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異獲奇功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直至四人會合一起,房隆始震聲道:“白老兒,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反正新帳、舊帳,總有結算的一天。”白嘯天道:“老夫等著。”一揮手,當先走向谷外,三人默默隨著,華雲龍心中暗驚,連一向嘻嘻哈哈的逍遙仙朱侗,也是笑容斂起,毫無輕鬆之。
須臾出谷,蔡薇薇問道:“白爺爺、朱爺爺,你們怎麼起來這般巧?”白嘯天面沉重,並未答話。朱侗又現嘻笑之,笑道:“那裡是巧,白兄及我早已藏身谷中,若非你們冒冒失失闖入,我門還可以繼續偷聽下去,你說說看,該罰不該罰?”蔡薇薇嘟噥著嘴,道:“該罰?朱爺爺該罰,我們已那麼危險了,還不出手。”朱侗笑道:“不錯,真該罰,不過要罰的是白老兒,不是我,白老兒想要龍兒多吃點苦頭,所以躲著不肯出來。”蔡薇薇不依道:“不,我要罰朱爺爺。”朱侗搖著頭佯疑道:“看來為人還是嚴肅些才好,笑口常開,就要被人視做好欺的了。”蔡薇薇吃吃一笑,道:“誰叫朱爺爺像個彌勒佛,活該!”華雲龍始終微笑,看這一老一少鬥口。
四人無一不是功力超絕的人,雖未展開輕功,這一陣疾走,已離谷口十餘里,白嘯天忽然佇足,道:“就這裡了。”華雲龍一瞥之下,已看清立身之處,又是座荒谷,四外僅有亂石蔓草,並無大樹,藏不住人,顯然白嘯天有要事言,故選擇這一片地方。
白嘯天當先坐在一塊石上,朱侗也一顏笑容,坐在另一石上,華雲龍與蔡薇薇,也分別坐下。
華雲龍道:“外公您老人家有什麼吩咐?”白嘯天先不答他的話,面龐轉向蔡薇薇,道:“蔡姑娘…”不俟蔡薇薇出語,一笑改口道:“恕老朽託大稱你薇兒了。”蔡薇薇嬌聲道:“這是應該的嘛!”白嘯天道:“薇兒,你的師長我雖不知,而必是身負蓋世絕技的奇人。”華雲龍接口道:“薇妹的祖師是當年的武聖雲老前輩…”蔡薇薇搶著道:“我來說,我外曾祖出家啦!法號元清,家父上元下浩,家母姓宣諱文嫻,白爺爺難道不知道,我娘只怕已到了雲中山。”白嘯天莞爾一笑,道:“白爺爺這些天來忙得很,沒空去落霞山莊。”頓了一頓道:“我本想問你的尊長對此次魔劫的看法,因令尊長雖具絕世武功,卻沒然無聞,顯然是不願介入江湖恩怨,現在倒不必了,桑榆之年,又見武聖神功揚威天下,也是一大幸事。”蔡薇薇聽白嘯天如此看重己家,芳心大,道:“為什麼又不必問了?”華雲龍接口道:“外公是因為令堂既已願去我家,顯然已決心參與這事了。”蔡薇薇嬌嗔道:“你聰明,我不知道,要你嘴?”白嘯天和朱侗見他們小兒女之情,相視一笑,仍由自嘯天道:“這一月餘,我跑了不下萬里…”華雲龍忍不住說道:“外公幹麼如此忙碌?”白嘯天霜眉聳動,道:“幹麼?哼!還不是為了你這孳障,累得我也顧不得老臉,重作馮婦,頒下‘風雷令’,通告各地舊屬,令他們留意玄冥教的動靜。”倏然一嘆,道:“摸到那支早已塵埃滿布的‘風雷令’,連我也不慨萬分,想不到我白嘯天臨老會做出出爾反爾之事。”這‘風雷令’,在當年神旗幫,是最高令旗,除了自嘯天父女各有一面,再無第三面。
當年白嘯天解散神旗幫,他是梟雄之心,事必做絕,本擬將首要之人,廢去武功,後因夫人許紅玫、長女白素儀、贅婿彭拜等人勸阻,又念這些人忠心耿耿跟隨多年,也就罷了,不意而今都派上用場了,那些人雖已離散,若接獲‘風雷令’,依然不敢不尊命行事,只是既已解散,卻又傳令,近乎出爾反爾,也難怪他大黯然,非是關心華雲龍之甚,如何肯為此事?
