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宮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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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寶林和陳御女結伴而來,這一點蘇暮秋並不意外,但玉美人居然也會抱著小皇子來訪,倒是叫蘇暮秋有些未料了。
但終歸是淺笑著了上去,“許久不見,妹妹清減了不少。”蘇暮秋這是句大實話,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玉美人硬生生瘦了一大圈。
那廂玉美人無奈失笑,“小皇子身體虛,夜裡總是哭鬧,所以妹妹已許久沒睡得一回好覺了。”蘇暮秋引了她入座,卻是看向謝寶林,“你們同在玉安宮,玉美人有顧不上的時候,你也多幫著點。”謝寶林一聽卻是訕訕笑著,“小皇子身子虛,玉姐姐照顧得很是謹慎。”說白了便是不準任何人手。
蘇暮秋回看向玉美人,若見淺笑,“想不到玉美人對孩子如此疼惜。”那廂玉美人依舊只是笑,卻帶著一二分的冷寒,“姐姐忘了,這可是那人從我這搶走的孩子,如今我好不容易要了回來,自然是得疼惜著的。”蘇暮秋目及她那笑容,莫名覺得心頭一顫,玉美人果真是恨欣美人入骨,眼見得玉美人的指甲有一下沒一下的劃過小皇子的臉,蘇暮秋只覺得有些心驚,終是岔開話道,“不過,難得姐妹幾個都在,想必也不只是為了來我這喝茶的吧?”蘇暮秋自認沒多少耐心,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倒更符合她的脾。
那廂玉美人只是微滯,但並未出聲,陳御女看向謝寶林,也是不言,謝寶林見兩人都是沉默,也想不說,可偏偏她也是個急子,忍了沒多會子便道,“姐姐如今常在宸清宮,這宮裡頭的事情約莫姐姐不知,欣美人養好了身子,情卻也更加溫和了,宮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她看管著,如今儼然已是六宮第一人的姿態自居。”謝寶林若見頓了頓,賠了笑道,“妹妹我們本就位分低,受些委屈倒也沒什麼,只是姐姐如今深受皇上疼愛,何不去找皇上把鳳印再要回來,免得那人作威作福再欺到姐姐頭上來。”那廂蘇暮秋聞言只是一笑,側身看向身旁的玉美人,“你說呢?”玉美人抬眸看向蘇暮秋,笑得意味深長,“這鳳印原本就是皇上賜給姐姐的,姐姐收回來也無何不可,只是妹妹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蘇暮秋但笑不語,玉美人和她想到一塊去了,如今正是為睿王籌備大喜之禮的時候,這大婚雖是喜事也是煩事,尤其皇家婚禮,動輒得咎,蘇暮秋本就對婚禮的習俗不瞭解,此時去拿鳳印,萬一出個什麼差錯,那丟的便是皇室的顏面,便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不小心還可能會磕得頭破血。
那廂謝寶林見蘇暮秋似乎認同玉美人的話,便又道,“可妹妹著實看不慣她那囂張樣。”蘇暮秋微見凝眉,欣美人若是那得點權利便拼命顯擺的人,那她就不必如此介懷了,說白了,不是欣美人太囂張,而是謝寶林心眼太窄,但蘇暮秋終歸沒有責怪,只是若笑,“看不慣便不看,似我這般常留在永壽宮少走動不就是了?”謝寶林聞聲卻是勾,“妹妹哪有姐姐那麼好的福氣,便是姐姐不走動,皇上也還時常來永壽宮看望姐姐,如今只怕皇上早已將妹妹忘得一乾二淨,妹妹除了去園子裡走走,便也沒其他事可做了。”蘇暮秋聞聲卻是斜勾角,繞了這麼大半天,原來是想讓她把朱景彥分出去,可蘇暮秋自認不是什麼賢,也做不來那大度的賢妃,“怎麼聽得妹妹言辭之中似乎對皇上有所不滿?”謝寶林聞聲微滯,“妹妹豈敢,姐姐誤會了。”以蘇暮秋的心思,如何聽不出她的話外之音,卻偏偏置若罔聞,謝寶林微眯的笑顏藏住那不悅,只笑不語。
