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憂心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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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便猜想,是不是本王害死了你家小姐,而蘇美人又忌諱本王,所以不敢告訴你?”綠蘿緊低著頭,咬不語。
“呵,你倒是膽子夠大的,”朱清淵若見失笑,“如果真是本王殺的,你就不怕本王再殺了你滅口?”綠蘿聞聲間眸中酸澀,“奴婢不信是王爺,我家小姐對王爺一往情深,雖說不得已入宮做了后妃,可每還是對著王爺的字畫細細描摹,王爺怎麼忍心傷害她?”
“她對本王一往情深那是她的事情,本王從未求過她,至於忍心與否,呵,莫不是你真覺得本王是個善心人?”朱清淵笑得戲謔,若帶的幾分嘲諷意味。
綠蘿臉漲紅,咬了咬牙,抬眸間若見的不置信,“難道真的是王爺您害了我家小姐?”朱清淵目及她眼裡的失望和痛心,微見一滯,復而卻是淺淡笑開,“不錯,你家小姐確實是被我害死的。”綠蘿心神一顫,卻是雙淚滑落,其實早在之前她便想問問朱清淵,只可惜他被皇帝下了令,不準出入後宮,所以她一直沒得機會,而今好不容易問出口,得到的卻是她不想聽見的答案,“您怎麼忍心,我家小姐對您那麼好…”
“此事本王已經認了,所以呢?你想如何?殺了本王替她報仇?”朱清淵笑得肆意,“且不說你有沒有那膽子,便是有,你也沒那本事。”
“…”綠蘿癱坐在地,淚落無聲。
朱清淵睥睨而視,晦暗不明的眸中看不清是何神,“有些事不是你一介小小奴婢能擔得起的,如今既然蘇美人肯留下你,只要你繼續跟著她,
後自不會虧待了你,但你得想好了,若要認其為主,李御女的事情,就與你再無關聯。”綠蘿緊咬著
,埋首哭泣,她實在難以相信,李月口中那個溫柔體貼,笑如
風眸似朝陽的朱清淵會是殺人兇手,更加想不到朱清淵殺死李月的理由。
可就在她神混沌之際,朱清淵的這一席話,為她的不可置信找到了理由,她強忍哽咽,只問了一句,“王爺是不是喜歡蘇美人?”否則為何要勸她歸順蘇美人,不再查李月的事情,李月的死是不是當真與蘇暮秋有關,而朱清淵之所以認下此事,只是為了包庇蘇美人,是了,像朱清淵這般容如謫仙貌賽天人的男子,是不可能去傷害別人的。
朱清淵被她這一問愣在當下,微挑的眉梢若見幾分嘲意卻並未能笑入眼底。喜歡?他從不知何為喜歡,放眼天下,沒有人比他生得更加好看,王府至今沒有王妃,也是因為這世間女子沒一人能入他眼,而至於蘇暮秋,他不過是覺得她有那麼幾分與眾不同罷了,是的,他只是覺得她很有趣而已,絕不可能是所的喜歡。
朱清淵兀自思定,帶著微淺笑意負手而離。
卻不知他這沉默不語,於綠蘿看來,便如同默認一般。待得朱清淵身影不見,綠蘿扶著牆站起身來,提袖抹去淚水,微眯的眼望著那郡守府大門,毅然決然的邁步而入。
郡守府,綠蘿回來時,何菱便將蘇暮秋的叮囑都傳達了一遍,復而遣了她去幫青竹為蘇澤準備房間。綠蘿愣愣應聲去了,何菱見她那好似失了魂一般,微微搖首嘆了一聲,便回屋照顧蘇暮秋去了。
夜,用過晚膳後的蘇暮秋依舊閒坐在窗下挑燈看她的遊記,何菱遲疑著進了屋,卻站在蘇暮秋跟前,束手不語,蘇暮秋終是抬眸,若見淺笑,“怎麼,有話要說?”
“小主,綠蘿適才去了一趟蘇將軍屋子。”蘇暮秋微挑眉峰,“她去找蘇澤做什麼?”
“奴婢問了,她說是白天收拾屋子的時候落了東西在裡頭,想去找找,但蘇將軍房裡的燈一早就滅了,所以她只是在門口停留了會子便回來了。”蘇暮秋微沉了眉眼,蘇澤不像是會這麼早便歇下的人,再聯想到白天裡朱清淵和朱景彥的對話,蘇暮秋下意識的有些不安,“你最後一次見到蘇澤是什麼時候?”