華雲龍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淚承於睫地道:“外公何苦為龍兒破誓?”白嘯天道:“外公為此,並非完全為你,主要是你司馬叔爺之仇,及江湖大劫,不容坐視,你也不必說了。”華雲龍收淚應是,白嘯天仰望黑沉沉的天宇,又道:“外公第一件事,便懷疑玄冥教的來路,因關外之人不少,曾一度猜是‘五龍侯’的後人薛成德。”蔡薇薇道:“不可能,我們雲祖師,論來猶算‘五龍候’外孫女婿,他老人家道高德深,後人亦當不差,不可能創出這教。”朱侗笑道:“薇兒,你們蔡家與薛家近來有否來往?”蔡薇薇赧然道:“自從四世遠祖戚高曾祖立下不準涉足江湖之後,便斷絕往來了。”燕陵世家的宗嗣家法大異世俗,承統者不必一姓,只要肩起世家宗嗣即可,這也是獨乏男丁,無可奈何,形成的事。
朱侗道:“這就是了,大丈夫難保不賢,子不孝,何況四世不通慶弔,又安知這一代不變成魔頭?”白嘯天見蔡薇薇張口辨,忙道:“白爺爺只是說猜測,並非就是啊!”手捻頦下三綹白鬚,又道:“不過也非捕風捉影的猜,他不是說,剛才那孟為謙就是薛家的管家。”蔡薇薇驚聲道:“真的?”白嘯天微微一笑,道:“白爺爺騙你幹什麼?”蔡薇薇玉靨一紅,窘得說不出話來,芳心卻有著無比的難過。
華雲龍見狀忙道:“薇妹何須難過,薛家是薛家,燕陵世家是燕陵世家,何況猶未證實。”白嘯天也道:“後來白爺爺再一查證,又發現另有他人。”蔡薇薇眼下對於此事,比誰都關心,急聲道:“那是誰?”白嘯天莞爾一笑,道:“假如知道是誰,那不就好了?”蔡薇薇惑然道:“那白爺爺如何發現另有其人?”白嘯天道:“別急,我總要講的。”略整思緒,道:“我當時猜測玄冥教主是薛成德,忽然野心,違背祖訓,爭霸江湖,可是這只不過是猜測之事,對於此人,因為遠在關外,對他一無所知…。”朱侗道:“白老兒,既然對他無所知,你講這麼多廢話幹麼?”白嘯天笑道:“朱兄少打岔,就是這麼一點,我自信也知者不多。”他這一句,確是實話,要知當年天下,以他最是雄才大略,多少人所不知的奇人,都能為他網羅。
朱侗嗤笑道:“自誇自贊,我懶得聽了。”白嘯天道:“我就長話短說吧!後又疑玄冥教主對天虹仇恨極深,薛成德縱與華家為敵,也犯不著將徒弟命名為仇華,在一個偶然機會里,得知薛成德已被人所制,那玄冥教主,似是與君兒認識,深淺卻難斷言…”他這話說得極為簡略,如薛成德為人所制,以及玄冥教主與白君儀如何認識,消息如何而來,又意猶未盡地住口。
華雲龍急道:“外公講清點楚啊!”白嘯天搖了搖頭,道:“也沒有什麼好講了。”轉面向朱侗道:“該你說了。”華雲龍見外公分明不願再說下去的樣子,心中奇道:“外公還有什麼事要瞞我?這玄冥教主與媽相識,也不算大不了。嗯,其中必有蹊蹺,看來只有我去查了。”朱侗淡淡笑道:“有什麼可說的,你還探出些微眉目,我可一事無成,慚愧還來不及。”白嘯天笑道:“你不願說,我幫你說了。”轉問二人道:“你朱爺爺去黃山見你瞿伯爺一趟。”朱侗忽然想道:“不要談起他了。”華雲龍惑然道:“朱爺爺,你為什麼對瞿伯爺不滿?”朱侗略一沉,道:“既然你外公說了,我也不瞞你了。”面上忽現憤容,道:“你那瞿伯爺,嘿嘿!如今道行益發高深了。”華雲龍雖然明知朱侗在說反話,卻陪笑道:“這下就好極了。”朱侗一瞪眼,道:“哼!好極了,我以為他瞿天浩好歹總是你司馬叔爺的朋友,其他不說,這幾十年喝酒下棋,也該有些香火之情了,豈知他聽到你司馬叔爺死訊,淡淡地道:“‘人生百戰,難免一死,早些晚些,也沒有什麼。’說完就趕我走,這就是他瞿天浩待友情義了。”華雲龍劍眉一蹙:“瞿伯爺不是這種人啊!”朱侗哼了一聲,道:“瞿天浩不是這種人,我朱侗就是誣賴好人了?”華雲龍道:“朱爺爺恐伯是誤會瞿伯爺了,以龍兒猜測,瞿伯爺面冷心熱,只怕朱爺爺前腳出了黃山,瞿伯爺後腳也下山了。”白嘯天敞聲一笑,道:“如何?龍兒之見,與我不謀而合,我看你不如再上黃山一起,即知瞿兄究竟。”朱侗默然半晌,吐出一口長氣,道:“或許是我急了些,不過遇見瞿老兒,我還非得狠狠罵他一頓,他瞿天浩憑什麼想一手包辦此事,姓朱的與司馬長青情不如他?”言下雖有嗔意,自是信了,其實他非不知此理,只是心中氣瞿天浩不過而已。
