乖聽話,而蘇澤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堅定,並未再言。

此間蘇澤傷的是右手,用左手和牙齒做的包紮並不規整,蘇暮秋又重新紮好傷口稍上方,先止住血,復而方打溼了絹帕輕輕擦拭著傷口,“忍著點。”語音平緩,但那緊擰的眉頭還是暴了她的不安。

蘇澤側眸看著眼前人,微抿瓣,不語。

蘇暮秋不知道是自己當真動作輕柔,還是說那人對所痛楚已經麻木,他至始至終都沒發出一絲聲音,而她亦不曾抬眸看他一眼,待得盆中水盡染血紅,濃郁的血腥讓她有些頭暈,連帶著手也有些輕顫,但好在已經漸漸止住了血,而此間傷口也已清洗得差不多,蘇暮秋長吁了一口氣,“看這血,應是沒有毒的。”那廂蘇澤卻並未應聲,只是從懷中取出一枚瓷瓶,將藥粉撒在其上,饒是冷靜如他,卻亦是沒忍住皺了眉頭,蘇暮秋見那神情也知道定是疼得厲害,可她又沒有什麼別的法子,只能在旁看著乾著急,柳眉凝結,“還好沒有傷到筋骨,只是這傷口太長,約莫得養些子才行。”

“…”

“這大晚上的,皇上到底讓你做什麼去了?”蘇暮秋言辭間帶著幾分薄怒,其實就算不問,她也隱約能猜到些什麼,不過是不肯接受罷了。

“…”

“剛才那個黑布包裡,是什麼?”蘇暮秋話音微顫,帶著她自己也無法抑制的懼怕,一想到剛在滾在自己腳邊的是顆人頭,蘇暮秋就只覺得頭皮發麻。

“…”蘇澤依舊只是沉默,卻若見的垂了眉眼,彼時的他剛從城外趕回來,連夜奔波加上手臂失血讓他有些神渙散,不曾料想她也在,否則他怎麼也不會直接將那布包直接扔進堂中,如果再給他多一瞬的考慮,他絕不會讓她看見自己這副模樣。

蘇暮秋對上他的沉默,只覺得心頭微刺,那個看似不大可能的猜測,卻因為這沉默而更加真實,她終是試探著問道,“黑衣人,是你?”他墨的眸如入深淵,望不見底,風微動,卻最終選擇了沉默。

他的默認,讓蘇暮秋思緒繁雜越理越亂,終是失笑,“兄妹之間,何必如此?”白天他對她不理不睬,一再聲明他從未當她是自己妹妹,夜裡卻是他陪著她,度過了深宮中最漆黑的時間。

殊不知她這一聲輕嘆,好似毒蛇尖牙咬在他心頭,先是窒息的痛,再是刺骨的寒,最終一切歸於麻木,卻好似失去了心魂一般,他終是長睫微掩,聲如微風,呢喃自語,“兄妹…”若有若無的兩字,卻讓蘇暮秋聽得心中莫名一沉,似乎這兩個字給了蘇澤無法比擬的負擔,可蘇暮秋實在不懂,看蘇澤三番兩次救她幫她,可以看得出來他並不記恨她了才是,可為何平裡為何又待她如陌生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