“晚膳後,奴婢和青竹去收拾碗筷的時候見過蘇將軍,怎麼,小主找將軍有事?”蘇暮秋眉頭微蹙,“皇上歇下了嗎?”何菱微微搖頭,“聽說還在研讀兵法。”蘇暮秋合了書頁,兀的站起身來,走了兩步卻又微見一頓,何菱見她神不寧,惑然道,“小主這是怎麼了?”蘇暮秋復而提步,“泡杯熱茶給皇上送去。”何菱惑然蹙眉,自打欣美人早產一事後,蘇暮秋便沒有主動找過朱景彥,這次是怎麼了?
那廂蘇暮秋雖說是為朱景彥泡茶,卻並未有多細緻,只簡單衝了杯普洱便往外院端去了。
彼時朱景彥正在看靖安與北戍的界圖,回想著蘇澤與他說起的控防之策,聽見蘇暮秋求見的消息,朱景彥心下若見微滯,無意識的淺勾了
角,放下手中物什,幾步下到堂中,正逢蘇暮秋端茶而來,朱景彥眉角嗟笑,“怎麼還沒休息?”蘇暮秋看了一眼那內室的桌案,若笑,“皇上不也還沒休息呢?”朱景彥接過熱茶,開蓋輕嗟,笑意微淺,“你這泡茶的手藝愈發長進了。”蘇暮秋朱
微抿,微淺笑著,不置一詞。朱景彥這句誇讚在她聽來只覺可笑,以前他的一膳一茶,她都儘量親力親為認真細緻,他卻從不曾明白她的心意,而今不過是拿現成的熱水放了些茶葉,簡單
略,卻得他讚一句大有長進。
那廂朱景彥見她神淡淡的,也不再就著那茶說事,而是舉步走至一旁落座,“你來,不會只是為了給朕送杯茶水吧?”到底是皇帝,又怎會真辨不出茶水好壞,只是不願說破罷了,茶水是個幌子,他很清楚。
蘇暮秋緊隨其後而坐,“蘇將軍不在郡守府,皇上可知?”
“…”朱景彥微見斂眸,默不作聲。
“不管皇上眼中的蘇澤究竟有多神通廣大,於臣妾看來,離以一當百還差得遠呢,臣妾是擔心,他辦不好皇上給的差事。”
“呵,你是擔心他辦不好差,還是怕他有個好歹?”朱景彥笑語著,眸卻稍顯冷清。
蘇暮秋笑意微淺,“皇上也說他是難得的文武賢能,臣妾是怕皇上痛失人才而已。何況他是臣妾兄長,臣妾擔心一二,應該也並不為過。”朱景彥眸微斂,“蘇將軍不在郡守府的事,還有誰知道?”
“蘇將軍用完膳便自關了房門,旁人或只當其在歇息,只是臣妾想起皇上今與睿王所說的那一席話,所以才有所疑惑罷了。”朱景彥特意留了蘇澤在郡守府歇息,不可能真的只是體恤他帶兵辛苦而已,蘇暮秋雖猜不出詳細,但也知道多有掩人耳目之意。
朱景彥聞聲只是失笑,若真只是疑惑,那她就該去蘇澤屋中,而不是直接來找他,見蘇暮秋對蘇澤如此上心,朱景彥只是冷冷淡淡一語,“後宮不可干政,你該懂得分寸。”
“…”蘇暮秋朱微抿,自打蘇澤冒險入水救了雪茉一事,蘇暮秋便覺得這個兄長對自己並非那般無情,自然她對蘇澤也就多了幾分上心,尤其此間朱清淵為敵,朱景彥非友的情況下,這個有著血脈至親的兄長自然更得蘇暮秋親近。
只是這作為妹妹的關心兄長,如何竟引起朱景彥這般大的不悅,竟不惜拿後宮干政的說辭來壓她。
蘇暮秋那廂疑惑不解,朱景彥也是略見煩躁,兩人便都是沉默不語,朱景彥復又步入內室,對著那地圖研究對策,而蘇暮秋則是依舊坐著,大有僵持不下之意。只因她明白,若是蘇澤當真被朱景彥派出去,那回來的第一件事,也定是來向朱景彥彙報結果。
但此時的蘇暮秋並未料到,她所見到的,會是那樣的蘇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