對於此事,蔡薇薇本不識瞿天浩,無從置喙。
華雲龍這才問道:“朱爺爺,我大哥如何了?”朱侗淡然道:“給你父親了。”華雲龍對父親視若神明,深信無論何等奇絕手法,華天虹必能破解,華熙必定是毫髮無傷,聞言寬心大放,不再多問,話鋒一轉,道:“外公你為什麼放過房隆及孟為謙那批人?”白嘯天啞然一笑,道:“你小看他們了,房隆功力與外公相差極微,放手一搏,鹿死誰手,猶未可知。”蔡薇薇憋了半天,忽然道:“我看姓房的也沒什麼大不了,不信他能接下我家‘四象化形掌’。”白嘯天笑道:“薇兒,你功力超凡入聖,又當別論。”蔡薇薇突然想起,白嘯天已言房隆功力與他相差無幾,自己這一說,豈不連白嘯天一起看輕了,不由忸怩道:“我功力很差。”白嘯天道:“你功力之高,有目共睹,那也不必謙虛了。”他深明忌,並未對蔡家武功,略為探詢,頓了一頓,道:“不過主要原因,還是東郭壽已至江南了。”他淡淡說來,華雲龍卻大吃一驚。
要知‘九曲掘寶’,星宿派鍛羽而逃,臨走時,郭東壽揚言十年百年之後,星宿派若有奇才出世,登門索取星宿一派失物,意思就是要與華家再爭雄強。
東郭壽也算一代梟雄,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對華天虹功力之高,既已深知,沒有四五分把握,焉敢自取前車之覆。
他這一重入中原,一場大戰,已是隱隱來。
華雲龍一驚之後,旋即平靜地道:“此事龍兒爹爹知道麼?那玄冥教主是否也至江南了?”白嘯天道:“你父親英才絕世,這事只怕早在他意料中,不過外公瞧這局勢,生似你父親不願出手,卻派你這頭小夥子,胡攪一通。”華雲龍亢聲道:“龍兒覺得這樣最好,東郭壽恁地?九陰教主恁地?那鬼鬼崇崇的玄冥教主又恁地?龍兒雖不敢與爹相比,卻也不敢辱沒了家風。”白嘯天心中暗暗喜許,表面卻怒聲道:“你連房隆都敵不住,還論東郭壽,大發狂言,也不懼別人齒冷?”蔡薇薇見華雲龍受責,不知白嘯天內心所思,以為他是真怒,想代他說上兩句話,口齒一張,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好。
華雲龍卻神自若,道:“取法乎上,龍兒不敢自我非薄。”白嘯天道:“既然如此,讓你一個人去吧,外公不管你了。”站起身子,道:“朱兄走啦!”華雲龍大意外,怔了一怔,也悚然站起,道:“外公您生氣了?”白嘯天微微一笑,道:“自家外孫,外公有什麼好氣的。”華雲龍見他果不似發怒神情,心頭略定,愕然道:“那外公為什麼要走了?龍兒還有很多事想向您稟告啊!”蔡薇薇也站起嬌軀,道:“白爺爺,這般深夜,您老人家去我家休息休息吧!”白嘯天道:“下次再說,眼下我與朱兄正有要事待辦,倒是龍兒,外公有兩件事要你記住。”雲華龍肅容受教,只聽白嘯天緩緩道:“魔教和九陰教就算聲勢浩大,猶不足慮,以外公之見,那玄冥教才是心腹之患,玄冥教主是誰,你要好好打聽,這是一件。”朱侗在他說話中,站起身來,道:“白老兒,你婆婆媽媽的,我可要先走一步了。”蒲扇一搖,又向蔡薇薇道:“薇兒,如今且不忙到你家,待吃你喜酒時,再去不遲。”呵呵一笑,轉身行去,他號稱逍遙仙,輕功何等高強,一眨眼已轉入山角。