玉美人自然知道蘇暮秋對朱景彥有多看重,先前若非蘇暮秋對朱景彥用情至深,又豈會因為一個眼神便與之隔閡,有道是有愛才會有怨,玉美人若見淺笑,看向謝寶林,“以前不曾邀妹妹敘話,乃是怕妹妹嫌我聒噪,如今既然妹妹說無事可做,那不妨時常來我屋中一同照顧小皇子如何?”謝寶林聞聲只是淺笑應了,蘇暮秋見玉美人替她解了麻煩,少不得對玉美人報之淺淡一笑,玉美人照單全收也不與她客氣,只是依舊挑指逗著小皇子。
那廂陳御女見謝寶林碰了壁,便踟躕著不敢張口,可蘇暮秋到底也沒全然無視了她,終是問道,“聽說前陣子陳御女不小心在園子裡摔了一跤,如今可好些了?”蘇暮秋不提還好,這一提,陳御女那眼淚就止不住的掉,蘇暮秋見狀不免皺眉,可那事她也聽聞一二,便柔聲語道,“如今宮中姐妹年紀小,子急脾氣大,少不得爭兩句嘴,你若著實受不住,不與之來往就是了。”陳御女豆大的眼淚沒個完,卻是哽咽語道,“如今欣美人搬去了清芷榭,麗秀宮便只有妹妹一人,其他的幾個御女寶林便少不得來麗秀宮坐坐,一會說麗秀宮晦氣,一入宮就死了人,一會兒又說是妹妹沒有福氣,不能像欣美人那樣搬到皇上身邊去,妹妹也不想爭的,所以妹妹便總託病不出,那天也是難得去園子裡散散心,卻就被人推倒在地。”蘇暮秋聞聲凝眉,皇帝不常去後宮,這些個新入的寶林御女又都是如花年紀,難免心中怨憤,陳御女從未受過召幸,臉上又破了相,說白了便是永無出頭之的主,自然就成了她們的出氣筒。
蘇暮秋見她哭得傷心,心裡也是不忍,終是道,“皇上忙於朝事,不常去後宮走動,你雖沒能伺候皇上,但卻也是一心關懷皇上龍體的,明起你抄寫經書為皇上祈福吧,皇上若曉了,念你一番赤誠,興許就能晉一晉你的位分。”有了位分壓著,就算再有人欺負,也不至於太過,這便是答應陳御女所求了。
陳御女淚線微滯,卻也是念於懷,“謝謝姐姐!”見她破涕為笑,蘇暮秋也算了結一樁心事,而謝寶林也就看明白了,蘇暮秋不在意什麼位階鳳印,她在乎的是皇帝,如果要和她分享皇帝的寵愛,那無疑是死路一條,可若是另有所求,便只需得幾滴眼淚讓她心軟就是了,如今皇帝甚為寵愛蘇暮秋,只要蘇暮秋有心,又豈會求不來那一二位階?
謝寶林看透這點,恨不得咬自個的舌頭,剛才若是忍住不說,也就不至於惹得蘇暮秋不快了。當下便是賠了笑道,“還是姐姐待我們親厚。”蘇暮秋也是回笑,受了她這奉承,“我極少出門走動,親近的姐妹也就只有你們,自然是要珍惜的。”謝寶林聞聲淺笑,蘇暮秋這是在提醒她,珍惜眼前一切,莫要自毀前程,謝寶林笑得淺淡,薄怨掩於深眸。
那廂玉美人見二人的話都已說完,便語道,“謝妹妹若是得空,便去麗秀宮多走動走動,陳御女子溫軟,若是受了氣,好歹還能有妹妹幫襯著,似今這般大好天氣,謝妹妹若能陪著陳御女散散心也是好的。”蘇暮秋聞聲便也知道她是有話要說,微微點頭,“玉美人說得不錯,宮中現在除了欣美人,便也沒人能壓謝妹妹一頭,若是謝妹妹常與麗秀宮來往,那些個不識好歹的,便是看在謝妹妹份上也不敢再張狂。”謝寶林聽得二人半誇讚半送客的言辭,起身禮了禮,“妹妹曉了。”說完便帶著陳御女走了。
蘇暮秋見得二人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那廂玉美人亦是淺笑,“姐姐約莫也覺得心煩了吧?”蘇暮秋但笑不語,玉美人若嘆若諷,“先前二人跟隨欣美人做了不少壞事,可欣美人早產那夜已經把所有的陳年舊事都抖出來,如今約莫是夜夜都在擔心欣美人會報復,她們跟欣美人時候久,自然知道那位不是個輕易服輸的子。”所以她們只有拼命的接近蘇暮秋,以求庇護。
蘇暮秋收回眸來,笑看眼前人,“聽說你因照顧小皇子甚是辛苦,如今也鮮少出門,今來可是有何要事?”玉美人笑得嫣然,可眸底卻是深深的恨意和冷絕,只是將小皇子抱給蘇暮秋看,“姐姐不覺得,小皇子身體愈發圓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