蔡薇薇雖是嬌靨一紅,卻高聲問道:“朱爺爺,您去那裡?”朱侗沒有回答,白嘯天卻道:“薇兒,不必理他。”又接下去道:“那玄衣少女與薛娘,你必須好好保護,因為我懷疑他們與薛成德有關,這一件更要記牢了。”蔡薇薇聞言急聲道:“什麼玄衣少女,白爺爺!”白嘯天道:“你問龍兒吧,他知道最清楚。”忽聽華雲龍道:“龍兒都記住了,外公還有教海麼?”白嘯天道:“沒有了,只望你好自為之,勿墮家風。”又向蔡薇薇道:“薇兒,彼此誼屬一家,我也不多說了。”蔡薇薇道:“白爺爺說不多說,這不又多說了。”白嘯天大笑一聲,紫袍一拂,逕自去了。
華雲龍見她在白嘯天消失之後,猶自楞楞著,不一按她香肩,道:“薇妹,我們也回去了。”蔡薇薇應了一聲,忽然嗔道:“好哇!你從來沒有告訴我你認識一名玄衣少女,你跟她是如何認識的,快招出來。”華雲龍那會不知她想些什麼,心中暗笑,道:“你又不曾問,這等小事,我想也犯不著多羅嗦了,既然你要知道,我還能不告訴你。”蔡薇薇星眸一橫,道:“說呀!”華雲龍笑道:“此非善地,還是邊走邊說吧!”拉住蔡薇薇玉手,施展輕功,強拖她馳回城中。
華雲龍對姑娘們心意,那是清楚中的清楚,他與那不知名的玄衣少女,也無私情存在,坦然敘來,蔡薇薇自是疑念盡去。
其實蔡薇薇天真無,倒不是有什麼醋意了,只覺得華雲龍認識的少女,她不知道,芳心總覺老大一個疙瘩而巳。
他兩人何等腳程,談話間,巳進城中,恰巧樵樓傳來四更鼓聲,城門未開他們自是越牆而入。
進入自己家中,蔡薇薇仍不叫門,越牆而入,卻見大廳中燈火輝煌,原來谷宏聲仍然候著。
蔡薇薇向谷宏聲道過勞,請華雲龍稍候廳中,竟一人獨進後院。
半響,她忽然玉面凝霜,氣沖沖地回到大廳,華雲龍連問她二三聲,她都不答,一疊聲叫另一個貼身小婢‘環兒’,去將谷宏聲再找來。
華雲龍知道必有事故,卻也猜他不透,好在立可揭曉,便也含笑坐候。
不到盞茶時光,谷宏聲已隨著環兒入廳,他方回房,猶未及脫衣安歇,急聞蔡薇薇找他,心中不驚疑不定,入廳方道:“小姐…”蔡薇薇已截口道:“谷伯伯,‘瑤池丹’到那兒去了?”谷宏聲驚道:“什麼‘瑤池丹’?”蔡薇薇黛眉一揚,道:“天下難道有第二個家派有‘瑤池丹’?”谷宏聲瞠目道:“‘瑤池丹’不是僅有夫人及小姐知道收藏位置麼?怎會不見了?”蔡薇薇蓮足一跺,道:“唉!真氣死人。”華雲龍聞言至此,已知其故,笑著口道:“薇妹,谷總管,有事坐下來慢慢商量,失去了‘瑤池丹’,也沒有什麼值得急的。”蔡薇薇橫他一眼,嬌嗔道:“你倒說得輕鬆,你可知道這‘瑤池丹’是由千年參仙、何首烏,及一枝已在三千年以上的茯苓為主藥,配上其他數十種靈藥煉成的,當初僅煉成十顆,三百年來珍貴使用,猶餘二顆…”華雲龍打斷她的話,道:“薇妹是不是曾服一顆?”蔡薇薇‘嗯’了一聲,道:“我幼年先天不足,幾乎死去,所以有幸得服一顆,故有如此功力,你就知道這‘瑤池丹’效力之大了。”華雲龍笑道:“雖然珍貴,既已失去,也是無法。”蔡薇薇見他一幅漫不經心的樣子,大為惱怒,道:“我本來想拚著違背祖訓,要將餘下兩丸給你服下,這下好了,你活該!”星眸含淚,又轉向谷宏聲道:“快說!是誰拿走了?”谷宏聲歉道:“這這…”蔡薇薇怒道:“不要這這的了,谷伯伯,你不但明強幹,連武功也算一等一的了,怎連家中失竊也不知,我看金陵世家也要完了。”她平時對谷宏聲,視做長輩,從不輕忽怠慢,如今急怒加,竟不顧輕重了。
話一出口,也覺得太過,歉然道:“谷伯伯,我年紀小,不懂得說話,你多多包涵。”谷宏聲當然不會介意,愧然道:“小姐說得不錯,我谷宏聲也太無能了。”華雲龍知蔡薇薇之急,全是為他,心中暗,溫言道:“薇妹,你的厚情,二哥心領了,我想武功當靠苦練,何必靠靈藥。”忽聽廳口傳來一個蒼老清越的口音道:“說得好!成大功者,必先忍人所不能忍,為人所不能為,一味仗恃外力,庸人而已。”三人無不一凜,他們都有飛花落葉,十步可聞的功力,而被人無聲無息的欺進廳口,這人的功力也可想而知了。
旋目望去,燈光下,卻見一位瘦骨磷峋,滿臉皺紋,一襲灰布僧衲,一雙多耳麻鞋,正是元清大師。